KTV陰暗的包廂里,應酬的苦耐滋味海藍再清楚不過了,她就如困在牢籠的囚鳥,有翼難飛。
這不,還沒說上幾句話,明光就如密友一樣親近的摟住她的肩膀要求她喝酒,“剛才喝了不少啊,我這杯可不能賴帳的。”
按說,這些喜歡向女人灌酒并接機卡油的放肆男人,在海藍平常工作的應酬中也不難見??墒墙裉?,成茂的出現(xiàn)讓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對于這種沒有交情的可惡男人她真是厭惡到了極點。
盡管臉上偽裝出熱情的笑臉,接過明光遞的酒,但心里她已經(jīng)撤鼓退堂。只為留給曉西一點薄面,海藍還是識趣的飲下這最后一杯酒。
喝完后,海藍故裝不勝酒力,苦著臉請辭,“明總,真對不起,我今天真的喝得到頭了,不能再喝了?!?p> 明光也挺善解人意,“行行,很給面子。那吃點別的,我們來唱唱歌怎么樣?”
“噢,不了?!焙K{連忙推辭,“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恐怕是不能同各位盡興了。”
海藍這么一說倒是曉西挺意外的,“海藍,你——”
海藍再一次阻止曉西,“真的真的,曉西,我不行了,我得先走了?!?p> “可是——”曉西的意思是正事還沒開始呢,豈不白折騰了嘛。但海藍仍是很堅決的給曉西打眼色,說明她去意已決,這計劃泡湯了。
見海藍起身移步,明光也很勤快的相送,“真的走了?還挺早的,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不,明總,您留步,我出門打個車就行?!?p> “這樣啊?”明光倒是有些失望,但轉(zhuǎn)念一想來日方長,于是厚著臉皮開口,“要不這樣,你把電話給我,我下次找你?!?p> “這個——”海藍猶豫中想了個辦法,“你這么紳士,怎么能向我要電話呢?是你應該把你的名片給我,我隨時打給你?!?p> “哦,那是,那是,你提醒我了。”明光恍悟,慌忙掏出名片,“那你記得打給我,我可不愿意錯像你這么稀罕的朋友哦?!?p> 海藍接過名片,再次勉強支出笑臉。
“那我送你去門口。”曉西那必須是要出門相送的。
對著曉西和海藍遠去的背影,牧島打斷明光忘神的目光,“嗨,本來是想給成茂制造機會的,怎么著?你是想捷足先登???”
“有嗎?”明光回頭質(zhì)疑的打量牧島。
“哼——”牧島無奈的吭氣,“來來,接著喝吧?”
曉西只將海藍送至包廂門口就被海藍喊停了腳步,“行了,曉西,別送了,我想自己靜一靜?!?p> “不是——,海藍,你這怎么回事兒啊?我看那明光也挺好說話的,對你印象還不錯。我都跟牧島說好了,把你的困難一說,搞不好人家就愿意幫忙呢?”
“哼…”海藍苦笑著,“你覺得天下哪有那免費的午餐,我的直覺不是這么告訴我的?!?p> “你還沒試呢,又怎么知道?”曉西急得直跺腳。
“謝謝了曉西,或許是我還沒有準備好?!?p> “那——,醫(yī)療費——”曉西顯得很無奈,“唉——,逢場作戲,逢場作戲,你是很有經(jīng)驗的,怎么到了壓力大的時候你就不擅長了呢?”
海藍苦惱中搖頭:“行了,我真的好累,我先回家了,你也別玩太晚。”
說著,她無精打采的自顧離去。
*
走出煙酒彌漫的KTV娛樂大廳,門口處一陣陣海風撲面,迎著海濱城市清爽的夜空,海藍大松了口氣,有股釋放了的解脫感。
她揚起手中剛才那個男人給的名片,看一眼也不屑,便將其撕得粉碎,棄于空中。
一時意氣的瀟灑后,新的重擔也就在明天越來越沉……
她低頭靜靜在夜色間向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