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澤,我們走吧!”
云澤還不明所以呢,看著白驍說道:“這么快就要走嗎?這里的事情還沒搞明白呢!”
“不需要了!”白驍語調(diào)低沉,眼神晦暗而略帶憂傷。此時的他心里五味雜陳,想到落炎可能是赤燁的女兒他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盡管他知道這只是可能而已,只是他自己心里的猜測。他恨他的父親,自然對落炎不會有什么好感??墒瞧婀值氖牵睦锖孟駥@個姑娘并不厭惡,甚至于他不愿意去相信落炎可能是赤燁的女兒這件事情。至于清羽是不是赤燁的孩子,他連想都沒有去想,他似乎毫不關心。
白驍說著便朝外走去,他想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云澤也無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幻梧宮上空忽然被一大片火紅色云霞遮蓋,云霞之上點點金光閃爍,把院子照得分外明亮。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那是一雙火紅的翅膀在空中扇動。
原來是赤燁回來了。
赤燁落在了白驍?shù)纳砬埃鎺θ?,和善地問道:“驍兒今日怎么來到幻梧宮了?可是有事找我?”
因為與赤燁的隔閡,白驍平日里甚少來至幻梧宮,今日見白驍在這里,赤燁心中很是驚喜。
白驍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
云澤見此情形頗為尷尬,便與赤燁行了禮道:“赤燁神君!”
“水神安好?”
“安好!安好!”
此時的氣氛很是僵硬,父與子,相對無言,尷尬至極……
“驍兒,我知道你在歸墟鎮(zhèn)壓幽冥之氣受了傷,我特意去南海取了些南海神草與你療傷。”說著,赤燁手中變化出三株南海神草。神草青翠欲滴,金光閃閃,像小精靈一般扭動著腰肢。
“這南海神草長在南海海底,汲取了南海精華,對療傷是極好的,你拿去用吧!”說著便將神草遞到了白驍面前。
云澤看著這三株南海神草,吃驚地問道:“赤燁神君這南海神草得來并不容易吧?這可是南海鮫人族的寶物,萬年只取一顆,就算我水神去找那鮫人族要也未見得能要來一株,神君竟能得到三株,定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赤燁笑了笑答道:“沒什么,我只是用了一根羽毛跟鮫人族換的。”
“羽毛?這天下能與鮫人族換得三株南海神草的羽毛,想必是鳳凰的尾羽了!”云澤眸中閃耀著驚訝問道,“神君說的可是鳳凰尾羽?”
“是的,一根尾羽?!背酂畹卮鸬?,好像這件事情做起來很是輕松。
“尾羽可是鳳凰族最珍貴的翎羽,以赤燁神君的階品擁有九支尾羽。鳳凰尾羽一旦折斷便永不復生了啊!”云澤看了看赤燁,又看了看白驍,驚嘆道,“鳳凰折尾,疼痛無比,不知神君傷勢如何???”
“為吾兒折一支尾羽,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虧欠你的太多了!”赤燁看著白驍,心中滿是愧疚,他多么希望能和自己的兒子像尋常父子一般歡顏笑語,多么希望白驍能對他有一點點父子的情義,多么希望白驍這張冰冷的面龐對他露出哪怕一絲的笑容。別說折一支尾羽,就算要他九支尾羽全部折斷,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此時的白驍面無表情,赤燁為他所做的一切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是真的冷漠無情,他心中何嘗不會動容?只是一想到赤燁對母親做出的事情,對他的恨意就侵占了一切的掙扎搖擺。
白驍冷冷地說道:“謝謝神君掛念,此草白驍怕是無福消受,請神君留著自用吧!”
赤燁嗟嘆一聲道:“你我父子之間真的要這樣嗎?”
一時間父與子無言以對,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冰點……
這時的落炎看著這一幕心中很是悲傷,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親生父子,為什么還要為幾萬年前的事情而糾結?幾萬年的時間都過去了,還不能沖淡這些往事嗎?她不是當事之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梗。她其實只是羨慕白驍還有父親和母親,盡管他與這位父親之間有這般隔閡,可他的父母親都還健在啊,總比自己這樣一個孤兒幸福得多。
落炎突然跑到赤燁身旁說道:“師父,我今天騰云摔了下來,是這位白驍神君搭救了我呢!”
她本以為這樣可以緩解一下此時尷尬的氣氛,讓這對父子之間多一些話講,可是落炎察言觀色的本事實在也是太差勁了,她此時的冒動無異于火上澆油,把白驍這只鳳凰的邪火徹徹底底地點了起來。
白驍眉毛一橫,看了一眼落炎,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望向赤燁說道:“你實話告訴我,這位落炎姑娘可是你的女兒?”
白驍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一個一個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guī)煾?!”落炎急忙解釋道。此時的落炎好像才明白過來為什么白驍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狠毒,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師父的女兒。她心里不禁感嘆著這位戰(zhàn)神白驍真是腦洞清奇,超乎尋常!
白驍哪里聽得進落炎的解釋,只是一雙眼睛盯著赤燁盯得緊,他急切盼望他給出答復。
“荒唐!你真是太荒唐了!”此時的赤燁變得很是生氣,“你怎么會有如此想法?”
白驍見赤燁如此反應激烈,眉頭略微舒展了一點,但心中疑團并未消除,他繼續(xù)問道:“那你收徒之事該作何解釋呢?你從來都不收徒弟,為何偏偏收下一只云雀?”他又看了一眼槡元說道:“不要告訴我是碰巧遇見了這只云雀,很是喜歡,就收了下來!”
赤燁也看了一眼槡元,便知曉這是槡元編出來的謊話。槡元與他對視一下,目光閃躲,很是抱歉的神情。
赤燁心想事已至此,總不能再編一個理由,那樣豈不更讓人生疑?為了能夠守護住落炎和清羽的身世,赤燁也只好硬著頭皮且厚著臉皮說道:“可是事實的確是如此啊!”
院間又是一陣尷尬,眾人皆不知何言以對……
白驍聽到這句話之后,怒火反而散了,詭秘而又失望地笑了笑,甩了甩衣袖便徑直離開了幻梧宮。
水神云澤急忙追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