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裕朗嚇得臉色發(fā)白:“能不能換一個?”
裕暄又了講一個:
兩個女孩去海邊旅游,住進一家賓館,坐了一天的車,她們很累,要洗澡。
阿美先進了衛(wèi)生間,里面?zhèn)鞒觥皣W嘩”的水聲。
小花打開電視,找到一個恐怖電影,她高興地跳到床上看了起來。畫面上,一個女孩正在洗澡,背對著鏡子。
突然,一些血紅色的須角從鏡子里爬出來,緩緩伸向女孩……
衛(wèi)生間里的阿美驚叫一聲,用毛巾裹著身子,驚恐地跑了出來。
小花問:“怎么了?”
“見鬼了!”
“見什么鬼了?”
阿美指著衛(wèi)生間,抖抖地說:“我照鏡子,鏡子里沒有我!”
小花笑了:“怎么可能!一定是里面霧氣太大,走,我跟你去看看?!?p> “我不敢!”阿美搖頭。
小花跳下床,大大咧咧地說:“那你就別洗了,我洗?!彼贿呎f一邊走進了衛(wèi)生間。
外面只剩下阿美。
電視上,一個女人在洗澡,血紅色的須角從鏡子里蜂擁而出,蔓延整個衛(wèi)生間……
阿美急忙把電視關(guān)掉。
房間里一下安靜下來,只有衛(wèi)生間里“嘩嘩”的水聲。
過了半天,水聲停了,小花沒有走出來。
阿美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她驚恐的走過去,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然后呆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根本不見小花的影子!
突然她聽見小花說話了!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見小花正在那霧蒙蒙的鏡子里,披頭散發(fā),臉像石膏一樣慘白,鼻子眼睛嘴巴里全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紅色觸角,朝她笑:“你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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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朗已經(jīng)捂住耳朵不敢再聽,裕暄講完故事,猛然轉(zhuǎn)身,聲音沙?。骸澳阍谡椅覇??”
“啊!”
偷偷跑過來的魏裕昌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裕暄嗤笑一聲,拍拍屁股站起身,幽幽的說:“記住,晚上千萬別照鏡子,否則會引來鬼的!”
沒管地上魏裕昌是何種神色,他轉(zhuǎn)身朝別墅走去,這個時間,外公應該回來了。
晚飯時,餐桌上異常安靜,平時總有說不完話的魏裕昌,今天突然變得沉默起來,眼睛若有若無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一閃而逝,不敢多看。
飯后,傭人收拾餐桌,魏裕昌突然跑過去拉住尚成鈞的手:“叔公,今天你能陪我睡嗎?”
“怎么了?”
魏裕昌沒說自己被那個鬼故事嚇怕了,總感覺渾身陰嗖嗖的,他強笑道:“我想叔公了!”
尚成鈞拍了拍他的頭:“我要去處理文件,明天陪你好不好?”
魏裕昌遲疑的松開手,待尚成鈞走進書房,他轉(zhuǎn)身看向兩個堂弟,裕暄捂嘴打哈欠:“我困了,先去睡了!”
“我跟你一起!”裕朗緊緊跟著他。
傭人逐漸退下,餐廳里頓時變得空空蕩蕩,魏裕昌打了個寒顫,快步跟上他們。
來到走廊時,魏裕昌突然道:“時間還早,要不咱們?nèi)齻€再玩一會?我房間里有新買的游戲機!”
裕暄直接關(guān)上房門,裕朗倒是猶豫了下,他今天也嚇的不輕,但心里到底跟這家伙不對付,所以也沒答應,回了房間。
魏裕昌神色氣惱,進入房間后,第一時間把所有燈全都打開,然后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但仍然擋不住身上的寒意。
他閉著眼睛,意識反而更加清醒,稍有風吹草動,就立刻睜眼驚慌的看向四周,生怕有什么鬼怪跳出來。
時間逐漸到了深夜,窗外連蟲鳴都沒了,陷入死寂。
人一緊張就容易憋尿,魏裕昌夾著腿卷縮成一團,臉頰憋得通紅,但又不敢去衛(wèi)生間,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那個鏡子里的女孩,渾身是血,鼻子嘴巴里全是觸角,直勾勾的瞪著他……
魏裕昌打了個寒顫,用被子蒙住頭,上下不留一絲空隙,身上全是冷汗。
肚子越來越急,最后實在忍不了了,他掀開被子跳下床,哆哆嗦嗦的走向衛(wèi)生間,心里念著:都是假的,只要不看鏡子就好!
捂著眼睛走到馬桶邊,他心神緊繃,連頭都不敢抬,尿完之后提起褲子就往外跑。
這時候不知怎么,他腦袋恍惚了一下,雖然心里再三默念不要看,但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瞄向鏡面,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披著白色衣服的人,站在衛(wèi)生間門后,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的臉像是漿糊的一樣,沒有鼻子,只有一雙空洞的眼睛,下面掛著兩行殷紅鮮血。
“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猛然在別墅內(nèi)響起,打破了午夜的寂靜,七八盞燈瞬間亮起,傭人們驚慌的走出房間。
管家劉墉只穿了一只鞋急匆匆走下樓,傭人們見到他頓時簇擁過去,紛紛詢問,劉墉急得滿頭大汗,揮手道:“安靜,什么事也沒有,都回房間去!”
別墅外巡邏的保鏢快步?jīng)_進來,他們都是退役軍人,身材高大,氣勢彪悍。劉墉分出一隊,讓他們把傭人送回房間,然后帶著其他保鏢匆匆上樓。
二樓房間內(nèi),魏裕昌躲在尚成鈞懷里大哭,瑟瑟發(fā)抖,不斷喊著‘有鬼有鬼’,旁邊站著被吵醒的裕暄跟裕朗,兩人都穿著睡衣。
裕暄面無表情,裕朗卻嚇得哆嗦,雙手抓住他的手臂,抖抖的問:“真有鬼嗎?”
“假的!估計是看花眼了!”
裕暄回答之后,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劉墉領(lǐng)著保鏢來了,他們仔細搜查了房間,其中一個魁梧大漢,應該是保鏢隊長,站在陽臺邊,一雙眼睛宛如鷹凖一般掃視樓下,拿起步話機吩咐各小組戒備,調(diào)集人手在別墅里撒網(wǎng)捕魚。
尚家老宅雖大,但安裝有嚴密的防護系統(tǒng),光保鏢就雇傭了近百人,全天二十四小時巡邏待命,加上院子外圍安裝有頂尖的紅外線報警裝置,幾乎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混進來。
保鏢隊長攥緊手心,步話機里傳出一條條消息,沒有發(fā)現(xiàn)。
他轉(zhuǎn)身來到尚成鈞身邊匯報情況,尚成鈞壓著眉頭,沉聲說:“再搜!”
保鏢隊長調(diào)集了更多的人,連那片大湖都派人圍起來,只等天亮后搜查。
這一晚,尚家老宅燈火通明,燦如白晝。
魏裕昌躲在尚成鈞懷里哭的近乎昏厥,他顯然是被嚇狠了,最后更是彎腰嘔吐起來。
“備車,去醫(yī)院!”
尚成鈞離開之前,把劉墉留下,照顧裕暄跟裕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