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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衛(wèi)小相公

第三十一章 中毒

御前侍衛(wèi)小相公 邱爾魔靈 3532 2020-03-15 14:35:07

  紅塵客棧

  白芷還是彌彥離開時(shí)的樣子,獨(dú)坐在桌前,旁邊擺著昨夜的涼茶,一口未動。她靜盯著那扇敞開的窗戶,生怕錯過任何細(xì)節(jié),呼吸平靜轉(zhuǎn)為急促,纖長的手指微微曲起,焦急地敲打著。

  按理說,彌彥這個時(shí)候應(yīng)該來消息了,怎么還沒有動靜?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白芷正擔(dān)心著呢,忽然聽見一聲鳥叫,下意識抬頭望去,見一只黑白相間的麻雀飛了進(jìn)來,落在地上吱吱的叫著,腳上綁著一塊白色的布帶。她連忙走上前去,將布帶取了下來,入目幾個字:人在城外,速離盛都!

  想著自己爹娘已經(jīng)無恙,白芷高興地從客棧跑出來,往城外跑去。步行數(shù)十步,又停了下來,心下慌張,卻又不敢左顧右盼,生怕惹得盯梢的人心疑,只好在街邊隨意的逛著,希望能找到機(jī)會甩開身后的人。

  她出門急,沒有戴上面紗,惹得不少人駐步以望,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diǎn)。她用手遮著臉,也顧不得其他,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她選擇越是招搖越是容易惹禍上身。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闖進(jìn)一個死巷,碰到一群臟兮兮地乞丐,頓時(shí)慌了手腳。

  那群乞丐見她孤身一人,又容貌上佳,起了歹心,兩眼冒著綠光,用猥瑣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不停打量,仿佛在看一塊上好的肥肉。白芷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癱倒在地,嚇得不行。

  那群乞丐見狀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放肆地笑著。一個長著賴皮臉的人走了過來,色瞇瞇地看著她,說:“我看姑娘你模樣不錯,不如留下來伺候我這幫兄弟們?nèi)绾???p>  周圍的人猥瑣地笑著迎合道:“是??!留下來伺候我們!”

  “對??!好好伺候我們!”

  “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你們做夢去吧!”白芷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兄弟們,幫我按住她!老子現(xiàn)在就辦了她!”賴皮臉見白芷態(tài)度強(qiáng)硬,瞬間就火了。話音剛落,就有十幾雙污黑沾滿泥垢的臟手朝白芷伸去

  白芷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這要是以前,這群人早就被她碎尸萬段了,咬著牙,想著自己寧愿死也不要便宜了這群畜生!就要朝墻上撞去,卻莫名跌落進(jìn)一個熟悉的懷抱,冰冷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腔,刀劍飛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環(huán)繞,隨之而來的濃烈血腥味讓她想吐。

  過了一會,冷冽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你為何沒有離開?”

  白芷吸了吸鼻子,她最近好像越來越愛哭了?!拔冶蝗硕⒆×耍氯侨松?,不敢太明顯!”

  彌彥嘆了一口氣,溫聲說:“罷了,我送你出去!”

  一陣寒風(fēng)吹過,彌彥便帶著白芷到了城外的樹林。她來的確實(shí)晚了,只能遠(yuǎn)遠(yuǎn)瞅見那個大寫的金色“沐”字馬車,心頭泛著苦味,父母遠(yuǎn)游,她連一句話都說不了,實(shí)在太不孝了。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白芷喃喃道:“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彌彥看著白芷已經(jīng)平安,正要踏輕功離去,忽覺心口一悸,嘴里溢出一股腥甜,痛苦萬分的跪在地上。

  白芷連忙扶住他虛弱的身子,手上忽然多了許多血,急切問道:“彌彥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慌亂中觸到一些黏膩,“黑色!你的血是黑色,你中毒了嗎?”

  彌彥自知時(shí)間不多,他的經(jīng)脈腫脹,里面的毒血開始爆裂,染紅了他白色的錦袍,他輕咳一聲,吐出淤積在喉腔里毒血,說:“我毒血攻心,活不長了!咳咳……”

  說著又吐出一口黑血,他強(qiáng)撐著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看著白芷一邊哭一邊用手指堵住流血的傷口,皺了皺眉頭,呵斥道:“別……”

  “別說話了!”白芷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大聲打斷他,“你知不知道血流這么多,會死的!”

  他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驚愕,這還是她第一次兇他!

  他溫柔的笑了笑,漸漸覺得身子越來越重起來,想找個軟軟的東西靠著,白芷像是聽見了他的心聲,將他拉過來靠在她的懷里。

  彌彥聽著她著急的哭聲,緩緩的眨了眨眼,恍惚間覺得,就這樣死去,好像也還不錯。

  女子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回想著近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虛幻的像一場夢,想起被人從溪中救起,他就活的不像以前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嬌小的人,脆弱的像玻璃一碰就碎,但是又咋咋呼呼的老是給他惹事,但是好像這樣的感覺他并不討厭。他扯出了一抹笑,漸漸的失去了知覺,就在快要睡過去的時(shí)候,嘴里好像嘗到了一絲香甜的汁水,讓他的痛苦少了不少,但他終是擋不住疲憊的倦意昏了過去。

  昏黃的暮色透過樹林的縫隙落在一個白衣少女的身上,她左邊上身半裸,右手持劍刺入胸膛,神情痛苦,將流下的血滴入懷中男子的嘴里,聲音虛浮無力:“食神魂草之人,其心上血能活死人肉白骨!我一定能救你!你給我好好活著!”

  鮮紅的血從順著劍身一滴滴流入男子的嘴里,染紅了他紫黑的唇,他身上的皮膚不再往外滲血,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看到自己的血起了作用,白芷慘白的小臉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夕陽下斜,昏黃的光亮漸漸從樹林里撤了出去,沒有一絲暖意,寒風(fēng)拂過枯黃的枝干,吹落一地的落葉,幾只不識趣的烏鴉落在兩人的周圍,只等白芷倒下,好好享受飽餐一頓的美食。

  白芷屏住心神,將劍拔出,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白布壓在傷口上然后從裙擺撕出一條白帶,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她目光兇狠,掃視著眼前的烏鴉,現(xiàn)在它們還不多,一旦多了起來,她這羸弱的身子是經(jīng)不住的!她強(qiáng)撐著站了起來,拖著彌彥的身子往大道上走。她原本是打算背著他的,但是她現(xiàn)在須省點(diǎn)氣力堤防著那群討人厭的烏鴉。

  彌彥帶她過來的地方離盛都有些距離,她只求能碰上一個回城的人,救救她們,給她點(diǎn)傷藥,不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她的體質(zhì)特殊,一旦流血便會止不住,除了用金津玉露讓傷口快遞愈合,別無他法,她剛才為了救彌彥已經(jīng)刺了自己一刀,她控制的力度很好,沒有傷及其他臟腑,但是時(shí)間長了,她也會因?yàn)槭а^多而死,兩人都會把命留在這。

  忽然從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起林間的飛鳥,也把白芷周圍的烏鴉趕走不少。白芷看了眼身后的彌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聽著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下定了決心,她絕不能就這樣死了,付出任何代價(jià)也要把那個人攔下!

  她沖到大道中央,雙手拼命揮舞,大聲呼救:“救救我們!求你救救我們!求你了!救救我們!”

  “吁......”

  那人一身異域風(fēng)情打扮,蒙著面,著紅紗衣裙,手里握著韁繩和馬鞭,腰間配著鑲滿寶石的彎刀,勒住韁繩馬蹄在白芷面前停下,看到她渾身的血傾身問道:“是你在呼救?”

  白芷聞言,連忙跪下,捧手行禮,哀求道:“是的!求求姑娘,救救我們兄妹二人!我們今日出城,路遇歹徒劫財(cái),那人打不過,便對兄長用了毒,還請姑娘大發(fā)慈悲,將我們帶回盛都,事后必以重金酬謝!”

  那女子瞥了眼白芷身后的彌彥,見他確實(shí)面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乃中毒之癥,對著馬下的白芷說:“我可以救你們!但是你說的謝禮我并不滿意,金銀珠寶我向來不缺,我見你衣著風(fēng)格,談吐語氣似是盛都人士,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shí)回答,當(dāng)作我的謝禮!”

  “姑娘慧眼!小女子確實(shí)是盛都人士,姑娘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分欺瞞!”

  “我且問你,慕容山莊可是在盛都?”

  “慕容山莊?”白芷低垂的眼簾下閃過一絲顧慮,“不知姑娘是想問慕容山莊何事?”

  “我想找慕容山莊的少莊主,沐堯!”

  來找我的?這女的是誰?她怎么一點(diǎn)影響都沒。

  “可是今日慕容山莊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白芷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眼前人,又生怕女子反悔,接著說:“但是沒有人看到沐公子的身影,許是還在盛都,城門莫約在半個時(shí)辰后關(guān)閉,姑娘現(xiàn)在趕去,還能找個客棧住下!”

  白芷這話四兩撥千金,既催女子趕快救人又讓女子覺得是在為她著想。

  女子沒有猶豫,先將彌彥放在馬上,自己坐在中間,后面坐著白芷,好在兩個女孩子不重,沒有超出馬的負(fù)荷,很順利地在城門關(guān)閉前回了盛都,白芷讓女子在就近的醫(yī)館邊停下,就分別了。

  醫(yī)館的大夫姓張,年過半百,留著長長的灰色胡須,雙眼斜長入鬢,眉尾下垂,有些兇相,但是確實(shí)個心善的,見白芷一個女子又帶著一個重傷的兄長,十分憐憫。先是給兩人各一粒金津玉露服下,止住流血的傷口,而后又空出一間空房,幫著白芷把彌彥放在床上,開始摸著他長長的胡須給彌彥把脈。

  良久,他轉(zhuǎn)過頭看向白芷,神色黯然,語氣沉重:“丫頭,你這兄長中的毒怕是不簡單?。∵@根本就不是能被人下一次毒就能造成的,反倒是,是像自幼時(shí)就開始日日服毒,每次毒發(fā)都用更厲害的毒壓下,將毒性日漸養(yǎng)增大,變成毒血!這毒血雖然能讓他百毒不侵,但是毒素一直在五臟六腑積淤,這次怕是中了引發(fā)毒血發(fā)作的藥物,才讓體內(nèi)所有的毒血爆發(fā),他受盡筋脈爆裂的痛苦,再慢慢失血而死?!?p>  “那大夫,我家兄長還有救嗎?”

  “丫頭,不是老頭子我不想救他,實(shí)在是無能為力啊!許是你兄長命不該絕,居然還留有一口氣,實(shí)在是聞所未聞!只是這毒血一日不除,你兄長就會日日經(jīng)受筋脈爆裂的痛苦,我這里還有些金津玉露,你每日讓他服下一粒,暫時(shí)延緩他筋脈爆裂的時(shí)間,你還是早日帶他去藥王谷吧,沒準(zhǔn)還有一線生機(jī)!”說著,將懷里的金色瓷瓶遞給白芷。

  白芷連忙道謝,從懷里掏出兩張一萬的銀票,遞給張大夫,“多謝大夫搭救,這是我們兄妹二人的診費(fèi),你收下吧,多的就當(dāng)我孝敬您的謝禮,只是我兄長中毒的事,還希望您能守口如瓶,莫讓仇人找到線索,對我兄妹二人再下殺手!”

  張大夫連忙擺手拒絕,“治病救人本就是醫(yī)者本分,何來謝字一說,你這錢我是萬萬受不得的。況且我這一瓶里面也就還剩十三粒,還是之前按一百兩一粒購來的,你就算是按照現(xiàn)在的市價(jià)一千兩一粒給我也多了!這多的,丫頭你還是留著給你兄長治病吧!”說著站了起來,搖頭擺手的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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