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羽,以你估計,我的病大約多久能夠痊愈?”上官婉兒問道。
陳南沉吟片刻:“停止服用過敏原,多喝水、多吃水果蔬菜,過不了兩三天就能好的差不多?!?p> 三天時間可不短,如果幕后之人只是單純想害她,上官倒是能等得起。
但從陳南帶來的消息來看,對方的目標明顯是皇帝。
之前皇帝日常做噩夢,精神疲憊到何種程度,上官婉兒很清楚。
這樣狀態(tài)的皇帝是有極大破綻的,只要找準方向很容易就能擊潰她。
很明顯,幕后之人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弱點。
“內(nèi)舍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陛下沒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标惸蠈捨康?。
他現(xiàn)在反而更擔心上官婉兒的安全,如果太平公主的人知道上官婉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下藥,會不會直接痛下殺手呢?
暗中停止服藥也許還能瞞過去,但天天吃大量水果蔬菜就很容易引人懷疑。
上官婉兒輕笑一聲:“我在宮里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雖然這次的確是遭賤人算計了,但可不代表我的勢力已經(jīng)完全瓦解?!?p> 知道自己得的不是麻風后,她心中疑惑和恐懼盡除,大周內(nèi)相的風采再次在她身上煥發(fā)。
“在這宮里,除了皇帝,沒有人能輕易除掉我!”
說這句話時,她眼眸熠熠生輝,頗有些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
陳南卻是縮了縮脖子,姐姐喲,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張狂?
以陛下的性子,若是聽到你這么說,絕對二話不說就干掉你。
畢竟,在女皇的皇宮里,可不允許這么牛逼的人存在!
上官婉兒注意到陳南的神色變化,俏笑道:“你放心,在這座院子里,沒有人敢偷聽咱們講話,我們之間的談話傳不出去的?!?p> 轟!
一道驚雷晴天劈下來,陳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半臥在床榻上的女子。
“你……難道那些宮人和守衛(wèi)已經(jīng)……”
“沒錯。”上官婉兒淡笑道:“在被關(guān)進來沒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我名義上是被隔離,實際上是被監(jiān)禁了。
皇帝若要殺我,單單是染上麻風就足以讓她光明正大直接處死我。既然決定給我治病,就不可能監(jiān)禁我。
我那時候就猜到有人要害我,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那些宮女太監(jiān)都是宮里不得志的人,多少年無人關(guān)注,怎么會對幕后的人忠心耿耿。
宮人最是反復無常,我沒花費多少工夫就收服了他們。
所以在這座院子里,很安全的!”
陳南全程目瞪狗呆。
果然,宮斗戲才是最刺激的!
只是很快他就皺眉頭,這么說來自己被騙了。
沒想到啊,紅杏那小姑娘看似純真,竟然也是心機婊。
還說什么,不能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只能送他到門口,真是影帝級別的表演啊!
“這點你倒是錯怪她了?!鄙瞎偻駜貉壑谐霈F(xiàn)些柔情,“真實情況她并不了解,她是真的以為我被人嚴密監(jiān)禁著?!?p> “你沒有把真相告訴她?”陳南詫異。
上官婉兒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但陳南已經(jīng)知道答案,正如上官剛才所說,在宮里是沒有真情和絕對信任的,對紅杏這種單純的人她也依然有所保留。
宮里可真是云波詭秘,表面姐妹背里捅刀的事情到處都是。
這般看來,還是破案好玩,最起碼尸體比人要真誠!
陳南心里暗暗感嘆,他突然想起那個老太監(jiān)。
老太監(jiān)一開始應該是把他當做趙簡了,之所以跳出來是為了防止趙簡對上官暗下毒手。
后來發(fā)現(xiàn)他帶了人皮面具,又懷疑他是殺手假扮,便突然動手揭掉他的面具。
等發(fā)現(xiàn)面具下的人是陳南時,他才放下心來飄然離去。
“宮里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太監(jiān)身手居然這么高。我好歹也跟元芳兄長學過武功,連還手都做不到就被他擒住了?!?p> 陳南自顧自的說著,突然感覺不對勁,抬起頭發(fā)現(xiàn)上官婉兒正滿臉驚駭?shù)亩⒅?p> “怎、怎么了?”
“什么老太監(jiān)?這座院子里沒有你說的骨瘦如柴的老太監(jiān)!”上官婉兒瞪著眼睛道。
陳南騰的站起來,也是滿臉震驚:“怎么會沒有呢?就是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遇到的?!?p> 難道這院子里還有第三方人的勢力?
會是誰呢?
難道是皇帝?
上官婉兒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院子里的宮女太監(jiān)守衛(wèi)都已經(jīng)被她收服,自然是被她詢問過的,大家都未提到過陳南所說的老太監(jiān)。
是新來的,還是一直都在?
她的心突然提了起來,看來自己還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院子里還有第三方人馬,就說明已經(jīng)不安全。
兩人急忙商議了些細節(jié),陳南便重新將趙簡的面具戴上,而后告辭離開。
出宮的路上陳南滿腦子都在想老太監(jiān)的事情,實在是老太監(jiān)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提象門外,虎敬暉架著馬車正在等候,陳南因為腦子想著事情,喊了聲:“虎大哥,去麟臺。”
越想腦洞越大,但線索又太少,陳南急忙將念頭止住。
等他恢復清明,突然聞到一股微弱的血腥味。
他臉色一變,急忙掀開門簾鉆出來,目光炯炯的盯著虎敬暉:“虎大哥,你受傷了?”
虎敬暉勒住韁繩的手微微一頓,“小傷無礙?!?p> “停車!”陳南抓住韁繩一勒,馬車停在路邊。
“我沒有看錯,草叢里的那個人就是你!”陳南瞪眼:“不是說好讓你在宮外等我的嗎?你怎么能擅闖皇宮的,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多危險??!”
虎敬暉淡淡瞟他一眼:“我要不是混進了宮,你已鑄下大錯。穢亂宮闈,可是殺頭大罪!”
陳南臉一黑,誰穢亂宮闈了!
“這不是重點!”陳南低喊:“重點是你受傷了!以你的身手,能讓你受傷,那該出動多少禁衛(wèi)?宮里豈不是已經(jīng)亂作一團?”
咦,不對呀,出來的時候?qū)m門防衛(wèi)并沒有半點異常,不像是剛剛遭遇刺駕的樣子。
在陳南急的抓耳撓腮時,虎敬暉始終淡淡的望著他,等他說完才道:“你別忘了,我曾經(jīng)是千牛衛(wèi)中郎將,專司保護皇帝的安全。
我熟悉這座皇宮的每一個角落,要想混進去非常容易。能讓我受傷的,也不是區(qū)區(qū)宮中禁衛(wèi)?!?p> “那是誰?”
“一個老太監(jiān)?!?p>
這把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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