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桀藍(lán)印
“米恬?我們都在外面找你,你怎么在這里?”九初走過去仔仔細(xì)細(xì)的確認(rèn)了一遍是不是米恬。
“米恬一直在這里。”錦沫看向桌上的白色假面,“她被人封進(jìn)了這個面具,接著那人又想把我們?nèi)恳鋈ゴ蟾攀窍刖驮谶@里對米恬下手,子旭早就察覺了,一直待在宴廳,但那人非常謹(jǐn)慎,再也沒有露出過蹤跡?!?p> 少邪不爽,“審判之神果然厲害,不像我們都被騙了。”
九初點頭,少邪凝眉看了一眼九初,她馬上搖頭,“你你知道有人設(shè)計還不告訴我們,害得韓止差點受傷。”
“不要說了。”韓止忽然提高音調(diào),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不解的看著她,她走了出去,直接上了電梯去20層。沌夕和明夕一轉(zhuǎn)身變成貓咪跳出窗外爬了上去。
森刃尬笑著想打破尷尬,“大家別介意,我女兒愛面子,今天這么一輸,自己過不去?!鄙幸沧叱鋈ド狭?0層。
“我也上樓了。”子旭低聲說,轉(zhuǎn)身往外走。
錦沫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出了門看不見了?!澳恰乙采蠘橇恕!卞\沫笑著和九初說。
“那你剛才不跟他一起走!”九初壞笑著看向錦沫,拉了拉少邪,“你跟誰睡?”
少邪聞聲有點驚嚇到,“我跟子旭一個房,難道還跟你睡?”
九初嘿嘿傻笑,“也對,我也保護(hù)不了你,那你就跟子旭睡吧。”她朝少邪揮了揮手挽著錦沫上樓了。
“說的好像我需要子旭保護(hù)一樣,呵。”少邪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安靜的木也。
“時局復(fù)雜,少神還是小心為上,有個人保護(hù)挺好的。”木也和米恬走了出去,米恬還回頭看了看少邪。
少邪一扯領(lǐng)結(jié),莫名的覺得有些熱。
月亮隱入了云層之后,夜深了,安靜的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森刃輕輕關(guān)上韓止的房門出來,面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么倔是隨了誰啊。”
他一抬頭,意外的看見九初站在走廊上,沖他傻笑著。
“森刃伯伯?!?p> “嗯,九初啊,你在這是等我嗎?”森刃低頭看九初,大手拍了拍九初的頭。
“森刃伯伯,你幫我把封印解開好不好?”九初仰著頭,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問。
“哦,聽韓止提起過,我一忙把這事忘了,來,我?guī)湍憬?。”森刃向九初抬起手,掌中發(fā)出綠光,九初的兩側(cè)眉尾隱隱現(xiàn)出一條彎彎的印記,發(fā)出一陣光輝籠罩住九初。森刃的表情變了,雙眸望著這道封印,卻仿佛透過它看向了某個久遠(yuǎn)的地方。他收了手,九初撲閃著眼睛望著他“好了嗎?森刃伯伯?”
森刃緩緩搖頭,“不,你的印我解不了。”
“不可能啊,你是妖王,你怎么會解不了呢?”九初一臉著急,手握了起來。
森刃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九初,“你的印是桀藍(lán)印,是蒼神獨創(chuàng)的封印,要解的話你只有去找她。”森刃邁開步子走了,背影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沉重。
九初愣在原地,華宴外,風(fēng)刮起樹葉,雨點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失望的拖著步子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桌上的卷軸攤開發(fā)出月白色的光芒,森刃在妖靈錄上一劃,擎天的名字上多了一道紅色的杠。他手撫著卷軸繼續(xù)展開,目光搜索著什么,動作越來越快,妖靈錄被全部展開一圈一圈的漂浮在房間里,“九初”兩字在森刃威嚴(yán)的目光下變成灰色,然后像灰燼般飄散了,那個位置逐漸現(xiàn)出另一個名字,“初九”。森刃站在中間發(fā)怔,手一揮妖靈錄收了起來,他看向窗外的天空,聲音略微嘶啞,“你要做什么,泯茵。”
少邪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子旭在吃藥,“喂,你干嘛把我的藥吃了?”他走過去,忽然愣了一下“你受傷了?”
子旭沒說話,又喝了一杯什么東西,人往床走“你睡沙發(fā)?!?p> 少邪拿下頭上的毛巾,走過去從身后打了一下子旭“開什么玩笑,你怎么會受傷?你不是一直待在宴廳里面嗎?”
子旭咳了起來,嘴角流出一絲血,少邪趕緊用手里的毛巾擦上去,被子旭一手推開,自己拿著毛巾擦了擦,疲憊地說“不要管我。”
少邪驚訝的看著他,子旭關(guān)上了臥室門,少邪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去外面的大沙發(fā)?!八裁辞闆r。”少邪途徑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出來靠進(jìn)沙發(fā)里一邊喝一邊想著。
“錦沫,你的爸爸是海神,那他認(rèn)不認(rèn)識天上的蒼神?。俊本懦跖吭谡眍^上喃喃的問。
錦沫翻了個身,也跟九初一樣趴著,“我不知道,父親從來不跟我提起天界的事情,我也只是在500歲獲得神印那一年到過天界一次,當(dāng)時還是審判之神風(fēng)尋給我授神印,我也只見到了他一位神?!?p> “什么!”九初一使勁在床上彈起來,錦沫也跟著晃了晃,她瞇起眼眸笑著,溫溫柔柔。
“你500歲的時候就封神了?!”九初瞪著她。
錦沫點頭,又不好意思地說“也不厲害啦,我終日在海里,除了修煉就沒有別的事做了,要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無聊,成天只有修煉可做,也可以500歲封神的。”
九初搖頭,“你想多了?!彼柿艘幌驴谒鋈挥行┫胩^這個話題,“你剛才說,審判之神風(fēng)尋?和被封印在冰谷的那個風(fēng)尋是一個人嗎?”
“是啊。”錦沫撐著臉頰,陷入了回憶里“是個很溫柔的哥哥,笑起來就像五月的風(fēng)拂過臉龐,他很厲害,我500歲那年他不僅是審判之神,還已經(jīng)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風(fēng)屬了。所有的風(fēng)屬性都想和他一較高下,以打敗風(fēng)尋為自己的終極目標(biāo)?!?p> 九初聽的入神,“那,他怎么會淪落為墮神?”
“他是審判之神,那年,有一位女神愛上了一位魔,風(fēng)尋的審判是無罪?!卞\沫撐著臉頰笑了,眼眸里掠過一絲對愛情的憧憬“但是天宗會的結(jié)論是,神魔殊途,魔是邪物,怎么可以和神結(jié)合,那是玷污了神,風(fēng)尋在天宗會上提出異議,具體的外界不得而知,那次天宗會后風(fēng)尋就被貶為墮神封印在了冰谷。”
“怎么能這樣?”九初的下巴枕在手上,有些憤憤不平“神魔戀愛怎么了?就算他們不同意,也不是風(fēng)尋的錯啊。”
錦沫搖頭,“九初,審判之神是一個很重的神位,判決一旦錯誤,這宗罪就直接落在這位神的身上,天宗會再根據(jù)罪的重量對下出判決的神做出處罰。神魔戀在當(dāng)時是絕對禁止的,而據(jù)傳言,風(fēng)尋當(dāng)天在天宗會上還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所以才會罰的這么重?!?p> “這個風(fēng)尋也太可憐了?!本懦跬榈膰@一口氣,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緊“呀,錦沫,你家的子旭豈不是很危險?讓他趕緊別做審判之神了吧!”
錦沫臉一紅,翻了個身拉著被子擋住半邊臉,“九初你別取笑我了?!彼垌A苏?,“而且,子旭這么優(yōu)秀,能勝任審判之神一位。”
九初受不了的睨了錦沫一眼,出聲打擊她“再優(yōu)秀的人也會被這莫名其妙的規(guī)則害死的,你看那個風(fēng)尋做錯什么了?一夕之間一無所有,變成了天地不容的墮神。”
錦沫的眼里閃過一抹害怕,往被子里縮了縮不說話了。
九初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旁的錦沫憂心忡忡的醒到了天亮。
耀際高校。
“昨天你姐氣得夠嗆吧,那個秦一真絕,愣是和子旭兩個人講了一晚上的數(shù)學(xué)題,牛掰?!笔Y顏豎起大拇指,頭一抬看見前面的沌夕,高興的跑了上去。
夏婉兒翻了個白眼,“見色忘義?!?p> “哈嘍,沌夕。”蔣顏面對著沌夕退著走,手抬起來晃了晃?!奥犝f你昨晚上不舒服,好點了嗎?”
韓止進(jìn)了教室,九初打著哈欠跟進(jìn)去,沌夕把蔣顏扒開,“別擋我前面,而且我沒有生病?!彼麖街背蛔撸Y顏突然拉住沌夕的手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沌夕!”
沌夕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眉眼間有一絲不耐“干嘛?”
蔣顏暗嘆,這個拽拽的樣子簡直迷死了。
“我想請你吃飯,”她忽然想到什么,補了一句“請你吃魚!”
沌夕猶豫了一下,彎起手指食指關(guān)節(jié)處碰了碰嘴角,思考著。
“同學(xué),請進(jìn)教室上課,不要在走廊上談情說愛哦。”少邪從后面走過來,微笑著提醒二位。蔣顏悄聲說了句下課聯(lián)系,喜滋滋的跑進(jìn)教室。
少邪搖著頭看沌夕,“被魚誘惑的小貓咪?!?p> 沌夕朝他一齜牙,兩顆虎牙寒光一現(xiàn),一轉(zhuǎn)身進(jìn)教室了。
少邪深吸了一口氣,保持微笑,踏步進(jìn)入教室。
6班。
明夕和子旭坐在一起,錦沫在后排趴在桌上望著子旭的背影,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
3班。
秦一低頭解著題,夏時咬著筆癡癡的看著他。
天空灰蒙蒙的,已經(jīng)步入深秋了,校園里鋪著一層落葉。圖書館里米恬蜷在桌上,木也坐在一旁望著窗外。
“我想起來了。”米恬抱著膝蓋,頭抵在腿上?!拔液蛥求闶且黄鹂既胍H的,我們經(jīng)常一起出入圖書館,約定考同一所大學(xué)。那天,秦一也來圖書館借書,那本書剛好被我們借走,我們說一周以后我們倆就能看完,到時候約在圖書館把書給他。那天吳筱生病了請假沒去上課,我一個人去了圖書館還書,回來以后吳筱抱著我哭,說她老家的男朋友和別人在一起了,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燒的都起不來。那天體育課,她根本沒有去,一直躺在寢室里。”吳筱眼神空洞,“我們的記憶完全被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