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沿著街邊的道路漫步,天又在下雨。眼前閃動著一幅古樸而蒼茫的景色:那是一條青石壘鋪的小巷,高低起伏,錯錯落落。兩旁青石砌的房屋,經(jīng)過風(fēng)雨洗禮和歲月雕琢,滄桑悠遠,甚而有一絲鐵青的冷峻深邃。石塊的縫隙中,偶爾長岀的青苔和沒有名字的野草,也給小巷抹上了淡淡綠意。
走進古老幽靜的青石小巷,伸手觸摸斑駁黝黑的墻皮,街口清風(fēng)拂面,酣暢而愜意。腳步輕緩,裸露而光滑的青石上傳來寂寞的回聲。
這是一條悠長而熟悉的小巷,站在小巷中央,默默沐浴著雨絲,靜心傾聽一頁頁吹起的塵封的記憶。風(fēng)如佛手,一切都如此靜謐,好似怕驚擾了一個遙遠的夢。
眾人撐傘往雨中前行,有種溫柔靜默的力量支撐著我們前行。
好似在江南。
即使在南方,依然難得一見這種古香古色的小鎮(zhèn),人口不多,來旅游的人眾多。街邊商販林立,商品琳瑯滿目。
我一眼即看中了一條絲巾,淡藍色長條的圍巾,一看造價有點貴,要200元一條。有些佩服自己的眼光,摸起來確實光滑柔軟,上等的面料,顏色也很襯膚色。
我猶豫不決地間隙中,左摸摸右摸摸還是舍不得放下,仍然在買和不買的途中做決定。
旁邊有人伸出了手,直接拿起了這條圍巾:“老板,這條圍巾多少錢?”
“哎,干什么呢?”果然又是熟悉的這雙手。
有些自尊心挫敗的感覺。
不想要每件事情都被他給看穿,但是每個事情他卻能很快的察覺的出來,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蟲。
我低下頭,將他的手摁住,“不要了,這么貴,我們?nèi)テ渌牡胤桨??!?p> 他繼續(xù)在那里問老板多少錢,還沒等老板搭話,我使勁地拽著他往前面走,不給他一絲給我買的沖動。
大家都是學(xué)生,憑什么我成為了你的女朋友,就一定要花你的錢呢。
現(xiàn)在沒錢,拿著即使男朋友買的東西都會有些燙手,畢竟我沒有什么可以回贈給他的禮物。
禮尚往來,一直都是最好的交往之道。
準備拉著他的手往前面走,他也將圍巾放下直接隨著我的力量前行。
后面眾人已經(jīng)逐漸走到我們的前面,走了2分鐘,他說要上廁所,然后拿著包一溜煙就沒有身影了。
我回頭一看,轉(zhuǎn)眼就不見人了,真懷疑他被尿憋得這么厲害嗎?
我只好盡最快的速度飛奔,跟上了大部隊的腳步。
大家也沒在意我們少了個人,繼續(xù)嘻嘻哈哈掃蕩街鋪和周邊的小吃。
余揚用當(dāng)?shù)氐脑捙c人討價還價,我們總是能夠占據(jù)到最合理的價格,別人還會對我們豎起大拇指。
十來分鐘后,我們正陪著阿尋在逛一個漂亮的古裝店,她慫恿我進去試了試一套淺藍色的衣服,是漢服式樣的風(fēng)格,眾人也在一旁慫恿著我可以去試一下。
耐不住眾人的勸說,他們都在這里給我打氣,就算不買,我也可以試試呀,我這么寬慰我自己。
等我從試衣間出來,抬頭的瞬間,剛好碰到了氣喘吁吁回來的余揚,他舉起手里的相機咔擦一聲,我抬頭的鏡頭,遠方就是他的身影。
抓拍的瞬間很到位,我看了一眼相機里的照片,里面的女孩眼睛明亮,皮膚雪白,望著前方,眼睛里面幸福感滿滿。
當(dāng)時站在她對面的那個人,是她心里每天都想要見到的人呢。
余揚拍起手來,直夸:“師傅,你真的好適合這套衣服,果然人還是要靠衣裝?!?p> 我反懟他:“你什么意思???變相著說我不好看是不是?”
明知道他是真心的夸我好看,我還要用損他的方式來反駁他。
“不是啊,師傅”,他耐心地解釋道:“是你本來底子就比較好,配上這套衣服就更好看了?!?p> “喲,嘴巴果然很甜啊,你說吧,變相的夸過多少女孩子呢?”
“那還真的很少,我一般很少說真心話的?!?p> “看吧看吧,指不定你給我說的也純粹是哄我的,你自己都承認了?!?p> “這你還真冤枉我了,不信你問江一博?!?p> 江一博配合了我來了一個雙人雙簧,“真是冤枉他了?!?p> “是吧,我都說我是真心的?!?p> “真是冤枉他了,他嘴巴里面就沒有一句真話,不是很少?!?p> 眾人笑著看我們?nèi)纷?,不亦樂乎?p> “行吧,行吧,你們夫唱婦隨,我呢,就這么一個孤家寡人,寡不敵眾。你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呢?”
“有本事你也找一個伴過來和我們一起斗呢?!苯徊┘び鄵P。
“一個人好著呢,懶得麻煩人家?!?p> “明明沒人要,就不要說是怕耽誤人家哈,我還真怕哪個花骨朵會栽到你的手里!”
“你這話過分了哈,好歹我曾經(jīng)也被人到追過好不好?!?p> “那還不是讀初中的時候,人家就送了你一個玩具,你就以為人家喜歡上你了?!?p> “哎,你翻啥舊賬呢?你不也是一樣和那個誰整天在一起呢?!?p> 忽然的說笑間,等到最后這句話出口的時候,江一博瞬間變了一個人。
沉默得可怕。
余揚大概自覺犯了錯,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江一博丟下眾人,沉重地前行著,看著背影有點孤單。
余揚趕緊伸手過去想摟住他的肩膀,被他一聳肩,直接將手去掉了。
我們看到的便是余揚得手尷尬的在空中停留了一會,隨即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這幾天一直處于一團迷霧當(dāng)中,好像江一博總在某些時候變成了另外的某一個遙遠而又陌生的人。
只有人在這里,心在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
琢磨不透是他給我的印象,到底他在隱藏著些什么?在他的身上又有什么故事在發(fā)生?
帶著重重疑問,眾人只好跟著他們兩個放下各種想要逛的興趣,匆匆跟上腳步。
走了二十來分鐘,米瑤直喊累得要命,確實沒有顧到大家的感受。
江一博好像沒打算停下來,只是不停的往前走。聽到米瑤這么喊,他才反應(yīng)過來,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