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綁架
“不可能!”燕語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腦子里閃過的是江湖險惡,自己還是太嫩了。
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一雙大手將她抱起放到推車里,慢悠悠地走出宿舍樓。
就這樣,一個大活人被人從寢室里帶走了,竟然無人知曉!
待燕語悠悠轉醒,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
她沒有急著睜開眼,而是先試著感應四肢,渾身的骨頭像是被車子碾過,無處不疼。
回想著聽過的、看過的那些綁架案件,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感官好像被禁錮在很小的范圍內,連常人都不如,無法探知外面的一切。這,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綁架。
“不能慌,穩(wěn)??!”這個時候,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在監(jiān)視著自己,只能繼續(xù)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耐心,她有的是。上輩子,她能隱忍杜家那么多年,可見這忍功是早已修得爐火純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燕語心里默默地數(shù)到五千的時候,一個細微的腳步聲出現(xiàn)了。
淳樸的婦人蹲下身子,雙眼不帶一絲感情地打量著地上的少女。只見少女身形單薄,膚色透白,眉眼十分精致,頭發(fā)有些枯黃,一看就是營養(yǎng)不良之癥。
可惜,婦人并非憐香惜玉之人,她將少女雙手上的繩索又綁緊了些,見還是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這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緩慢地離去。
又過了片刻,燕語猛地睜開眼,掙扎著坐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約十平米的小屋,地面倒還干凈,沒有太多的灰塵,也沒什么異味,說明這里是有人經(jīng)常打掃的。
可是,屋里也沒有任何物品,可以說一眼就看到了頭,這也很不正常。
燕語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讓她強忍著不適,低頭用牙咬住門栓上的拉繩,用力往后扯。
可惜,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也不知道歹人用了什么手段,就這么幾下,也讓她渾身冒汗,心跳加速,只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來呼吸。
是了,自己太過于自信,倒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一塊抹布就直接搞定一位幻師,說起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那么,大山娘,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婦,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綁架自己?
除非……不,不可能!燕語心頭一凜,杏眼圓瞪,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大山娘露出的那抹怪異的笑容和利落的身手。
對方有完全的把握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也能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什么樣的情況才不會說出去呢?
往好的想,也許她有什么秘術,可以讓人忘掉一段記憶;往壞了說,唯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想到這兒,燕語倒平靜下來了。
對方既然擺了這么一盤棋,就不會立馬下手撕票,至少也得等拿到想要的東西。
自己有什么可圖的呢?也許,關鍵就在于此。
她將半個身子靠在墻上,一點一滴地調動周身各處的氣流,滋潤閉塞的經(jīng)絡,修復著被禁錮的六感和身體的不適。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為大山娘已經(jīng)忘了她,“哐當當”,門終于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兩個人影逆著光走了進來。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大山娘,那是個有些小家子氣、刀子嘴豆腐心的農(nóng)家婦女,沒甚特別之處。
第二次再見到她,她是學校的保潔員(應該也是偽裝的),一臉憨厚卻心思縝密,武力值也不差,成功地騙過了所有人。
現(xiàn)在,是燕語第三次和大山娘面對面。
“醒了?”
“嗯?!?p> “要不要喝點水?”
“好?!?p> 燕語就著搪瓷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抬頭看著大山娘,“手勒得很,時間長了血液不循環(huán),容易造成組織壞死?!?p> “不行,你這丫頭心眼多,能耐也大,我不放心?!?p> “呵,你們兩個人,我就一個人,難不成還能飛上天?要不,你換成捆腳吧?讓我手松快松快,要不然真的要廢掉了!”
“娘,我覺得她說得沒錯,綁了腳也跑不了的?!鼻逍愕纳倌旯首麈?zhèn)定地說道,似乎對眼前的一幕并不感到驚訝。
對兒子,她這個做娘的向來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既然兒子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急忙三下五除二就把燕語的雙手解開了,同時也把她的雙腳緊緊捆綁在一起。
燕語輕輕地揉著手腕,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一片麻木。
“你們要什么?直說吧,只要我能拿出來的你們盡管提,只要不傷害我就行了。”
“我們要你幫我們離開這里!”大山帶著迫切的神情率先開了口。
“沒錯,你就是那個知情人,只有你才能幫我們?!贝笊侥镆妰鹤右呀?jīng)說了出來,便不再藏著掖著。
“什么知情人?我又怎么幫你們?”
“哈,小丫頭,你就別裝模作樣了。這么多年來,我日日夜夜探尋杜家被困在此地的奧秘,終于讓我找到了解開這個詛咒的鑰匙!”
大山娘低下頭,雙手按住燕語的肩頭,“這把鑰匙就是你,滄海亭的主人?!?p> “我說過,只要不傷害我,我愿意幫你們這個忙。畢竟,救人于危難是積德的大好事?!毖嗾Z抬起頭,展開一個笑顏,語氣輕快地說道。
聽到人質這么配合,大山松了口氣,他看了一眼親媽,示意她出去有話說。
大山娘又看了燕語好一會,才慢慢收回冰冷的目光,和兒子一前一后走出門外,輕聲地交談起來。
此時,燕語的臉上雖然平靜異常,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驚濤巨浪。
“杜家,真是萬萬沒想到,原來,后山的陣法竟然是這樣的,居然是這樣……只是,這對母子心魔甚重,尤其是母親,好像學得了什么秘術,只怕,不能善了啊。”
她看了看腫脹烏青的手腕,心里卻嗤笑了一聲。
手,對于幻師來說,確實頂頂重要,可那只限于普通的幻師。作為林家傳承上古天賦的幻師,除了幻術,精神力亦可作為攻擊手段,根本不需要手!
燕語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傲嬌的笑容。
重生以來,她一直在修煉著精神力,雖然因為身體靈氣不足等原因,成效并不算明顯,但是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