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桂蘭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陣陣的疼。
“你讓我去找我爹娘借錢?“桂蘭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問道。
她的心漸漸涼了起來。
不是她不愿借,他們才成為一家人幾個月的時間,陳大妹已經(jīng)前前后后說了不下三次找她的爹娘借錢。
可是她的爹娘就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而已,他們那里來的那么多的銀錢?
桂蘭強忍著心里的反感,解釋道:“婆婆,你不是不知道,我成親時已經(jīng)花了我爹娘小半輩子的心血了,他們哪有這么多銀子來借?你就不要為難他們了。你放心,我回來后會努力賺銀子的,不會讓孩子成為我們的負擔的。“
聽了桂蘭的話,陳大妹當即便變了臉,微微有些生氣的說道:“桂蘭,不是我說你,你嫁了人了,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以后我們的一切還不是給你們的,你爹娘的銀子放著遲早都會被你那個表哥騙走的。與其這樣,你還不如讓你爹娘借給你,再說了,他們就你一個女兒,他們的東西不留給你留給誰呢?“
桂蘭聽著陳大妹的話,心中怒火中燒,她的婆婆,她一直都認為只是有些脾氣然而心不壞的婆婆,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一個婆婆應該說的話嗎?
桂蘭摔下手中的禮品,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粉色的錢袋子,來到桌前,將里面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當當當當’,銀子落在木桌上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陳大妹不解的看著桂蘭的動作,一臉懵,問:“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將你們的所有積蓄都帶著,你是要全部送去給你娘家不成?“
陳大妹意識到桂蘭可能會將她兒子掙得所有的銀子都帶回娘家去,心中便覺得桂蘭很可怕。
她還不等桂蘭說話,便立刻指著桂蘭,惡狠狠的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我整天累死累活的忙里忙外,掙點銀子就花在你們的衣食住上了,你卻拿著我省吃儉用的血汗錢去養(yǎng)你的娘家人,你還是不是個人了?啊?“
陳大妹已經(jīng)給桂蘭下了最最嚴重的罪。
桂蘭不可思議的一聲冷笑,伸手打掉了陳大妹幾乎快杵著她鼻子的手,然后指著那桌上散著的碎銀子,怒不可竭的說道:“你看清楚了,這些銀子的數(shù)量!“
陳大妹被她這樣一吼,頓了頓,然后才看了看那銀子,她心中暗暗數(shù)了數(shù),這一數(shù),她微微心虛。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催我還你爹娘的銀子嗎?“陳大妹尷尬的問道。
她的底氣也泄了很多。
而桂蘭卻再次冷哼一聲,道:“看來婆婆還是沒有忘記,這銀子正是你在我和阿文成親的前一天,親自找我爹娘借的。你當時說的是一個月就還的。怎么,我現(xiàn)在不僅不催你還錢,還用我自己在周夫人那兒賺的錢幫你還債,我難道還錯了嗎?
還有,我是和阿文成親了,我的名字前面是冠上了趙家的姓氏。但是您也不能忘了,我是我爹娘含辛茹苦十七年養(yǎng)大成人的,我有什么臉面在成親后還回去找我爹娘要銀子?
我是趙家的媳婦也是我爹娘的女兒,我不會厚此薄彼!“
“你……“桂蘭的話堵的陳大妹毫無還嘴的底氣。
見陳大妹生著氣不發(fā)一言,看著那足足七兩銀子又被桂蘭裝進她的錢袋子里。
她的心恨不得跟著那銀子一起隨桂蘭走了算了。
桂蘭含淚裝好了銀子,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便看到了在她的房門口矗立著,臉色冰冷的阿文,他雙手環(huán)胸,譏諷的對著桂蘭說道:“想不到,我的媳婦不僅刺繡厲害,嘴巴子也這么厲害。我還真是小瞧了你?!?p> 說罷,他緩緩來到桂蘭的身邊,他比桂蘭高出一個頭,二人一靠近,桂蘭幾乎是仰望著他。
“你說,還要我娘還什么東西?我?guī)退歼€了,免得你以后心里不舒服。也免得你以后回去在你娘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鞍⑽囊а赖馈?p> 桂蘭的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jīng)堵到了嗓子眼,好難受。
可是她不能哭,她不能懦弱,更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瞧不起自己。
“她欠我?不,不是她,是你!是你的花言巧語騙了我的一輩子。然而這才成親不過幾個月,你就原形畢露了,居然開始和別的女人玩兒曖昧?趙學文!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憑什么愿意承受這些?你有資格質(zhì)問我嗎?“
阿文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她的媳婦居然已經(jīng)看出了他花了的心,而且居然還敢阻止自己納妾?
他將來是肯定要自己做生意做老板的,他身邊多一個人甚至是幾個人伺候怎么了?
她一個女人憑什么吃醋?
“桂蘭,你變了,你變得小肚雞腸,嫉妒成性,不可理喻,以前的你是多么賢惠善良,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阿文皺眉,不可置信的看著桂蘭,聲聲質(zhì)問道。
哪怕堅強如石頭般的女人,桂蘭還是差點沒有忍住大哭出聲。
一旁的陳大妹見這樣的情況,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她可不想阿文和桂蘭就此鬧心和離,要不然,他們家的名譽可是不好聽的。
而且,桂蘭馬上就是玉繡房的繡娘了,前途不可限量,她可不能在這種時候和桂蘭鬧僵。
“好了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桂蘭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一會兒太陽都要出來了,上路就熱了。“陳大妹輕輕拉了一下桂蘭,示意她趕緊走。
但是桂蘭卻死死的盯著阿文,心中的痛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說明。
她冷冷的問道:“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阿文輕輕哼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已經(jīng)變了?”
見勢不對,陳大妹急忙在他們中間勸解:“好了好了,夠了,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么,人在長大,哪有不變的,阿文也是,說這些傻話做什么?!?p> 說著,陳大妹又去拉桂蘭走,想著只要桂蘭走了,她再好好和阿文說說就是了。
哪知桂蘭卻甩開陳大妹,對著阿文眼神冷冽,道:“是,我是變了,已經(jīng)不是你愛的那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了,要不,咱們這就辦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