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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煙花清涼

第六章 無奈醉酒,再見清夜

等到煙花清涼 落鳶清淺 4306 2019-05-09 18:27:29

  林月的事情對我的感觸還是挺大的,我像她那么大的時候,只遇到了一個慕清夜。

  “小煙。”

  我回頭,是徐之涼。他拿著一杯香檳,緩緩朝我走過來。今日他穿著一身銀色的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一派翩翩貴公子的做派。當年,水心就是被他這副人畜無害的外表給迷惑了!

  我淺淺地抿了一口紅酒,半靠在甜品桌上,抬眼看他,“徐府設宴,你不去忙?”

  徐之涼在我身邊站定,看著不遠處的燈紅酒綠,瞇了瞇眼,“母親和大嫂操持得很好,無須我去,倒是你,怎么不進去?”

  “花園涼快,”我又喝了口酒,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陣陣大提琴聲,突然覺得有些恍惚,“里面人太多了,我不喜歡?!?p>  “你還是跟之前一樣……”

  我打斷他,“徐特助,我先進去了,你慢慢喝?!?p>  他拉住我的手腕,神情凄苦,“小煙,你就這么恨我嗎?”

  我漠然地抽回手,轉頭看他,“是,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是我們,害了水心!徐之涼,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愧疚嗎?水心她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如此傷她?!”我怒,言辭激烈。

  徐之涼沉默了。

  “徐之涼,這些年,你有想過水心嗎?”

  他看著我的眼睛,許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水心,你真可憐,偏偏喜歡上這么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我沒再看他,轉身進了大廳。

  今天是寧煊的三歲生日,慕清媛和徐家父母為她大肆操辦,除卻親朋好友,還有那些想討徐家和慕家高興的人,場面十分熱鬧。

  我隨意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坐著,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酒,酒在杯中調(diào)皮地跳動,混雜著亮堂堂的燈光,晃了我的眼。

  我是不喜歡喝紅酒的,那種嘴里瑟瑟的感覺,我不喜歡。喜歡紅酒的是水心,那個記憶中活潑愛笑的姑娘!

  “小煙,來,嘗嘗嘛!就一口,一口一口,真不騙你,好喝的呢……”

  我被嗆得滿臉通紅。

  水心還在笑著,“小煙,你可真沒用!這個酒都沒度數(shù)的好嘛~嘻嘻,你這酒量可不行,看來以后得讓你多喝幾回……”

  后來,水心醉在我懷里。我費勁力氣將她拖回家的時候,這姑娘還在喃喃地喚著“之涼”……

  回憶總是那般美好。如今,我學會了喝紅酒,可是那個姑娘卻再也不會回來。

  “你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的?”

  我迷蒙地抬頭,是他,慕清夜。他站在我面前,我瞇著眼看他,他真好看,一直都那么好看,燈光照在他的周身,仿佛鍍了一層金光,投下陰影在我身上。我無視他似乎有些陰沉的臉,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咽喉滑進去,我似乎有些醉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早就會了。”

  慕清夜伸手拿走了我的酒杯,又來拉我的手,我連忙避開,于是他的臉更沉了。

  我尤不自知,笑嘻嘻地看他,“慕清夜,你真好看,一直都好看……”

  慕清夜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我沒注意,我只是自說自話,“你說了來找我的,為什么又不來了?五年了,你早就忘了我吧……可是怎么辦呢?我,我還是那么喜歡你……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有些難過,面前的慕清夜似乎還是當年的他,他對我笑,眼睛里都裝著星星。他只對我一個人笑。我鬧,他笑。我們走在江城的大街小巷,聽風吹過的聲音,數(shù)著雨嘀嗒嘀嗒的旋律,看雪輕輕地鋪滿大地,那時,我便縮在慕清夜懷里,美滋滋地吃著糖炒栗子……

  那時候真好啊!

  我看著慕清夜,他也看著我,我看著他一張一合的薄唇,可是我聽不清他說什么……

  清晨的陽光肆意地灑在被子上,窗外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空氣里飄著清新的泥土香和花草香,還有,飯菜香……

  我醒了,準確來說是餓醒的。

  慕清夜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醒了,只是這種情況,我覺得裝睡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咕咕咕~”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我似乎聽到慕清夜在輕笑。

  “醒了就起來吃早餐?!彼曇糨p輕的,帶著一絲清早起床之后的沙啞,卻也好聽得很。

  我慢吞吞地起身,笑得尷尬又勉強。我不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在慕清夜的家里醒來,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的那件,昨晚……

  我簡直無地自容!

  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慕清夜笑了笑,一邊給我盛著粥,一邊解釋,“昨天你喝多了,我便帶你回來了。衣服是姐姐幫你換的,你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我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沒等我緩過來,他又接著道,“你只是拉著我,說……”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我,我,我說什么了?!

  “你說,你還喜歡我。”

  我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是,我還喜歡他,或者說我一直都喜歡他。我以為自己可以把那份愛那些回憶永遠埋在心底,永遠永遠地藏起來,可是就這么一點酒就把我出賣了……

  如今,他,他知道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

  慕清夜沒有逼問我,只是叫我喝粥,“先喝粥,你胃不好,昨天還喝了那么多酒,傷胃?!?p>  我便接過他遞來的粥,索淡無味,我卻喝得極快。我想知道,我迫切地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傻瓜,”他看著迷茫的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語氣滿是寵溺,就像小時候看的偶像劇男主角會對女主角說話那樣,他說,“小煙,我也喜歡你?!?p>  原來不是做夢!

  昨晚,我拉著他一通表白,他也說了這句話。他說,他也喜歡我。

  仿佛沉寂了許久的夜,突然間綻開出一朵煙花。

  我看到慕清夜笑了,那種眼睛里帶著星星的笑。我也笑了,只是我是傻笑。在他面前,我似乎永遠無所遁形,我不再是那個辦公室里處事游刃有余的主編,我只是一個小女生,一個一直一直戀慕慕清夜的女生……

  早飯過后,慕清夜送我去公司。不無意外,辦公室又炸了!

  他雖然沒露臉,可是那輛低調(diào)奢華的座駕早就出賣了他。有經(jīng)濟學家說過一種“口紅效應”,就是指因經(jīng)濟蕭條而導致口紅熱賣的一種有趣的經(jīng)濟現(xiàn)象,也叫“低價產(chǎn)品偏愛趨勢”。在美國,每當在經(jīng)濟不景氣時,口紅的銷量反而會直線上升。這是因為,在美國,人們認為口紅是一種比較廉價的奢侈品,在經(jīng)濟不景氣的情況下,人們?nèi)匀粫袕娏业南M欲望,所以會轉而購買比較廉價的奢侈品??诩t作為一種“廉價的非必要之物”,可以對消費者起到一種“安慰”的作用,尤其是當柔軟潤澤的口紅接觸嘴唇的那一刻。再有,經(jīng)濟的衰退會讓一些人的消費能力降低,這樣手中反而會出現(xiàn)一些“小閑錢”,正好去買一些“廉價的非必要之物”。(借鑒百度百科)

  我們現(xiàn)在,就處于口紅效應的時代。買不起,不代表不會去了解,更遑論處于時尚前沿的“寧煊”雜志。

  姍姍是第一個忍不住問我的,我看著她欲言又止又充滿好奇的眼神,嘆了口氣,“姍姍,想說什么就說吧。”

  “姐,”姍姍兩眼放光,斟酌了一下用詞,“公司群里都炸了,都在傳你是不是談了個有錢的男朋友……”

  公司有個群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和幾個主管都不在里面。工作枯燥乏味,偶爾也要有個調(diào)劑。我在里面他們可能會不自在,便索性裝作不知道了。

  偶爾姍姍會跟我八卦幾句群里的消息,我是知道他們聊天的方式的,這話定是姍姍加工美化過的。我笑了笑,并沒有不高興,原來大家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我和慕清夜身上的感覺是這么好,慕清夜,林煙,這兩個名字又要重新連在一起了嗎?想想其實隱隱有些期待,期待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期待得到大家的祝福,也可能期待,他的反應。

  “前男友,又在一起了。”我說。

  姍姍“哇”了一聲,“姐,祝福你呀。破鏡重圓,重歸于好。你們的感情一定會更堅固!”

  這樣的話我很受用,“謝謝?!?p>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清早的甜蜜之中,處理事情難免會分神,甚至開會的時候都是姍姍提醒了我好幾次才反應過來??粗鴬檴檻蛑o的笑,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不是沒談過戀愛,只是失而復得的感情,我便忍不住更加珍惜。

  沒想到,下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麻煩。

  我皺了皺眉,用手揉了揉眉心,吩咐姍姍先走,方才冷眼看著面前穿得花里胡哨的人。

  張鐸浩依舊嬉皮笑臉的,讓人有點……想揍他!

  “小煙花,別這么看著我嘛!”

  我把那束巨大的紅玫瑰扔給他,收拾東西起身,“不要這么叫我。還有,把你樓下的車也開走,影響我公司形象。”

  張鐸浩不以為意地將花往后一扔,我回頭瞪著他,僵持。最后他還是在我“惡狠狠”的目光中撿起來那束花,撇撇嘴,嘀咕,“不就是扔了一束花嘛!”

  我對他無賴行為幾乎都免疫,只是冷笑,“扔不扔花隨便你,只是別把你的破花落在我的辦公室?!?p>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

  我走,張鐸浩便步步緊追。下班高峰期,周圍時不時傳來打量的眼光,我欲哭無淚,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更麻煩的是……

  張鐸浩跟在我身后,見我站定,便湊過來問:“他是誰?”

  我沒說話,對面靠著車站著的慕清夜也沒說話。

  我有些慌張,慕清夜倒是冷靜,只是溫和地對我道:“小煙,過來?!?p>  我茫然地往前走,卻被張鐸浩拉住了手腕,我下意識地就想甩開,卻力所不及。

  慕清夜走得很慢,步履沉穩(wěn),渾然天成一股子貴氣,我以前就常常說他是不是上輩子是那些梳著油頭的少爺來著。此刻,怕是不是少爺,而是冷面閻羅!

  “張公子,”慕清夜不動聲色地將我拉到身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鐸浩,“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聽到一則新聞,說的好像是張氏。依我看,令尊大人可能出了點事,你,不去看看?”

  “我才不管……”張鐸浩正欲說什么,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接聽,“喂?你說什么?!我馬上回來!”說完看了我一眼便上了那倆騷包車揚長而去。

  慕清夜可能不太高興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甚至不太確定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早上的告白依舊朦朦朧朧的不太真實,我側頭看他,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他沒看我,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微愣,隨即道:“我跟張鐸浩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想的,”恰逢紅綠燈,慕清夜停了車,轉頭看我,“哪種關系?”

  我不知如何解釋,于是茫然地道歉:“對不起?!?p>  慕清夜終于不再面無表情,他嘆了口氣,發(fā)車前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語氣滿是無奈,“小煙,何時你我之間都要用‘對不起’這個詞了?”

  對啊,對不起只是對陌生人或者不熟識的人而言的。這還是我說過的。只是如今,我卻對他用了這個詞。

  “之前因為那筆投資的事,張鐸浩隔三差五來公司找我。我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是他這個人耍無賴,天天搞些花名堂,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聽了我的解釋,慕清夜笑了笑,“我知道。”

  這是,不生氣了?

  我立刻轉移話題,“我們,去哪兒吃飯?”

  慕清夜伸手從后座拿了一個紙包遞給我,說道:“姐姐在老宅擺了酒,讓我?guī)慊厝?,說是昨天你喝多了都沒跟你說上話,今天要跟你好好聊。回老宅有點遠,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p>  老宅?

  那豈不是慕清夜的母親也在?

  我一下子慌了,說話也吞吞吐吐的,“我,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還有點事沒處理,我……”

  “小煙?”

  “我們就這樣回去,不合適?!?p>  慕清夜反問:“哪里不合適?你是我女朋友……”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又解釋,“母親去度假了,不在老宅?!?p>  我這才放下心來。畢竟,當年我的突然離去對慕清夜的打擊挺大的慕清媛大氣理解,沒怪我。但是要是慕清夜的母親,兒子因為我那樣消沉,怕是很難接受得了,即使大度到接受了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會對我有些埋怨吧?我還沒做好見他母親的準備。

  “小煙?!?p>  “?。俊?p>  我茫然地看著他。

  慕清夜道:“其實,我母親已經(jīng)見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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