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黃給我把那條魚叼上來。”
雨季終究還是到了,后山的積雪融化,匯集成一條河,奔涌而下,將村子完全吞沒。
之前雨還小些的時候,村口的河只是微微升高些水平面,余淮便帶著黑炭和大黃去小翠兒的家,把她家那些沒帶走的花花草草搬到圣堂來。
畢竟現(xiàn)在村子里只剩下他和花婆婆兩個人。
花婆婆每天曬太陽的時間又加長了不少。
emmm......
不管有沒有太陽,她總是習(xí)慣性的去休息會兒。
實在閑得無聊,就得給自己找點事兒。
現(xiàn)在雨停了,大太陽高高掛著,圣堂下河水奔流。
他終于明白圣堂搭建在一個十幾米高的平臺上第二個作用是什么。
河水就在圣堂平臺下湍流而過,至于之前的住所全都被淹沒。
此時,余淮正在圣堂的平臺上,黑炭趴在他的肩頭,大黃在平臺下的河水中撲騰著,一條看起來兩斤多肥的魚兒浮在水面吐著泡泡。
可惜,大黃是一條正兒八經(jīng)的中華田園犬,它真的是學(xué)不會捕魚。
人家是為了玩水。
“完蛋玩意兒?!?p> 余淮罵了句,手里的魚竿突然吃勁兒,經(jīng)過一段時間摸索出來的釣魚方法,他成功將咬桿的魚溜得沒力氣,提了上來。
一條不到三斤的草魚,足可以成為他們一整天的口糧。
地下室里儲藏的大多數(shù)肉類食物都已壞掉,天氣升溫回暖太快,根本保存不了多久。
不過慶幸,廚子做了一些風(fēng)干的魚肉,暫時還沒變質(zhì)。
“怎么感覺冬天剛過完,就直接到了夏天呢?連春天小姑娘的影子都沒見到?!庇嗷脆洁炝寺暎瑢Ⅳ~提上來。
黑炭眼尖,飛快從余淮肩頭躍下,沖向那條肥碩的魚。
有經(jīng)驗的余淮早就提防黑炭的突然襲擊,一腳將黑炭踹到水坑里面,沒留半點情面。
貓其實是會水的,只是它們厭惡水而已。
很快,懨懨不振的黑炭爬上平臺,鄙視余淮一眼,趴在墻角,曬著太陽。
“就沒有調(diào)教不好的喵星人?!庇嗷春吡寺?,拿起一旁的菜刀,開始收拾這條魚。
也驗證了另外一條道理。
沒有人學(xué)不會東西,也許境況未到。
真正到了生死之境,什么也就學(xué)會了。
好比他之前不喜歡用菜刀,但現(xiàn)在不用沒辦法。
總不能指望水里撲騰正歡的傻狗,或者那只傲嬌的黑貓來用菜刀吧。
“晚上燉魚,昨天剩的那條小魚是你們的飯?!庇嗷粗钢锹淅飼裉柕暮谔亢退飺潋v的傻狗道。
不開心,但是打不過。
這個人真沒有農(nóng)夫忠誠。
要是讓農(nóng)夫知道余淮在他們離開的日子里是這樣對待他的貓主子。
可能會暴走吧。
“等他們回來得好好和小翠聊聊,種這些生性嬌貴的花草有什么用,不如種點西紅柿黃瓜一類的蔬菜?!?p> 吃了很長一段時間干菜或者肉食的余淮,現(xiàn)在很渴望吃些新鮮蔬菜,或者瓜果。
“好家伙?!?p> “我的嘴不會開過光吧。”
剛說完,余淮便看到從山口處沖下來的一棵樹,樹上掛著晶瑩的果子。
這類果子是可以吃的,冬天之前余淮在廚子家吃到過,就是忘記問名字。
果子看起來有些像雞蛋大小的蘋果,只是味道沒有那么好。
“可不能沖走了?!?p> 余淮趕忙跑回到房間中,拿出弓箭,將一條很粗的繩索捆綁在箭矢后面。
開弓搭箭,瞄準(zhǔn)果樹。
咻!
啪!
穩(wěn)準(zhǔn)狠!
箭矢穿透樹干,繩索正巧落在余淮手中。
很快,一棵不到兩米,且掛著至少十幾個果子的樹被余淮打撈起來。
他將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遮面的灰白發(fā)捋過頭頂,實在是礙事,長長的劉海總會弄得眼睛刺癢。
真心體會不到殺馬特一族到底是如何駕馭那么吊炸天的發(fā)型。
“婆婆,吃果子?!?p> 余淮洗了幾枚果子,便跑進屋子喊醒花婆婆,遞給她一些。
從入冬以來,余淮就沒吃過新鮮蔬菜或者水果。
即便有些酸澀的果肉,現(xiàn)在讓他覺得也像珍饈般美味。
將果子從樹上摘下來,余淮又把這棵樹丟到水里。
像這種被水浸泡過的樹,想要用來當(dāng)柴火,得等好久才能曬干呢。
而且在雨季,指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下雨。
“算算時間,他們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月,雨季應(yīng)該是快要過去了吧?!?p> 余淮坐在平臺邊,看著河水中自己的倒影。
原本算得上俊俏的臉添了很多皺紋,白凈的皮膚也變得蠟黃,像是枯木。
他自嘲一笑。
按照這樣的速度,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喊花婆婆大妹子了呢。
不過很快,他便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沒有繼續(xù)哀怨。
“就是果子有點少,要是能再來一些,就完美了。”
余淮一口氣吃下五個果子,而且還沒吃夠。
剛產(chǎn)生這個想法,大黃便跳上平臺,晃著身上,晶瑩的水又一次打在余淮臉上。
正準(zhǔn)備一腳把大黃踹到水里去的余淮,突然被另外一棵要粗壯得多的果樹吸引住目光。
至少五米高,茂密的樹上掛著不知多少的果子。
“開船。”
他像是見到美味一般,這些果子可不能給浪費掉。
離得距離太遠(yuǎn),而且果樹太大,用弓箭去勾不太現(xiàn)實。
得虧他之前運來了一條漁夫的船,現(xiàn)在總算派得上用場。
“看來這幾天可以天天吃果子了呢?!?p> 只是還沒解開栓船的繩索,余淮的目光又一次被山口水吸引住。
又是一棵樹,只是不是果樹。
“等等......該不會是......”
余淮變得緊張起來,趕忙將繩索拴好,同時黑炭大黃一聲,快速跑進房間。
“婆婆,咱們得走了?!?p> 余淮喊醒打瞌睡的花婆婆,飛速收拾著要緊的東西。
不斷有樹從山上被沖毀下來。
這并不代表余淮的嘴開過光。
而是代表,山洪要來了。
連綿不斷的大雨,山上融化的積雪,湍流的河水。
山洪出現(xiàn),又怎么會覺得奇怪呢?
他不確定位于山口水流極點的圣堂能否扛住山洪。
唯一的辦法就是上船。
雖然危險些......但好在水深才僅僅十來米,總比被沖毀在這里要好。
松開繩子后,這條可以容納他們的木船隨著河水流向飄蕩出去。
同時,山口的水變得越來越渾濁。
仿佛泥漿般決堤而來!
竟隱約升起一道浪,拍向屹立已不知多少年的圣堂!
...
ps:世界那么大,五一才放四天假
錢包那么小,果然在家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