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已經(jīng)觀察王胖子很久了。
從胖子鉆進林子里起，莫五就開始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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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帝視角去看別人的行為，有種莫名的爽感，莫五當然不是覺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屬性，他只是想弄明白這個胖子為什么會三更半夜逗留在名山上，還有先前非要跟著自己的理由。
莫五耐著性子陪胖子數(shù)了半個晚上的蚊子，最后看到他居然跑到鬼門關(guān)這里進進出出，一次又一次從門下經(jīng)過。
中了邪似的，像個憨憨一樣。
“莫鬼爺，您放心，胖子回去就……”胖子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腦子忽然一激靈，莫五？
愣了愣神，他有些不確定地慢慢抬起頭。
月光下的男子長發(fā)黑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臥槽！怎么是你？”胖子手一撐，從地上站了起來，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抱怨道：“你曉不曉得人嚇人嚇死人，凈干這缺德事。”
“心術(shù)不正才會畏懼鬼神，”莫五搖頭失笑，他就不怕。
“呵呵，我拽你領(lǐng)子你試試？”
“可以啊，”莫五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轉(zhuǎn)過身去，“不過你最好不要，我怕順手給你一個過肩摔。”
“還過肩摔，你咋不從這兒把我扔到山上呢？還顯你力氣大?！迸肿永湫陕暎氲絼偛拍遄ё约旱哪枪墒謩艃?，不由有點后怕，“行了行了，我沒事干拽你干嘛？而且你都知道后邊是個大活人了?！?p> 莫五莞爾一笑，懶洋洋地轉(zhuǎn)回來，“你大晚上偷摸著藏在景區(qū)里做什么？”
“你不也一樣嘛，”胖子反問道，“你大晚上偷摸著藏在景區(qū)里又是做什么？”
“我？我要救人，”莫五想了想又改口道，“救小動物?！?p> “那我也救小動……呃不，我救我自己?！?p> 莫五瞇著眼睛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兩百斤的胖子，健康活潑，胃口想必也不差。
除了腦子可能不太靈光，膽子忽大忽小，他沒瞧出胖子哪里有病。
不過這也說不準，許多精神病人在不發(fā)病時也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沒有歧視的意思，只是客觀描述。
“那你找到救自己的方法了么？”
“我這不正在找嗎？”看了一眼牌樓影子的方向，胖子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現(xiàn)在也不想糾結(jié)莫五身上令他好奇的地方，升仙門才是重中之重，“你趕緊去找你的小動物吧，咱倆互不干涉行吧？”
莫五的眼神有些懷疑，難道深夜子時在鬼門關(guān)進進出出就能治好身上的?。窟@是給亡魂的偏方吧？
“你之前一直跟著我作甚？”莫五換了個問題，對別人的病痛刨根問底太不禮貌。
“我什么時候跟著你？”胖子面不改色地死不承認，難道要告訴他：自己看每個人的頭頂都是會發(fā)光的，因為看到莫五頭上沒光所以覺得奇怪，所以的所以才會跟著他。
這話說出來還不被人當二傻子？再不濟也得掛個中二病的頭銜。
“從高鐵站出來的時候?！蹦逡荒樥J真。
“放屁，我那是剛好和你順路！”
“……”
“問完了吧？”
“……”
“問完就趕緊走??！”見莫五仍然杵在原地，一副瀟灑月下客的裝X模樣，胖子哼哧哼哧地開始趕人。
“你找你的，我就看看，”莫五后退幾步站到牌樓旁的林子里，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他還是對這個奇怪的胖子有點好奇。
況且胖子不走，莫五也沒辦法去找奈何天的入口，總不能當著普通人的面進入妖界。
“你影響我了！”胖子瞪了他一眼，倒也無可奈何，索性就當旁邊立了個雕塑，又跑到牌樓下東敲敲西碰碰。
說來也奇怪，莫五過來后，這黑色的鬼門關(guān)牌樓摸起來也沒有剛才那種令他掉冷汗的感覺。
心理作用，先前一定是心理作用！胖子如此篤定，本來是一個人闖名山的“陰曹地府”，膽子再大也難免心里發(fā)慌，但是跟莫五一番打鬧后，這心態(tài)就發(fā)生變化了，畢竟身邊多了個人。
嘿，有甚好怕的，胖子一邊想著，一邊又從牌樓外進了一次鬼門關(guān)。
身邊的景象依舊沒有變化，山還是那山，門還是那門，沒有天地變換，也沒有仙光大放。
胖子借著月光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動士銅表，分針和時針重合在12，子時已經(jīng)過半。
青石路旁的林子深處忽然吹來一陣涼風，樹葉颯颯作響，胖子縮著脖子嘀咕了一句，“這山上的夜風還挺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抬頭看了看夜空，玉色的半月正正停在天上，因為不是月圓夜，慘白的月光稍顯昏暗。
胖子抬步走進牌樓下的陰影，往門外走去，要不等到月圓夜的時候再來一次？
“哥們，我要撤了，今天時機不對，這病不好治吶，你要跟我一塊下山不？”興是被林間涼風吹出了幾分怯，胖子還沒走出牌樓就開始喊話莫五想給自己壯下膽。
“嗯，你先出來?！迸茦峭獾穆曇粲行┑统痢?p> 又是一陣夜風吹來，胖子加快步子往外走去，“這三更半夜的鬼山有什么小動物給你救，趕明我?guī)闳櫸锞戎?。?p> 一只腳踏進月光，胖子心里的怯意下去大半，許多人都有這種心態(tài)，覺得黑暗里藏著張牙舞爪的魑魅魍魎，光亮下就是凈土。
其實吧……
胖子一轉(zhuǎn)頭，瞳孔猛得縮成針眼。
凄慘的月光下，牌樓旁空空如也，上一秒還和他有過交流的莫五，這一秒就沒了蹤影？
“哥們？”胖子試探地喊了一聲。
黑暗籠罩的林間有風聲響起，樹葉嘩嘩作響。
“哥們你別嚇我，想玩捉迷藏咱倆下山玩……”胖子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些許哭腔，“這大半夜的……咱就別玩了……”
依舊無人應(yīng)答。
胖子正對著鬼門關(guān)牌樓，眼睛左右掃視著兩邊的密林，挪動著腳步向后退。
漆黑的鬼門關(guān)此時在他眼中如同一只張開了猙獰牙口的惡鬼。
“踏踏踏——”
微弱的腳步聲忽然從山下響起，向著鬼門關(guān)這邊來。
王胖子心里一緊，迅速回頭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眼看下去，胖子的直接被嚇得魂飛魄散。
遠處的那道人影身形魁梧，頭大如牛，手上拿著的那一坨似乎是鎖鏈，有黏稠的液體一滴一滴從上面滴落，順著階梯淌下，兩條腿應(yīng)是長短不一，黑影的肩膀一歪一歪地在石階上一步步走來。
牛頭馬面的典故可不比黑白無常少。
“吾命休矣！”胖子一聲哀嚎，也顧不及去尋思鬼門關(guān)形如惡鬼血口，拔起腿就穿過了鬼門關(guān)，朝著山上跑。
當他穿過牌樓時，在那兩根冰涼的門柱之間，有幾道水波般的漣漪微微蕩漾。
親愛的胡蘿卜
給點pl⑧，好的壞的都可以，單機有點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