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雨水的洗禮,萬物煥發(fā)出無盡的生機。清晨,青翠的樹葉接受了露水的寵信,晶瑩的露水隨著葉子的脈絡緩緩滑落。似乎是綠葉太過眷戀,在葉子的尖端,遲遲不肯掉落,卻因著地心應力的緣故,使葉子狠狠的折了腰,卻終究是躲不過跌落泥土的歸屬。風和著雨后特有的泥土的芬香,繚繞了青絲,吹動了衣角,也吹進了人心,喚醒了沉睡的心靈。
清晨,管道之上。微風撫人,天空湛藍,偶有幾朵白云遙掛天空,隨風飄散,鳥兒站立于枝頭,抖了抖身子,晃了晃腦袋,喚醒昏睡的自己,昂頭用嘹亮的歌聲迎接美好的一天。
“啊…”突然冒出的不和諧的聲音嚇得鳥兒硬生生的把歌聲吞進了咽喉,撲棱著翅膀飛向遠方。
“大清早的鬼吼鬼叫什么?!睅е鴰自S惱怒的聲音在管道上響起。
“墨尋,墨尋,我的桂花糕在哪里?我的桂花釀在哪里?”炸毛的聲音在空曠的官道上格外響亮。
或許是這聲音太過大聲,也太過刺耳,墨尋停下步伐,回過身盯著那人無奈的說道:“景旭,你知不知道你這幼稚的行為像極了三歲的幼子?!?p> “哼…”景旭看了眼墨尋,挑眉說道:“和你這不知年歲的老妖怪比起來,我可不是那三歲的幼子嘛。反正我不管,我自幼體弱多病,因著戰(zhàn)死沙場雙親的福氣,出行都有轎欒接送。此次和你們外出,光靠兩條腿就算了,可是若連吃食都有所虧欠的話,也未免太對不起我的五臟六腑了?!?p> “因著戰(zhàn)死沙場雙親的福氣。哼,你可真好意思說”墨尋嘲弄的說道。
景旭笑著回應道:“這有什么,自小這種話聽得多了,自然好意思說出口。”
聽了景旭所言,墨尋微皺了眉頭,不過眨眼的功夫又恢復了平素不茍言笑的模樣,未再言語什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趕路。
見墨尋不再搭話,景旭邁著小步,靠近南淮,輕聲細語的問道:“淮叔叔,我們這是去哪里?。柯烦炭墒沁b遠?所為何事啊?”
景旭話語剛落,南淮未直接回答景旭的問題,對墨尋說道:“你沒有告訴他嗎?”
墨尋回應道:“忘了。”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懊惱,如同說的是毫不關己的事情。
“好你個墨尋,快說快說我們究竟去哪里,所為何事?”聽聞南淮所言后,景旭檔在墨尋面前逼問道。
“哼…”看了眼景旭后,墨尋說道:“你這一路上胍噪個不停,其實就是想知道我們究竟去哪里對不對?!?p> 被墨尋看穿意圖,景旭也不惱怒,嬉笑的說道:“不不不…梅花釀和梅花糕在我的心中地位更高一點。不過我確實想知道我們?nèi)ツ睦铩!?p> “去往南之極,主探梧桐谷。”墨尋回應道。
“那你不早說,鬼知道梧桐谷有什么。我區(qū)區(qū)凡人一個,若發(fā)生什么事,你和南淮可要保護我啊?!本靶裢珜ふ~媚的說道。
墨尋盯著景旭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你可以說是我與南淮看著長大的,你的性子與城府我與南淮再清楚不過。在我二人面前,肆意的做自己就好。想問什么便直接問出口,別拿皇宮的那一套應付我和南淮。”稍稍晃了晃腦袋,墨尋似自言自語疑惑的接著說道:“以前好好的性子怎的就成了這般,早知道就不應該送你回去?!闭f完話后,沒有理會景旭,邁著大步向前走去,一會的功夫便離南淮只有半步之遙,緊跟在南淮的身后。
于此同時,景旭對墨尋所言震撼不已,連墨尋離去也未曾察覺,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我不后悔,不后悔回皇宮。血海深仇怎能忘,怎能不報。”
忽然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也深深拉回了景旭的思緒。抬頭向前望去,已尋不到墨尋和南淮的身影,忙邁開步子向前奔去。
景旭趕上墨尋二人沒一會的功夫,一縱騎著馬匹的隊伍便在三人面前奔馳而過。楊起的塵土使景旭下意思便想閉緊口鼻,可余光見墨尋二人無任何反應,便放下心來,果然雖塵土四濺,但卻對三人毫無影響,衣裳依舊潔凈,未曾沾染污物。果然老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p> 待官道上恢復平靜后,景旭慢悠悠的說道:“看來當今圣上,對這四極當真是感興趣啊,連暗衛(wèi)都派出來了。”
聽聞景旭語氣如此篤定,墨尋問道:“你從何得知?”
景旭用平淡的語氣回應道:“暗衛(wèi)為我母親一系所有,而我母親便是上一屆暗衛(wèi)的主子。由于母親與父親一起戰(zhàn)死沙場,當今圣上不知從何處得知其存在,便掌管了暗衛(wèi),想使其為之賣命。他們一行人雖喬莊打扮,可其中一人腰間佩戴的匕首卻是暗衛(wèi)獨有的?!?p> “掌管并不等同于接任,說到底不過是使其繼續(xù)存在的幌子而已。你才是暗衛(wèi)真真的主子吧?!蹦匣雌降恼f道。
“淮叔叔就是聰明,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景旭笑著問道
“領頭之人是可信任之人,不過腰間佩戴匕首那人盡早初之為好。”南淮未正面回答景旭所言,反而如此這般說道。
“好的,我盡早去辦?!本靶裾幕貞馈?p> 景旭話語剛落,南淮憑空變出一把折扇。手一揮折扇便落至景旭手中,見景旭一臉疑惑。南淮解釋道:“此去南之極,除卻想讓你歷練一番的緣故,更深層的緣故便是想借著南之極的靈氣清除你體內(nèi)的余毒。可如今看來,南之極最近著實不太平。這把扇子給你,若我與墨尋分身無術,也可護你周全?!?p> 景旭展開扇面,仔細端詳。折扇以白玉為扇柄,扇子的正面以起伏的群山作為扇面,反面以朵朵梅花作為扇面。一看便不是凡物??粗凵龋靶袢杠S的詢問道:“這扇子有何作用?可有什么了不起的名號?!?p> “名號?我不記得了。不過,從此以后你是它的主人,名號便隨你喜好吧?!蹦匣雌降恼f道。
“好好好…”景旭不住的說道?!懊栁衣氡闶?,不過它既不是凡物,我該如何讓他認主?”
“十指連心”墨尋話語剛落,便在景旭食指間憑空一劃,鮮血立即從指尖流出滴在了扇面上,眨眼的功夫便侵入扇面脈絡,消失不見。
“不見了,血不見了,這是不是表示它認主了,認我為主人了。”景旭激動的說道。
“嗯,是的?!蹦珜c頭示意。
“那我應該怎樣發(fā)揮它的作用?”景旭接著問道。
墨尋看了一眼景旭,緩緩的說道:“扇子是創(chuàng)世之初的圣物,其威力不可小覷。不過其威力的發(fā)揮卻是由認主之人而定的。簡單的說,認主之人越厲害,其發(fā)揮的作用越強大?!?p> 聽聞墨尋所言后,景旭不禁垮下了臉,沮喪的說道:“那這么厲害的東西給了我可不是浪費了嘛,若讓別人搶去了可怎么辦?!?p> “它既認了你作為主人,那么于別人而言,它不過是一把簡單的尚算好看的折扇而已,起不了什么作用。同時,只要你沒有魂飛魄散,你就是它惟一的主人,只要你召喚,他便會回到你的身邊?!鄙詴r停頓后,墨尋繼續(xù)說道:“你自幼受了我和南淮的靈氣,早已不同于凡人。你已具有神根,還是上上資質(zhì)的那種。南淮給你折扇的原因是想讓你在遇見魑魅魍魎、修仙之人有自保的能力,不是讓你拿著這把折扇對付凡人的。你可明白。”
“仙根,你是說我可以修仙,那我是不是可以一直陪著你和南淮啦?!本靶耋@訝的說道。
“哎…”墨尋擺了擺頭無奈的說道:“你可真會抓重點?!?p> “那就是真的啦?!本靶褚荒樀娜杠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