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世間是煉獄,活著便是受罪??梢娬f這話的人是多么的悲哀與孤獨(dú)。
涅凰走了有一會(huì)兒的時(shí)間了,而墨尋在涅凰離開后也離開了斷崖。從斷崖往外走了許久的時(shí)間,墨尋到了梧桐谷深處??粗缫咽睾蛟诓贿h(yuǎn)處的白茅,墨尋知道白茅定是等了自己許久的時(shí)間了。
果不其然,待行至白茅身旁時(shí),白茅便立即說道:“狼王,谷主已吩咐過我。若有要事發(fā)生,還望狼王不要擅自行動(dòng)。我雖不及狼王千分,可尚能助狼王一二。”
盡管白茅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語氣的亦是溫和,可這話里話外對(duì)自己似乎甚是不太放心。雖知這是阿姐的注意,可難道自己便是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故而墨尋話語間似有些不悅:“白茅,你對(duì)我很是不放心?!?p> “狼王,何出此言?”白茅淺淺的笑著,態(tài)度依舊很是恭敬。
冷眼看著白茅,墨尋撇著嘴,“白茅,你甚是無趣?!?p> “狼王說的極是?!?p> 看著白茅一直掛在臉上,未曾減少的笑意,墨尋覺得自己一腔的怨氣就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軟趴趴的沒什么勁道,無趣的緊,也有些煩躁。
“這些日子我不會(huì)離開雪狼坳,你若有事便來雪狼坳尋我。還有,好生看著南淮,不要讓他離開南之極?!痹挳?,墨尋冷瞥一眼白茅后甩了甩衣袖便徑直離開了。
“狼王,我記下了?!蓖珜さ谋秤?,白茅輕聲回應(yīng)道。
陽光照耀下的梧桐谷甚是好看,黃色的光透過層層樹葉射在地上,閃著五彩的光。一陣微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甚是好看。白茅恰于此時(shí),抬頭遙望天空,幾朵白云點(diǎn)綴,萬物一片祥和。
所以,你看,活著正好。而四極之地的人也都在努力的活著。
隔著外衣,南淮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透過手掌,南淮感應(yīng)到自己的心臟正有力的跳動(dòng)著,而自己也無異樣??墒?,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心口之創(chuàng),錐心之痛,豈是能輕易好的。別的不說,就心口處的疤痕怎會(huì)消失不見。自己夜間入睡時(sh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自己夜間又怎會(huì)睡得如此沉?
南之極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是連仙者都無法輕易靠近的地方,有誰能悄無聲息的來,又能悄無聲息的走了。南淮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可卻又有一定的疑惑。因?yàn)樵谧约旱捏w內(nèi)根本感應(yīng)不到他人的真氣,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思量許久后,南淮決定還是要去試探一二。
在涅凰平素常去的地方尋了幾次,南淮都未找到涅凰。在心中困惑時(shí),便見白茅緩步向自己走來。
看見白茅,南淮心中一喜,忙疾步向白茅走去,“白茅,你可知道阿一在哪里?”
南淮的語速有些快,話語間亦有些焦急,可白茅硬是等南淮說完后且過了一會(huì)兒才輕聲回應(yīng)道:“南淮,你莫急,谷主自那日見過你后便辟谷修煉去了?!?p> 白茅勾著嘴角,說出的話也輕聲細(xì)語的。似夏日綿柔的細(xì)雨緩慢柔和的降落人間,退卻了夏日的炙熱,也安撫自己焦躁的內(nèi)心。
“那日是哪日?”與剛剛稍顯急躁的語氣相比,此刻南淮說出話無論是語氣還是語速都緩慢、冷靜了許多。
“若我沒記錯(cuò)的話,應(yīng)是你在斷崖下方種下梅花的那日?!卑酌┪⑽⒌椭^,思考了片刻后輕聲回應(yīng)道。
“白茅,你確定是那日嗎?”不知為何,南淮有些不太相信白茅說的話,盡管他的態(tài)度以及行事與往日沒什么不同,可南淮就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
聽著墨尋有些不太信任的語氣,白茅倒也不惱,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淺笑而語,“應(yīng)是沒有記錯(cuò)的,畢竟斷崖下方的梅花那般的好看。我從未見過那般艷麗的梅花,所以印象有些深刻?!?p> 白茅神色自然,所說的話也沒什么大的問題,可南淮就是覺得怪異。
“那在此之前,阿一還見過其他的人嗎?”南淮再次問道。
“嗯…”思量片刻后,白茅輕聲回應(yīng),“谷主好似去過雪狼坳?!?p> 只見白茅微皺著眉,已沒有不久前的笑意,話語中也透露著幾絲不確定。
“好,我知道了?!?p> 話畢,南淮于白茅頷首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南淮離去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雪狼坳的方向。而注視著南淮身影消失不見后,白茅臉上又露出了笑意,似有幾絲雀躍。
“狼王,你這番定不會(huì)無趣了?!币膊恢遣皇且?yàn)榘酌┳旖巧蠐P(yáng)的緣故,白茅的話語間竟給人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
確如白茅所想,南淮不一會(huì)兒的功夫便到了雪狼坳。
剛至墨尋住所洞外,便見陸吾從洞內(nèi)出來。見到南淮后,陸吾倒也不覺奇怪,倒是姿態(tài)恭敬的對(duì)著南淮行了行禮,“尊上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尋我家狼王?”
“嗯,他可在洞內(nèi)?”南淮的語氣有些清冷,與往日似乎沒什么不同。
“尊上,我家狼王確是在洞內(nèi)。不過應(yīng)是今日有些勞累,我家狼王吃食過后便休息了?!迸c白茅的恭敬之意不同,陸吾對(duì)于南淮有些不同于白茅的敬畏。
“勞累?墨尋今日可是外出了?”聽聞陸吾所言,南淮忽然臉色一變,眼神亦有些銳利,連帶說出的話也帶著壓迫的意味。
雖對(duì)南淮突然的改變有些詫異,陸吾倒也沒有慌亂的神色和言行,依舊如往常一般無二,“尊上,那倒是沒有,不過是我家狼王近來勤于修煉而已?!?p> “哦…是嘛?!?p> 話語間,南淮便拾級(jí)而上,越過陸吾走進(jìn)了洞內(nèi)。
見南淮進(jìn)洞后,陸吾未作停留,也轉(zhuǎn)身離去。而此刻的陸吾心想,或許坳中備的酒有些不夠,自己需要去向白茅再討些酒來。
進(jìn)洞后,南淮一眼便看見了端坐在石凳上的墨尋。
“陸吾說你近日因勤于修煉甚是勞累,故而吃食過后便早已休息了?!倍俗谀珜?duì)面后,南淮輕聲而語,不過觀其面色卻有些嚴(yán)肅。
“陸吾所言確是不假。”在看著南淮泛著冷意的臉后,墨尋又輕言說道:“不過,在聽見你與陸吾對(duì)話后便起來?!?p> 話畢,看見南淮依舊泛著冷意的臉,又說道:“怎的?你不相信?”
神色肅然看了墨尋許久后,南淮才終于開口道:“墨尋,阿一前幾日是否來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