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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與道之安南夫人外傳

第五十一章 妥協(xié)

凡與道之安南夫人外傳 法武道人 3877 2019-05-23 17:57:33

  楊戩、周語琴看得面面相覷。楊戩說:“大圣,那猴就是你?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經(jīng)歷?!?p>  悟空嘆道:“我困在石中一千五百年,前世的事早就忘了,直到幾天前拿到缽盂,方才想起?!?p>  周語琴想,如果加上五行山下的五百年,這猴竟被困了二千年,要是把綁在定海神針上的二千年也算上,那就是四千年。想到這她大感凄涼,這猴子命運也太多舛了。她說:“那石頭就是石磯的肉身,你從里面蹦出來后石頭全碎了?”

  悟空說:“不錯。我那時記憶全失,只當(dāng)它是平常石頭。楊戩,聽說石磯是你的師叔?”

  楊戩答道:“是的。她是靈寶天尊也就是通天教主的一位弟子?!?p>  周語琴把遇到石磯的事說了一遍。她問:“那些石頭碎片還在花果山上嗎?”

  楊戩問:“你真的準備幫石磯復(fù)活?”

  “石磯救過我,而且……我覺得她挺可憐的?!?p>  楊戩不語。悟空嘆道:“還是凡人有情有義。那靈石表面雖然平常,但內(nèi)里卻發(fā)出青色的光澤,還是容易辨別的。只是靈石破碎后散落在花果山上到處都是,你要把它們找全恐怕得花點功夫了。”

  楊戩說:“這還不簡單?讓你的猴子猴孫一起幫忙不就行了?”

  悟空搖頭道:“在天庭眼里花果山就是一塊法外之地。取經(jīng)剛成功,他們就把我的子孫們遣散了,如今的花果山和平常的山已經(jīng)沒什么兩樣了。”

  周語琴問:“天庭為何要非要等取經(jīng)結(jié)束之后再遣散?”

  悟空說:“因為天庭之前還抱有一絲希望,想要招募我。等我成了佛,他們也就死心了,自然不再客氣?!?p>  周語琴還是有點沒聽懂,但也不再問。他們說著話,缽盂中竟又現(xiàn)出新的影像來。楊戩嘆道:“大圣,我一直以為你只有一千五百歲,沒想到比我大得多。”

  這時盂中現(xiàn)出一個猴子,看樣子就是哈奴曼,手持鐵棍正和二人激戰(zhàn),一人好像是慈航,另一人楊戩不認識。楊周二人剛要細看,悟空伸手一攪,影像消失。楊戩問:“大圣也有難言之隱?”

  “非也。這事發(fā)生在五千年前,還有很多細節(jié)我也沒搞清楚,在此之前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蔽蚩疹D了頓,說:“和我交戰(zhàn)的那人是個凡人,武功和周姑娘是一個路子的。俺老孫從沒服過什么人,唯獨對此人五體投地。再加上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前世,所以才會違抗佛門的命令,不殺周姑娘?!?p>  楊戩問:“西方的佛數(shù)量眾多,究竟是何人下的令?”

  悟空說:“旃檀功德佛唐三藏!”

  楊戩驚道:“是他?你師父向來仁厚,膽子又小,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悟空哼道:“他也只是代人受過罷了。正因為膽子小,所以別人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了。況且他根本算不上我?guī)煾?,取?jīng)本就是一場鬧劇。”

  楊戩點頭道:“剛才影像里也演了,你的法術(shù)是從一位名師處學(xué)的?!?p>  悟空說:“我學(xué)藝時只知道他叫菩提老祖,現(xiàn)在知道了,其實就是準提佛,但他也不是我真正的師父?!?p>  楊戩搖頭道:“大圣啊,為人不可忘本。這三千年來我和師父玉鼎真人也不大走動了,有些生分,但他的授藝之恩從不敢忘?!?p>  周語琴白了他一眼,說:“你可真夠笨的。剛才的影像你也看了,大圣在菩提老祖那里只學(xué)了十三年而已。仙人修道動不動就是幾百幾千年的,請問,什么樣的名師,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教出這么厲害的徒弟?”

  楊戩一時語塞。悟空笑道:“果然還是周姑娘聰明。我本就是西方神猴哈奴曼,像筋斗云、七十二般變化,我來東土前就會。只因在那石頭里呆得久了,一時想不起來了,準提佛不過是把我原來就會的東西重新教了一遍而已?!?p>  楊戩問:“那你真正的師父是誰?”

  悟空猶豫片刻,說:“是梵天!”

  楊戩大驚,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圣,你就別瞞我們了?!?p>  悟空點頭,一一道來。在西方原本盛行的是婆羅門教,教主是梵天,佛教不過是個小教,仰人鼻息。三千年前佛教借著東土闡截兩教自相殘殺之機,漁翁得利,一下子裹挾了三千多仙人到西方,勢力爆漲。之后如來現(xiàn)世,將梵天給封印了起來。

  楊戩說:“這些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周語琴又白了他一眼,說:“你閉嘴啦!你知道了,可我還不是很清楚呢!”

  楊戩當(dāng)即不說話了。

  悟空暗笑,繼續(xù)道來。又過了一千多年,梵天擺脫封印,卷土重來。如來深感憂慮,覺得東土才是佛法的歸宿之地。正好這時哈奴曼從石中蹦了出來,準提知道他日后必然會鬧事,于是順水推舟,把法術(shù)重新教給了他。

  悟空說:“怪不得當(dāng)初準提一個勁地盤問我的身世,他確定我已經(jīng)不記得前世了,這才肯傳授法術(shù),而且只教我本來就會的,絕不多教?!?p>  楊戩說:“婆羅門教是佛教死敵,你既是梵天的徒弟,佛門自然要防著你?!?p>  悟空說:“我藝成后肆意妄為,鬧了天宮。三清和天庭除了不知道我是梵天的弟子外,對我的其它來歷一清二楚,但態(tài)度卻大相徑庭。三清以為我是佛門派來搗亂的,欲置我于死地,而天庭卻處處手下留情?!?p>  周語琴不解,問:“為何天庭要留情?”

  楊戩說:“因為玉帝對三清很不滿,想借佛門的勢力牽制他們一下?!?p>  周語琴立刻就聽懂了,天界的情形果然和凡間一模一樣。

  悟空說:“等我鬧了蟠桃園,玉帝終于惱了。如來以為時機成熟了,就來降我,好向天庭邀功??扇迨謹骋曀?,玉帝也有疑慮。如來知道不可操之過急,只好把我暫時壓在五指山下,以圖后舉。”

  周語琴點頭,忽然一驚,問道:“我們在這洞里大說神佛的壞話,會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悟空笑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周語琴沉吟道:“好像和取經(jīng)路上的一個妖怪洞有些相似?!?p>  悟空說:“好眼力。這里是陷空山無底洞,原來住著一個老鼠精。此洞極深,十分罕見。如果我料得不差,無論是天庭還是仙佛,都窺探不到這里。”

  楊戩點頭道:“法力再高,終有極限。大圣,你違抗命令,回去如何交差?”

  悟空說:“那就要看周姑娘的了?!?p>  周語琴不解。悟空說:“你們二位先上屋頂藏起來?!?p>  楊周二人會意,跳上屋頂,撥開一片瓦向下查看。悟空出屋,片刻后領(lǐng)回一人,正是空相。

  空相見了佛,既歡喜又惶恐,參拜不迭。悟空說:“有些事我還要再確認一下,你到缽盂邊演一遍?!?p>  空相謹遵佛旨,念了盂上小字。影像中現(xiàn)出一尊佛,自稱旃檀功德佛,正給空相托夢。他先傳授了空相內(nèi)丹和一條青龍,再要空相借西涼局勢危急之際為朝廷立功,接著索要巨額報酬??障嗍『髲奈鳑龌貋?,功德佛告訴他,已經(jīng)讓海音斂財,讓他暫時蟄伏。一年多后圓真來找空相,說海音在缽盂中留了訊息,要空相繼續(xù)斂財。

  楊周二人看得真切,其實他倆早就猜到了,如今親眼所見,更加確定。

  悟空說:“我已經(jīng)和那女子比試過了,果然神通廣大,雙方不分勝負?!?p>  空相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居然有……有這等事!那……那該……”

  悟空擺手道:“此事我自有道理,你馬上回洛陽吧,熊妖會帶你出洞?!?p>  空相哪敢再說,連忙磕頭退下。楊周二人進屋。周語琴說:“佛門斂財?shù)木売梢呀?jīng)很明確了,一來因為賠了十八座金山,有些虧空,二來在西方與婆羅門相爭,花費巨大。只是他們明知天庭戒律,還要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規(guī)避,膽子不小?!?p>  悟空說:“被逼急了唄??障嗟氖氯绾翁幹?,周姑娘可有高見?”

  周語琴知道他的心意,把自己的看法說了。悟空點頭稱善,道:“佛門原本和你無冤無仇,對你的異能也不關(guān)心,只怪你擋他們財路。如果朝廷能給他們點好處,自然就不會再惹事了,我回去也算有個交待?!?p>  周語琴還是有些不明白,問:“你們神佛不是會變化嗎?既然缺錢,為什么不變點出來?”

  楊戩、悟空哈哈大笑。楊戩說:“變化術(shù)再精,也只能變一時,變不了一世,最多變得時間長點而已。”

  悟空說:“祖神盤古開天辟地后,身體化為世間萬物,無論是質(zhì)地還是數(shù)量,早有定數(shù),既不會增多,也不會減少,任你法力通天,豈能改變?周姑娘你記住,這世上真的永遠假不了,假的永遠真不了。”

  周語琴恍然大悟。這話黃飛虎也說過,她始終一知半解,今日方才明白。

  三人計議已定,悟空、楊戩飛出洞,周語琴仍由熊霸背著跑出。一路上她問熊霸怎么會在這里。熊霸說是大圣叫他來的。周語琴明白,孫悟空出靈山后肯定細細打探過她的情況,連熊霸的事都知道。

  悟空、楊戩速度快,先出了洞口。悟空輕聲說:“二郎兄,佛門之所以要殺周姑娘,或許和你的一位師伯有關(guān)?!?p>  楊戩一驚,急問怎么回事。悟空說:“幾個月前赤精子到了靈山,表面上四處訪道,似乎在探聽什么。幾天前他剛剛離開,唐三藏就要我來找周姑娘了?!?p>  楊戩頓足道:“這就是了!我一直奇怪,空相鬧得那么兇,道家的仙人怎會毫無動靜。一定是赤精子師伯和佛門做了交易,借刀殺人?!?p>  “我也是這么想的。佛門做事還是很謹慎的,雖說周姑娘擋了財路,可她畢竟不是妖魔,如果沒有道家縱容,恐怕不會這么大膽。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并無實據(jù),所以我剛才沒當(dāng)著周姑娘的面說?!?p>  “佛門本無殺心,可道家卻有,他們一直為了周姑娘的武功煩惱。”

  這時周語琴也出了洞,悟空打了個招呼,駕筋斗云走了。楊戩說:“周姑娘,我也要去天庭復(fù)命,咱們后會有期。”

  周語琴心里有些不舒服,楊戩也很不舍,兩人有話卻不知該怎么說,最終依依惜別。周語琴要熊霸保重,駕窮奇回了洛陽。

  第二天,她前往鄭國公府。魏征一見她忙說:“空相剛來找過我?!?p>  周語琴暗想,好快,不知孫大圣用了什么法術(shù)。她問:“空相怎么說?”

  魏征大笑道:“這個賊禿,今日判若兩人?!彼敿毜纴???障鄳B(tài)度極為謙卑,先好好自責(zé)了一番,又寫了封請罪書,要魏征代他向皇上求情,最后肯請朝廷對佛門稍稍放寬一點限制。

  周語琴問:“皇上答應(yīng)他了嗎?”

  “空相信眾甚多,動靜又鬧得這么大,如今他肯主動服軟,所提條件比過去低了不少,朝廷順水推舟也未嘗不可?!?p>  周語琴心領(lǐng)神會,為政之道本就是互相妥協(xié)。魏征一再感謝她出手相助。

  過了幾日,朝廷頒下旨意,說空相雖行為失據(jù),所幸能懸崖勒馬,皇恩浩蕩,不予深究,下不為例。最后宣布,對天下佛寺的限制給予一定程度的解禁。

  周語琴知道,這場風(fēng)波就算過去了,只是朝廷給佛寺的好處最終還是要從老百姓頭上搜刮,正可謂“興亦苦,亡亦苦”。諸事已妥,她出城向花果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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