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眼睛都哭紅了,哽咽著走過去:“阿雅,你大哥都要把你嫁給周掌柜了,你怎么還有心思練字?”
放下手中的筆,王凡清扶著秦氏坐下,給她倒了杯茶端過來:“娘,先喝口水?!?p> 秦氏看著杯里的茶葉,靜靜的躺在杯底,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左右我是不會嫁給那個周掌柜的?!?p> 見秦氏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王凡清站在她背后,摟著她的脖子,“娘,你看三四百個匪寨我都能對付的了,更別說一個瘸腿的周掌柜了。就算是林氏和俞惠婉加起來,了不起加上一個愈伯時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盡胡說,你一個女娃娃哪里對付的了匪徒,你就別逗我了?!?p> 王凡清拉長聲音:“娘,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從匪寨里面逃出來的?你不是也聽說了清風寨不知道被誰放了一把火,里面的匪徒全給燒死了?那就是我干的?!?p> 秦氏確實聽說了此事,不過對于自家女兒這么大的本事還是半信半疑。
“那,你覺得讓周掌柜死比較解氣,還是讓俞惠婉嫁給周掌柜比較解氣?”
“這?”秦氏想著這些年林氏給她氣受,心里有了答案,“俞惠婉嫁給周掌柜比較解氣?!?p> “好”王凡清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活著才難,“那咱們就和林氏、俞惠婉、愈伯時還有周掌柜好好玩一玩?!?p> 隔日一早,大紅嫁妝就送了過來,林氏派了十幾個家丁小廝嚴密看守,防止她逃跑,王凡清在屋里不慌不忙的任由秦氏擺弄,很快一聲大紅嫁衣就穿好了。
愈伯時愈伯南兄弟兩人過來送嫁,愈伯時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三妹打的什么主意,看樣子還挺高興的,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
愈伯南臉色就難看的很了,負手而立,氣呼呼的不理會他,等王凡清蓋好蓋頭,直接背著人出了門。
整個愈府的人幾乎都在淺云居看熱鬧,獨獨少了俞惠婉,不過俞惠婉和王凡清一向不合,她不來人們也沒多想。
“二哥,你的新宅在哪里?今晚我要過去住,麻煩你讓人帶著我的人和七殿下也一起過去,以后我就住你那里了?!蓖醴睬迩那脑谟隙呎f。
直播間里的小伙伴都炸了,紛紛猜測主播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知道這次倒霉的是誰。
愈伯南微微側頭:“就在確門街最南端,牌匾剛剛掛好,愈府。你去了自然會有人帶你找到給你備下的院子。不如這樣,一會兒我也搬過去,帶著趙姨娘和秦姨娘一起?!?p> 王凡清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就這么定了。”
一串鞭炮一抬大紅花轎就把翰州首富愈伯時的庶妹送上了花轎,嫁妝倒也看得過去,三十二抬。
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大紅喜袍格外精神。
無論是直播間的觀眾還是圍觀的百姓,紛紛感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花轎上下顛的很有節(jié)奏,直播鏡頭也跟著上下晃蕩。
走到十字路口拐角的地方,花轎被一群乞丐攔住,活了幾十年娶不上媳婦的周掌柜今日格外大方,讓人撒了一大把銅錢。
圍觀的過路的人紛紛去撿銅錢,甚至都撿到了花轎里,對面來了一隊巡街的官兵,看樣子是翰州王府的,一百多人,不知道急匆匆的去干什么,朝著花轎的方向就沖了過來,大喊著“讓路,讓路”
這樣一來場面更加混亂,連花轎里的新娘都出來看究竟,一邊的喜婆哪里看的下去,推搡著王凡清就王花轎里塞。
王凡清人小力氣大,拉扯的時候不小心吧喜婆推到在地,一旁的轎夫送嫁隊伍被小乞丐和撿銅錢的路人擠得七葷八素。
青梅青竹趁機把一身喜袍的尚在昏迷之中的俞惠婉塞了進去。
王凡清趁機跑了。
好半天局面才控制住了,喜婆掀開轎簾見新娘還在,迎親隊伍繼續(xù)出發(fā)。
一個無人的小胡同里,王凡清脫下喜袍,換上青櫻拿來的素色長裙。
“干的好,你們回淺云居,把要緊的東西都收拾一下,你們的東西也都收拾一下,咱們換個地方住。還有黃郎君也帶著。”
青櫻淺淺一笑:“這點事若是再辦不好,姐姐可就白教我們了。”
青梅將手里的大紅喜袍隨手扔在了一棵大樹底下,抬頭問:“姐姐,要我們送你過去嗎?”
“不用,二哥的府邸就在確門街最南端的愈府,你們收拾好了直接過去就行了,我在門口等你們和二哥。”
對于這種將計就計的策略,直播間里又涌進來一大波打賞,追直播追的最久的狗熊掰棒子直接打賞了520艘郵輪,一艘游輪一萬人氣分,520艘郵輪就是520萬人氣分,是直播開通以來收到的最大金額的打賞。
彈幕被一串的666、66666霸屏。
送走了出嫁隊伍,直到天黑林氏都沒有見到俞惠婉,就派身邊的林媽媽去問一問,林媽媽在愈府里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還特意到愈伯時那里去問。
“大爺,你可曾見到四小姐?”
愈伯時翻著賬冊頭也不抬的回答:“沒有啊,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說到這里,愈伯時突然意識到,今日俞惠雅出嫁太過順利,沒哭也沒鬧,就連愈伯南都沒跟他吵,太不正常了。
按理說以三妹這段日子的行事風格應該有所動作才對,否則就不是她了。
本來計劃父親尾七之后再離開的愈伯南,突然覺得提前搬走,連帶著趙姨娘秦姨娘一起走了。
“糟了!”愈伯時“騰”站起來,大喝一聲:“都跟我來!”
叫來馬匹,翻身上馬,后面的家丁小廝兩條腿快速倒騰,跟著愈伯時就到了周掌柜的家里。
林氏聽到風聲也叫了馬車趕去周掌柜家里。
俞惠婉被下了迷藥,已經醒來,發(fā)現(xiàn)臉上一片濕糯,有東西在啃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瞎了一只眼的周掌柜正笑嘻嘻的趴在她身上,脖子里的扣子已經解開兩粒,露出紅色肚兜。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劃破夜空,俞惠婉回想起白日里在自己屋里刺繡,突然闖入幾個蒙面人,不由分說就把她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