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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58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4386 2019-08-18 00:34:16

  觀月樓外,司馬祁華正襟危坐坐在馬車中,夏客從車窗附首進內(nèi),小聲說道:“主子,查清楚了。前幾日確實有幫自稱是巫瓦商販的人入住,據(jù)小二說,這些人自稱是草藥商,穿著打扮皆是不凡。需要屬下,上樓查看一番嗎?”

  司馬祁華思索了片刻,抬起手說道:“本侯親自去。”

  觀月樓掌柜子有些腹疑,黔城雖是幾國往來要塞,但不如禹州,只是個邊陲小城,他們觀月樓是這帶最為豪華的酒樓,據(jù)說大老板是建安皇室,他至今都沒見過。

  如此豪華的酒樓建在這處,生意一直不太好,可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接二連三的有些穿著貴氣的大人物入住他們酒樓。

  雪華掩不住的興奮之色,看著司馬祁華等人上了三樓,那漂亮的皮囊一直讓人看不清悲喜,就像帶了一層厚厚的面具。他定定的看著司馬祁華的容貌,從眼至鼻至嘴,那眼神炙熱的若是在外人看來,簡直以為這漂亮公子哥龍陽之好。

  “春雨,你說是他好看,還是如今的我好看???”

  春雨嘴角微微抽抽,主子千年來,真越來越變態(tài)了。她帶著笑小心翼翼的回道:“主子原本就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如今這樣子更是人中龍鳳。”

  “那你說,她若是看到如今這樣的我,會接受我嗎?”雪華頗有興致的問道。

  ……“主子,花神大人情劫,至此至終不都是雪華仙君嗎?”

  “哈哈哈?!毖┤A大笑,“說的好,即使是個這個人,也不過是本仙君的神識所化?!?p>  了然站在天字一號房門前,整了整一塵不染的雪白僧袍,讓自己看起來更為仙風(fēng)道骨。

  隨著厚重的敲門聲,了然出聲道:“有勞閣下,老衲乃大庸福華寺了然?!?p>  屋內(nèi)傳出一陣清脆的女聲回答,這聲音如空谷幽蘭,在煩悶的春夏交際讓人聽得心生涼爽。

  了然有些疑惑,這聲音有些耳熟,但也未多想,只當(dāng)是巫瓦的侍女。

  房門嘎吱應(yīng)聲而開,一個帶著纖細(xì)小巧的女子走了出來,只見她面容附上一層薄薄的白紗,只是那眉眼讓人有些熟悉,乍一看有些像桃施主。

  那女子在看到了然那刻,面紗上如皓月般的眼睛驀然睜大,好像極其驚訝,隨后眼眸中好像還能見到一絲喜色。

  “你是,你是加諾?好久不見了?!?p>  女子的聲音云淡風(fēng)輕,聽的了然怔怔的愣了半晌,他仔細(xì)辨析這女子的眼眸,發(fā)現(xiàn)極其熟悉,乍一看有些像桃姑娘,就連身形聲音也很相似,他輕輕搖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突然想到對方對自己的稱謂,加諾?這個名字太久沒有聽過了,猛然一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貧僧法號了然,施主,您剛剛喚貧僧什么?”了然不確信的開口確認(rèn)道。

  這女子索性一把解開面紗,那是一張和桃夭夭長著八層相似的容貌,氣質(zhì)全截然不同,桃夭夭更為明艷靈動一些,而眼前的女子更為端莊秀麗,更為仙氣飄渺。

  這面紗下的面孔正是了然幾百年未見的面龐。了然一個踉蹌,百年間的端莊穩(wěn)重,蕩然無存,他猛然后退一大步,不可思議中又帶驚喜的問道:“花,花神?”

  他沒有發(fā)覺的是,他的這聲稱謂讓司馬祁華定在了樓梯口,司馬祁華在看到那女子面龐時本就驚疑不定,心跳飛快。這一個陌生女子怎看的如此讓他悸動?在聽到了然的那聲稱呼,連日來的夢魘,就像入魔一般飛速的來回?fù)糇苍谒X海中。

  身后的夏客一把扶住身形有些恍惚的司馬祁華,只見司馬祁華緊閉雙眼,意識中,這個女子在不停的喚著自己。

  “雪華,雪華....

  雪華,最近過的可好?

  雪華,我又來看你了。

  雪華,我好想念當(dāng)日在烏木瓦的日子。

  雪華,天上好生無聊,哪有人間來的熱鬧?”

  夏客有些看著如此反應(yīng)的司馬祁華,也心生怪異,他翹出頭往樓梯外張望了一番,正好瞧見那女子和了然面對面?zhèn)日驹诓贿h處。

  夏客一驚,他情不自禁的開口對著司馬祁華說道:“主子,那女子是何人?和桃姑娘生的真是好生相似啊?!?p>  這話一出,司馬祁華猛然驚醒,他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眼神中滿是戾氣的望向夏客,整個人如墜入冰窖,驚起了一身冷汗,連帶著周身的氣場都冷了下來,他慢慢的問道:“你剛剛說?那女子像誰?”

  夏客一愣,反應(yīng)了片刻,再次往外偷望了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有些,像像桃姑娘,不過屬下剛細(xì)看一下,好像,也不是很像了。”

  “回去!”司馬祁華突然出聲。

  “???”夏客一愣?!盎厝??”他有些茫然的在心中思索,他們這趟到底出來干嘛的???

  “不!”司馬祁華又改口道,“我先回車上,你找人給我查下那屋子住的女人是誰?”

  這話一出,夏客更是驚訝不已,自家主子對桃姑娘一向是情深一片,怎突然要查別的女子。雖說吧,桃姑娘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但好歹主子一直心系于她,難道自己一直看走眼了,自家主子其實是典型的見異思遷。

  夏客站在原地腹誹著,看起來呆愣愣的。

  司馬祁華轉(zhuǎn)身下樓,突然又站在了原地。夏客一個來不及差點撞了上去,只見司馬祁華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道:“去,在查查那巫瓦王到底住哪個屋?和這女子到底什么關(guān)系?!?p>  雪華站在不遠處的雅座中,十分滿意的望著一臉沉重的司馬祁華,他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邪魅的笑意,好像自言自語道:“很好,懷疑是顆種子?!?p>  就在他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時,看見對面的來人,臉色嘩然一變,全身脊背猛然繃直。

  “她現(xiàn)在怎么會來這里?”

  來人正是桃夭夭,桃夭夭帶著晴風(fēng),一身清秀書生打扮,正在樓下東張西望,像是尋人。

  春雨也伸頭望去,同時只見雪華滿面漲的通紅。

  她剛想出聲詢問,只見桃夭夭身后又走來幾人,竟然是三皇子一干人等。

  只見三皇子,身后跟著齊臨飛和副將,晨琪在看到觀月樓時,眼眸內(nèi)也是一亮,他驚喜的望向身后的齊臨飛,幾人聚在一起好像在交談著什么。

  雪華剛剛的面紅耳赤,頓時又變成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他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嘴角帶笑,眉眼一彎,自言自語道:“好,一鍋燴了。這下可熱鬧了?!?p>  就在司馬祁華帶著人準(zhǔn)備下樓的時候,他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了然與那個女子,只見了然有些渾渾噩噩的進了那個女子的廂房,不知為何,他心中無來由的升起一股子煩悶。

  可是這煩悶沒感受到多久,了然進房門后,只見不遠處緊挨著的旁邊一間房,出來兩個黑袍男子迎面朝這邊走來。

  他和夏客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身形一閃,收回目光朝著二樓走去。到了二樓之處,司馬祁華正碰上左右張望的桃夭夭。

  不知是何情緒,司馬祁華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竟然愣在原地,半刻不敢上前,夏客瞅了瞅身后,提醒道:“主子?!?p>  司馬祁華才好像反應(yīng)過來,他一把拉住桃夭夭的手,將她拽到身邊,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空桌前,盤腿坐好。

  由于扯得力道過度,桃夭夭被猛的一帶,連人跌坐在司馬祁華懷中。這會子已過飯店,鄰桌沒幾人,只有不遠處雅間內(nèi)的雪華眼神兇狠,似在滴血一般看著眼前。

  桃夭夭也是滿面通紅,她下意識環(huán)顧下四周,司馬祁華確一把扶住她的頭,撫摸上她的雙頰,保持背對著身后的姿勢。

  桃夭夭心中雖是疑惑不已,也料到了身后有什么人,直到順從的保持當(dāng)下的姿勢,兩人在雪華面前確極其曖昧的在四目相對。

  雪華面上不變,手中的折扇確一折兩半。

  待那兩人又下了一層,走遠后,司馬祁華才松開了桃夭夭的臉。

  桃夭夭坐回位置,小聲嘀咕道:“是巫瓦的人?”

  司馬祁華點了點頭,說道:“是!前面帶頭的是巫瓦法師,巫瓦崇仙重法,王室中法師眾多,剛那兩人不過是低階法士,看樣子應(yīng)該是聽命于大法師跟前的內(nèi)門?!?p>  “這么說,雪鷹,嗯,邱冥沒有騙人,果然巫瓦人來了大庸。那你瞧見了然大師了嗎?”桃夭夭認(rèn)真的問道。

  司馬祁華驀然又想起剛剛那女子,如今在近距離看著桃夭夭這張明眸皓齒,艷若桃李的面龐,真是有八成相似。

  桃夭夭看著瞧著自己發(fā)呆的司馬祁華,有些奇怪的梳理下自己的儀容,又上下打量下自己的穿著,出聲道:“怎么了?”

  “哦,沒。”

  “那你到底瞧見了然大師沒有?他是不是,真的和巫瓦國勾結(jié)?!?p>  司馬祁華點了點頭,又輕輕搖搖頭,正欲開口,忽然瞥見不遠處小二帶上來的幾人。

  夏客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身子,用背部擋住司馬祁華和桃夭夭的位置。

  桃夭夭看出面前兩人的樣子,以為又是巫瓦的人回來了。

  只見,司馬祁華眼神微瞇,瞄向桃夭夭和夏客兩人的身后。

  晨琪的聲音響起:“小二,你們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盡快給,給本大爺上來?!?p>  桃夭夭聽見身后的聲音,聽著不像巫瓦國的人,有些奇怪的啞語道:“誰啊?”

  司馬祁華微微搖搖頭,啞語道:“三皇子?!?p>  桃夭夭圓眼猛睜,確認(rèn)了一遍。

  “公子?!饼R臨飛的聲音壓低,他環(huán)顧下周遭,發(fā)現(xiàn)只有身后的一個雅間放下簾子,遠處拐角估計是一桌友人正交談著,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他繼續(xù)說道:“吃完這頓,還是早些回客棧歇息,明日我們一早還要趕路。”

  晨琪沒有接話,而是對著身邊的輔將低聲訓(xùn)道:“一群廢物,這觀月樓比咱住的黔城客棧氣派多了。”

  齊臨飛又開口接道:“公子,行軍在外,能有瓦遮頭就已經(jīng)是恩賜了。請公子諒解,我們只是過渡一夜?!?p>  就在他話音剛落,樓梯上又下來一人,正是還暈乎乎的了然。他怎也沒想到會在人間,再次瞧見花神大人。不過奇怪的是,花神邀他進了房門,私字未提,一問三不答,只是一個勁的掩嘴笑著,重復(fù)著:“加諾,再見你真好。九天之上,實在寂寥,我下至人間來看看你們?!?p>  了然心中起疑,總感覺哪里不對,雖然是花神的樣貌,聲音也十成相似,但剛剛那個,就跟只牽線木偶似的?!?p>  下樓剎那,迎面竟然正碰到望向他的三皇子三人。

  齊臨飛也是驚疑不已,一向老謀深算的他上下打量著了然,不知在想什么。

  三皇子本就沒什么城府,看到來人,哈哈大笑起來:“哎呦,本,本爺一直以為了然大師仙人之骨,不需吃喝拉撒呢,您不是在房中打坐嗎?怎的跑這來了?”

  了然看到這幾人,更是暈乎乎的,他突然在心中回憶,自己到底來這干嗎的?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

  “嘎達嘎達。”樓梯木板聲響起,那兩個黑袍巫瓦法士上了樓,那兩人迎面也正碰上站在原地與三皇子大眼瞪小眼的了然。

  他們有些疑惑的望著這長袍僧人,了然看到那兩人高鼻深眼,巫瓦人的模樣,突然想起自己本來是準(zhǔn)備來做啥的。下意識的正欲上前,打招呼求見巫瓦王,又看見不遠處齊刷刷望向自己的三雙眼。趕忙將話頭憋了回去,并迅速收回目光,又端的一副云淡風(fēng)輕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不遠處的雪華好似看一出大戲,剛剛的怒氣又刷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只要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他突然起了惡趣味,閉眼從懷中取出一株已經(jīng)干了的桃花花瓣。

  春雨不可思議的望向雪華,忍不住出聲道:“主人,您要那贗品下來?”

  雪華將手掌桃瓣輕輕一吹,只見很快的,了然身后下來了一位步步生蓮,優(yōu)雅端正的白裙女子。

  眾人瞧見了然身后女子,面部表情精彩紛呈。

  三皇子一臉驚艷,這女子真是氣質(zhì)如蘭,特別太特別了。

  巫瓦王一臉驚喜,這不是,王上一直在尋得人嗎?竟然一直住在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司馬祁華一臉驚訝,她怎么下來了?同時他迅速轉(zhuǎn)頭又望了眼桃夭夭,無來由的心虛感更為重了。

  了然回頭一臉驚駭,這女子絕對不是花神,到底是誰?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的魂魄蕩漾,雖然自己失了仙法,但還是能辨別出人妖靈魄的,尤其背對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這女子體內(nèi)如一灘死水,沒有一絲激蕩。

  桃夭夭還從來沒見過,司馬祁華的表情如此豐富過,好像當(dāng)年他們成親那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的幾年,也沒這樣精彩過。也可能是時間太久,有些忘了吧。

  本來覺得自己已經(jīng)活的如人瑞一般的自己,早就沒了好奇心,還是忍不住回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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