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丞回到竹林,照常敲了暗號。
等了良久,才見一個男子姍姍來遲,來人一襲白衣,墨色的長發(fā)束起,即使只露出額頭和眼眸,也得以看出此人謫仙般的面容精致得不入凡塵,蒙面根本無法遮住男子矜貴清雅的氣質(zhì)。
“容少?!笨吹絹砣?,葉宇丞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急忙起身。
“這一路上有人跟蹤你,我剛剛把他引開了?!蹦凶诱Z氣平靜,神色淡淡,似世間萬物不入眼。
“邪君在鏡霜兒身邊,不過好像對她并沒有什么威脅性的行為。”葉宇丞照舊匯報鏡霜兒每日的行為。
“無妨,你只要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委屈便好。”
葉宇丞很疑惑,他從不曾見過容少的真面容,可以說皇都沒有人見過。
容少是個病秧子,從出生時便是這樣,在容少父親眼里,這個兒子就已經(jīng)相當于一個棄子了。
容父不愿起名,可以說是有姓無名,人人都只能以容少稱之。
直到一年前,容少突然斬殺容氏舊眾,瞬息之間把家族里的非己勢力鏟除干凈,其他人都來不及反抗就全部被廢除。
容少的手段著實殘忍而血腥,倒是那一身風光霽月的君子形象很容易使人忽略掉他的手段。
一個月以前,容少突然讓他去照顧鏡霜兒,完成程度是不讓鏡霜兒受委屈。
這個標準說著簡單,但其實很難,非常難。
因為一個月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絕對是這個世界上逆天的存在。
怎么能以常理來衡量她們有沒有受委屈。
也正好趕上葉奕桐要遵從師命去找人,他便以保護妹妹為由跟著來了。
葉宇丞懷疑容少喜歡鏡霜兒,可他又看得分明,那雙眸子依舊平淡無波,沒有絲毫愛意,像絕情絕愛的人行走于山水之間,不染凡塵。
容少往回走去,踩著腳下松軟的泥土,林間昏暗,片片竹葉飄落,月光朦朧,越發(fā)襯得公子人如玉。
男子陷入沉思,精致的眼里空無一物,神情卻像追溯千年。
“大師兄?!迸⒁伙A一笑皆如畫,就那樣直白地闖進了他的生活中。
身后,青山藹藹,風簾翠幕。
即使知道她可以為了另一個男人獻出一切,自己還是不可避免地動了情。
即使斷了情骨,斬了情絲,縹緲的人影依然入夢。
他此生不會有什么情感,可看著她幸福,已然成了深入骨髓的一種本能。
午夜夢回難轉(zhuǎn)的終究還是那一抹情長,深刻得好像他的天地與她共存亡。
葉宇丞抬頭,發(fā)現(xiàn)人早已走遠。
晨光熹微。
鏡凌霜感覺到周圍暖烘烘的,于是下意識地將大型暖寶抱得更緊,蹭了又蹭。
夜君陌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嗓音暗啞:“霜霜,乖一點?!?p>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嗎?
小丫頭睜開迷離的雙眼,沒有睡醒的樣子,看著眼前的一張絕世俊顏,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抱?!?p> 夜君陌:“……”
抱抱抱,給你抱。
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