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凌霜伸手，取出了懷中的雀翎，按照前世的記憶里，憑空繪制了六芒星陣。
地宮內(nèi)的五名女子忽然站起，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屏幕。
地面緩緩打開，像是舞臺的帷幕緩緩拉開。
一級級盤旋著的白玉石梯出現(xiàn)在眼前，白玉鋪造的階梯上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低頭望去，裊裊霧氣蒸騰著，有種身登青云梯的感覺。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
紫柱金梁，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成墻板。
兩人一階階向下走去，頭頂?shù)耐恋貪u漸合上，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走了許久，才算到達地面。
鏡凌霜：“……”
腐敗，真腐敗。
面前出現(xiàn)了五名女子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然后，緩緩叩首到地，稽留多時，手在膝前，頭在手后。
夜君陌瞇了瞇眉眼，這是稽首禮，“九拜”中最重的禮節(jié)。一般用于臣子拜見君王或者祭祀先祖的。
“臣等恭請陛下圣安?！?p> 鏡凌霜：“……”
這喊聲，和搞傳銷似的。
鏡凌霜沉著聲，不怒自威，明媚的容顏越發(fā)讓人不敢直視，“免禮。”
夜君陌看著鏡凌霜這副瞬間戲精上身的樣子，輕輕勾唇，邪肆的眼角勾勒出了不經(jīng)意間的笑意。
鏡凌霜搬了一旁的凳子坐下，讓面前的幾人落座，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回憶起的部分。
想到夜君陌在自己眉間看到的荼靡，以及地宮處遍地的荼靡花開，必然是與前世是有一定聯(lián)系的。
鏡凌霜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荼靡，是什么情況？”
然而，面前的幾個女子卻搖了搖頭，紛紛表示并不知道此事。
看她們面目上的迷茫，是真的不知道此事。
又或許千年已經(jīng)過去，事實究竟是怎樣，誰也記不清了。
夜君陌面色有些古怪，剛開始他只以為鏡凌霜是因為踏入這個千年前的地宮，為了不惹事生非，才裝作自己是千年前的女帝。
現(xiàn)在看來，她真的是千年前的帝王。
想到史料里那個叫楚陌的男子，夜君陌抿了抿唇。
黑色的瞳孔好似變成了一個漩渦，深沉不見底，意味不明的光芒從眼底瞬間劃過，沒有讓其他人看見。
有種莫名的艱澀感……
夜君陌扯了扯袖子，有些煩躁。
楚陌，這個名字真礙眼。
夜君陌纖長地睫毛微垂，蓋住了眼眸中的波光詭譎，他微微勾唇。
現(xiàn)在她喜歡的是他，不是嗎？
至于那個楚陌，哪涼快哪待著去。
鏡凌霜點了點桌面，本以為到了這里可能一切就會迎刃而解了，現(xiàn)在看來還得再想想辦法了。
夜君陌摩擦了一下乾坤袋里的往生珠，要不要給她，告訴她以后前世的事情也就明了了。
可那個楚陌……
真是討人厭。
夜君陌收回了手，沒有言語。
鏡凌霜擺擺手，“你們先退下吧。”
“是。”幾人行了禮，安靜地退了。
夜君陌將身上的戾氣全收了，靠在椅背上，動作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