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賀小一,是一名有著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警察。雖然工作的年限不長,憑借著過硬的基本功和觀察能力,也算是警隊里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警員,也開始參與一些重大的案件。很多人對警察日常的辦案非常好奇,認為警察緝拿兇手的過程一定非常的帶勁。有些人還會把電視劇電影中那些偵探的形象和我們混淆在一起,認為警察的主要工作是推理。但實際的情況是,警察的主要工作室尋找證據(jù),而證據(jù)的尋找更多需要的是耐心、細致和嚴謹,找出的證據(jù)需要有足夠的說服力,使得犯罪分子服罪或是讓法官判其有罪。這不是我說的,而是我進入警局后,我的師傅老王說的。
老王不老,也就接近四十歲的年紀,是警隊里資歷較深的警察,為人比較嚴肅,辦案的風格既嚴謹又扎實,在警隊里很有威信。老王最厲害的地方是他的消息總是特別靈通。常常在警方找不到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的頭緒時,為破案提供關鍵的線索。不過,據(jù)他自己說,這主要是因為他在基層工作多年,積累了不少優(yōu)秀的線人的緣故。不過具體是什么樣的線人,其他警察也就不好多問了,這屬于相對敏感的話題。
在我進入警隊的第五年,局里破了一個大案。局長請客,一大群警察找了個鄉(xiāng)間的別墅,開了次燒烤+卡拉ok派對。而就在這次派對的間歇,我和老王,不,現(xiàn)在應該叫王隊,之間有了一次對話。那是一次有些奇怪,但又很尋常的對話,當時的我沒有意識到,這次對話對我日后的人生,產(chǎn)生了非常奇妙的影響。
那是派對進行到了尾聲的時候,一群同事已經(jīng)喝高了,在卡拉ok那里吼的那叫一個難聽。我也喝了些酒,頭有些暈,于是決定到別墅后的小花園里散散步。結果在那里看到出來透氣的王隊,他被灌了不少酒,不過好在他本來酒量就不錯,所以頭腦還清醒著。于是,我們有一大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當然作為警察,聊的主要還是關于各種案件的情況。
不過,突然之間聊天的話題似乎偏離了既定軌道,因為王隊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小一,你覺得世界上真的有異類存在嗎?”
“異類?”賀小一不由地愣住了,“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妖魔鬼怪之類的吧?!?p> 賀小一不由得笑了起來,懷疑對方一定是喝多了:“王隊,怎么了,突然問這個?”
王隊笑了笑:“我看你平時喜歡看這類的影視作品和書籍,所以隨口問問。”
“這個嘛……”賀小一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說出來,您別笑話我,我還真是信的?!?p> “是嗎?說說看你的理由?!蓖蹶犓坪鹾苡信d趣。
“作為一名專業(yè)的警察,我肯定是相信科學的。不過和許多人不同的是,我會認為,相信科學和認為妖魔鬼怪實際存在,這兩點并沒有什么大的矛盾。”賀小一認真說道,“科學有自己擅長的領域,但科學本身也是不斷發(fā)展的,也有尚未觸碰的邊界。說真的,如果有一天科學證明了要魔鬼怪的存在,我并不會感覺十分驚訝?!?p> “是嘛,那我和你差不多?!蓖蹶牫榱艘豢跓煟读硕稛熁?,“不,應該說更進一步吧,我認為妖魔鬼怪的確是存在的?!?p> “為什么?能告訴我理由嗎?”賀小一有些好奇地問道。
王隊李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抽煙,然后轉變了話題,而我當然也沒有追問。
回家之后,可能因為喝酒有些頭疼,所以半夜就失眠了。于是,又想起了和王隊之間的那段對話。有一種說法是,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的形成的時間,其實是在幼年階段。我覺得這樣的說法是正確的,我的確相信世界上有人類未知的異類的存在,這樣的觀念也的確和我小時候的一件事有關。
我是一個在上海出生長大的女孩,但我的爺爺奶奶長在農(nóng)村。十歲那年,我第一次去了鄉(xiāng)下。在大城市長了這么多年第一次去鄉(xiāng)下,總是新鮮的。除了剛開始爬山爬到最后時累的哇哇大哭之外,在鄉(xiāng)下的那段日子里每一天都是新鮮的。記得一日早晨,被屋外磨豆腐的聲音吵醒,一股溜爬起來之后,就開始在村里閑逛。那時候,年紀小也不怎么認路,逛著逛著就逛出了村子。
我的老家本就在山區(qū),村子建在山腰上,出了村子沒別的,除了山還是山。我本沒什么事做,因此也不著急,沿著山間的小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逛著。那時候天還早,山間小路上也沒什么人,偶爾看見幾個放羊的站在路邊,等著山坡上的羊,那些放羊的人見了我也就看上一眼,并不打招呼,我也是看他們一眼,并不打招呼,除此之外一路上就沒有其他人了。就當我走的有點累想要原路返回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山洞,特別大,形狀的話,就像一個巨大的被切開后挖空的小籠包一樣。
我頓時來了幾分興趣,一步一顛地跑了上去。進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那個大山洞的入口處有一根粗粗的編起來的繩子,就是那種拔河比賽時候用的繩子。繩子從洞口的一邊拉到了另一邊,把整個洞口攔了起來。我往洞里張望了一下,就看到洞里的正中央有一個石像,石像前掛著有些破舊的紅色布料。我猶豫了一下,把繩子往上一拉,腰一彎就準備鉆進洞去。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從身后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
“不能進去!”
“?”
我以為有人和我說話,趕緊一回頭,卻沒法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我想了想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于是再次彎腰,準備進入那個山洞。
“你!不能進去!”
“誰??”
我猛地一回頭,看見山洞口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著一個小孩,年紀和我一般大,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布衣,長的很秀氣的樣子,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最奇特的是他(她)有著一頭短發(fā),而頭發(fā)的顏色居然是白色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可沒等我看兩秒鐘,那個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的小孩,滋溜一下跑遠了。
我好奇心大起,什么山洞也忘了,石像也忘了,累了渴了也忘了,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