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吳晗帶球從林寒身邊跑過去,站在籃下,看了一眼七中的休息區(qū),笑的很明媚,投了球,哨聲響起,比賽結束。
七中還是以16:13贏了決賽。
吳晗的樣子可不太像輸了球的。
林暖覺得他可能是在對自己笑,這個人……
林寒也看見了最后一個球吳晗對著他們隊笑的這一下,臉瞬間黑了。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以后這兩個人的牽連,始終讓他頭疼。
七中這邊贏了比賽,一群人歡天喜地的往出走,走到師大附中的休息室,正好撞上獨自往出走的吳晗。
“雖然輸了比賽,但是看你好像也挺高興的么!”
走在最前面的林寒,盯著旁邊的男生,二洋走過來從后邊拉他,他這話說的實在不太好聽,語氣也不善……
“我也盡全力打了,比賽輸了,我也沒辦法啊,小暖,回頭給你打電話啊,我們雖然輸了,我們隊也得去聚個餐。”
吳晗歪著頭,對林寒身后的女生說,最后這句話卻是和林寒說的,然后提了下包,邁出運動場的玻璃門,帥氣的,果決的。
“真帥!”花癡的許木木由衷的贊嘆了一句,被身邊的人拽了一下,癟癟嘴。
“祝賀你們,真厲害,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后邊的白芷走出來。
“啊……那好,拜拜”林寒向她點點頭。
白芷猶豫了一下,邁步離開。
“你們球隊去聚餐,我也回去了?!避浥吹穆曇魪牧趾澈髠鬟^來。
“不行!我們贏了!”林寒不容質疑的說到。
剛走出去的白芷,側了下頭,然后就像沒有聽見身后的對話一樣,走出大廳。
“還有木木呢,我作業(yè)還沒寫完呢?!?p> “就都去唄,人多熱鬧么!”二洋說到。
林暖詢問木木,得到允許,想了想,大家贏了球高興,她也不好掃興。
呼啦啦一大幫人上了大巴車,蘇一洋懟旁邊的人:“你什么情況,你和白芷吵架了?怎么不叫她一起啊!”
“就你這貨給瞎傳的,我倆根本啥事都沒有!”
“沒有你還天天喝人家給送的水,你給人家票,讓人家來看比賽?”
林寒不再說話,低著頭偷偷看向不知道在和齊澄說什么的女孩。
別人都看見了,就你什么都看不見,林寒心里不痛快。
教練定了一個大包廂,有人問能不能喝酒,被狠實的踹了一腳,結果這飯剛吃沒一會,教練訓了話。鼓舞了士氣,就說自己有事,擠眉弄眼的,告訴大家要吃的開心,花銷記球隊上。
這就是明白的說,你們樂意喝樂意玩,我不知道……
“老高就是夠意思,服務員,拿啤酒!”二洋率先站出來,大家笑成一片。
隊員們一起跑步,訓練,集訓,快兩年了,還沒有一起醉過酒,這會正是撒了歡的時候。
很多人來敬林寒酒,因為他已經和教練提了,明年就退出球隊了,連隊長也過來了。
“林寒,你說你,再呆一年,我高三肯定退了,這隊長穩(wěn)穩(wěn)是你啊!”隊長已經喝了幾杯。
林寒一巴掌頭招呼過來,拍在對面人肩膀上:“在我這,隊長只有你,喝酒!”
“說真的,寒,你必須要退隊么,不能在和你媽反抗一下么,爸媽是不會真和你對死的,你看,我不就贏了么,你再抗一抗”
蘇一洋已經喝的有點高了,想到以后不和林寒一起打球,實在難受。
“不練了,我得學學習了,得考大學呢,我要和林暖考一起!”
林寒聲音很低,但是那么堅定!
“靠,你可真是夠惦記林暖的,那我沒話說,哥們支持你!”
林寒看著斜對面,安安靜靜吃東西的女生,她總是不管周圍多吵,都和她沒有關系,在她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自己重要么?
林寒放棄了籃球,不能說是為了林暖,只能怪自己,如果自己再聰明一點,可以一邊訓練,一邊考的和齊澄那小子一樣,也就沒有這種選擇了,他突然想到吳晗,那小子說過一句,要知足……
這邊男孩在大家都察覺不到時思緒萬千,那邊對話也很有意思。
“齊澄,我發(fā)現你對小暖是真心好啊,無條件的好。”
許木木湊過來,在齊澄耳邊說話,保證聲音只有兩個人聽見。
齊澄很疑惑她突然開的這個話題,歪頭看著她,一臉這怎么了的樣子。
“就是你倆呀,以后一定要在一個城市上大學,然后好好在一起,到結婚,不然我都不相信愛情了”
“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齊澄一臉自信。
“你倒是不會讓我失望,就不知道小暖會不會?!彼吐曕洁炝艘痪?。
“你嘟囔什么呢,我沒聽清”
齊澄突然湊的更近點,想聽清她說的什么。
許木木看著自己眼前放大的側臉,怔了一下,慢慢推開,擺擺手:“沒事…沒事”
一頓飯吃完,大多數都已經搖搖晃晃,就沒喝多的扶著喝多的,出了飯店。
“齊澄你送木木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寢室了,我回去照顧小寒?!?p> 林寒喝的不多,但是人卻蔫蔫的,像是喝醉了一樣,坐在臺階上,等大家告別完。
小暖過來扶著林寒,他就半個人靠在她身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邊拽著她手腕,去路上交出租車。
許木木看著小暖一邊扶著林寒,一邊撥弄林寒塌下來的頭發(fā),小心翼翼的。她也是有在乎的人,在乎的東西的,鮮活溫和,有喜有惡的人,她才敢當她是朋友……
在車上,林寒就這么靠在小暖肩膀上,他一動都不想動,喝多了可真好,他心里想。
“暖暖”
“嗯?”
“暖暖”
林寒從來沒有這么叫過她,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皺起眉頭,低頭看著男孩:“怎么了,難受么”
林寒慢慢抬起手,輕輕的用拇指抹了抹她的眉間,他的手還想再停一會,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來,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
林暖只當他喝醉了,用手一下一下的撫他的后背。
到了家,扶著他坐好在沙發(fā)上,發(fā)現林爸林媽都還沒在家,正常周六,林媽媽應該早回來了啊,算了,倒了水,放到茶幾上,用手機去查怎么煮醒酒湯。
其實金娜出差去了,林寒知道,幸虧媽媽不在家。
林寒歪在沙發(fā)上:“渴了”
林暖趕緊放下手機,過來扶他,可是她伸手,他就打掉,她再伸手,他還打掉。
知道他是醉酒,只是嘆嘆氣,她站起來,想去另一邊推起他,結果他以為她生氣了要離開,林寒一把摟住她。
頭埋在她腰間。
“你別生氣啊,我不鬧了,我是真渴了!”
“怎么跟個小孩一樣,你不是過了十八歲了?!闭f著蹲下來,看著他,順手把水端在手上。
林寒也看著她,眼睛都不錯開,捧著她的手,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氣喝光。
林寒不撒手,說話還帶著很重的鼻音,滿滿撒嬌的意味。
“我跟你說,我和白芷,啥都沒有,你別亂想!”
“我沒亂想?!边@時候多說無益。
“讓我把杯子放下?”
林暖是抬不動他的,他不樂意挪地也沒辦法,趁他撒手的功夫,林暖離開沙發(fā),去拿了毛毯過來,扶著他躺在沙發(fā)上,哄他睡覺。
醒酒湯就算了,這會他也不能讓她去安穩(wěn)的做什么東西了。
林寒確實還有一點迷糊,慢慢的睡著了。
林暖想抽身起來,發(fā)現林寒拽著自己衣角,她用手撥開,把他的手放進毯子里。
洗漱完已經十點多了,林暖拿出背包里的試卷,安靜的寫著。做完題,她到客廳,發(fā)現家里大人還沒有回來,那今天就是不會回來了。
她坐在地毯上,看著睡熟了的人,撥開他擋在眼角的頭發(fā),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的眉骨,其實小寒挺好看的,她笑著歪頭看他,睡著的人,抬手想撥開礙著自己的人,結果碰到一只手,就抓住了,然后突然好像睡的很不踏實,把手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動了動身子,抓緊實了,才又踏實不動。
林暖一只手就這么被他抓著,帶的整個人都靠過去,她能感覺到他手的溫度,她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他的手,過了很一會,人又睡實了,她輕輕推開他,起身,回去睡了……
已經足夠了,這一晚,林暖翻來覆去,很長時間都沒有睡著,早上醒來,眼角又是帶淚的,回憶起昨晚的夢,也記不清是什么,就是很累,她總是做這樣的夢,墜的她很累,想到昨天晚上窩在沙發(fā)里的人,難得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