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亂!魔教的人并不多,隨我一起殺盡他們!”
人群中,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
楚葉定睛看去,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之前與方廷比武的顧陽熙。
只見此時顧陽熙已經(jīng)來到場中,一手握著那把霸道無比的霸王槍,金光流動的槍身此刻化為猩紅;而另一只手正死死握著一位魔教黑衣人的脖子。
這位黑衣人不停的在掙扎,只是脖頸上那一只厚大的手宛若鋼鉗一般,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且隨著愈來愈清晰的窒息感讓這位黑衣人的瞳孔極速擴大,而后黑衣人的身體便慢慢地停止了扭動。
“無趣!”
顧陽熙冷哼一聲,直接一手把其拋向空中,隨后霸王槍快速揮過。頃刻間黑衣人便在空中斷為兩截,鮮血灑滿了一地,也染紅了顧陽熙身上的金甲。
少許血液濺到了顧陽熙的嘴臉,顧陽熙渾不在意。伸出舌頭在嘴角舔了舔,咸腥發(fā)銹的味道刺激著舌尖的味蕾,讓顧陽熙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而周圍的武林眾人在看到顧陽熙如此兇狠的手段后,心中非但沒有替黑衣人感到憐憫,反而都興奮起來。
在場眾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輩,江湖殘忍,稍不留神便會被對手殺死。憐惜和仁義只能給自己的未來留下禍端,因此對待敵人就要心狠手辣,更別說此刻的敵人乃是武林中人人仇恨的魔教之人了。
眾人同仇敵愾,瘋狂的殺向身旁的黑衣人。一時間,魔教一方開始漸漸落入下風(fēng)。
顧陽熙也是在人群中殺得酣暢淋漓,好不盡興。
殘肢、分離的頭顱以及大片大片的鮮血,不時的從人群中飛出。
顧陽熙的出手就像一個信號,其余六大派弟子也是開始加入戰(zhàn)場,紛紛收割著魔教黑衣人的性命。
再次用手砍暈了一位向自己襲來的黑衣人后,楚葉觀察了一下場中的局勢。
遠(yuǎn)處,火烈、楚景山、鳳溪三人正與魔教妖圣羋邪對峙,郭自如則盤坐在三人身后療傷。
而另一邊,大殺特殺的鬼盜白存元也被真凈大師和磐金門左長老攔下。出于對鬼盜那神出鬼沒輕功的忌憚,兩人也是一時沒有辦法,只好與之相視,牽制著對方讓其無法輕易出手。
在沒有了頂尖高手的參與下,魔教的人很快就被眾人合力擊敗。而當(dāng)重新整頓后的火騎兵也加入到戰(zhàn)場后,更是徹底結(jié)束了這場動亂。
魔教此次出動的人數(shù)顯然非常少,這場襲擊來的突然,去的也很快速。
只是…楚葉望著場中的戰(zhàn)況皺眉,雖然這次的試劍大會上有著眾多的武林各派人士,更有著六大門派在此,魔教的襲擊顯然眾人是不懼的。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這對魔教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武林各派以及六大派皆聚在于此,若是魔教不惜代價,楚葉心中是相信魔教能把這些人盡數(shù)殺死的。如此能大大削弱武林正道力量的機會,魔教怎么會不把握住呢?
當(dāng)日楚葉從楚流江口中得知,魔教能憑一己之力抗衡六大派時,他就明白,魔教的力量絕非六大派任何單獨一派可以抵擋的。即使當(dāng)年在應(yīng)天頂六大門派聯(lián)合,也依舊被魔教殺得死的死、傷的傷。
但如此好的機會,魔教的這次襲擊偏偏就只出動了少于人馬,似乎并不想利用這次的機會來削弱武林各派實力。
而且……想到這里,楚葉深深地望了一眼遠(yuǎn)處正在盤坐療傷的郭自如。
在郭自如不惜以自己女兒為由,也要引的眾人拼殺時,楚葉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自從猜測到師父的起因后,楚葉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各門派遠(yuǎn)不像表面那樣風(fēng)平浪靜,而是暗流涌動。
當(dāng)今武林有兩大勢力,一是以六大門派為首的武林正道,二是魔教。這兩方勢力任何一方對于當(dāng)權(quán)者來說都是一股不可控的風(fēng)險,而郭自如身為當(dāng)今后梁的一方城主,威名赫赫,顯然也是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勢力坐大。
所以他當(dāng)時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郭自如不惜這樣做的理由絕不是為了給自己女兒招婿,而是為了在這場大會上勾起各門派的恩怨,以此來達(dá)到各門派之間互相削弱彼此實力的目的。
如果在這個猜測上再大膽的設(shè)想一下呢?
看著遠(yuǎn)處因為療傷而滿頭大汗的郭自如,楚葉雙眼微瞇,心中冷笑不已。
很顯然,郭自如一方面想在這場試劍大會上挑起各門派的爭端。另一方面又想借此機會引來魔教之人讓雙方互相拼殺,在雙方實力大減后,自己再出面消滅魔教的人。
這樣一來,不僅能讓各門派相互仇恨對方,還能使正魔兩道雙方勢力互相平衡,又可以獲得各門派的人情,好一個一石三鳥的計謀!
只是很可惜,魔教的人也不是笨蛋,并沒有讓郭自如的計謀得逞。從魔教這次襲擊只出動了少于的人馬就可看出端倪,雖然也出動了魔教三圣中的兩位,但也不可能僅憑借著兩人之力便殺盡在場眾人。只是以這兩位的實力,在見到事不可為后,能夠全身而退罷了。
也可以說,這次魔教的襲擊只是一個嘗試。
當(dāng)然,這一切都只是楚葉大膽的猜測罷了。不過若是此時郭自如能夠得知楚葉的想法,心中定會掀起一陣滔天駭浪,因為后者的猜測分明與前者的打算……分毫不差!
“哼!我以為魔教的人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都是一群廢物!”
在用霸王槍貫穿了手中又一名黑衣人的身體后,顧陽熙像丟垃圾一樣把失去生命氣息的黑衣人隨手扔到一旁。
隨后顧陽熙左右看了看四周,在發(fā)現(xiàn)場中的黑衣人基本上都已身死后,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雙眼充滿了不屑。
而周圍的眾人皆是畏懼的望著渾身染血、宛若魔神一般的顧陽熙,實際上魔教這次雖然來的人數(shù)很少,但每個黑衣人的武功都很厲害。
而因為各門派眾人在之前大會上的交手導(dǎo)致彼此之間相互仇視,因此面對魔教黑衣人的進(jìn)攻,眾人很難做到齊心抵抗。若不是六大門派弟子的加入,恐怕這次各門派真的要損失慘重了。
而眼前這位神決宮的弟子,殺得黑衣人最多,多到了三十人左右。手中那一把龍回霸王槍此刻已經(jīng)徹底被血液染紅,尚未凝固的血液順著槍身緩緩流淌。
雖然早在之前的比武中,眾人已經(jīng)見識到了這位神決宮弟子強悍的實力,但此刻回過神來的眾人,依舊被其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而除了顧陽熙,另一位讓眾人心生恐懼的便是有著一頭酒紅色長發(fā)的女子。
雖然這位酒紅色長發(fā)女子殺的黑衣人與眾人相比并不算多,但其殘忍程度令人發(fā)指,與之交手的黑衣人紛紛被這位女子碎尸而死。
在用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殺死敵人后,那位女子竟然繼續(xù)用著匕首開始一點點的割裂起敵人的四肢,美麗的臉上始終掛著嫵媚妖嬈的微笑。仿佛她并不是在分尸,而是在做一件平淡無奇的事一樣。
更恐怖的是在分尸以后,這位女子還把割下來的頭顱抱在手中,像是對待心上人一般溫柔的輕撫,緊接著還伸出玲瓏精致的舌頭舔舐著頭顱上的血跡以及……肉沫殘渣。
看到這驚悚惡心的一幕后,當(dāng)時就有幾人臉色發(fā)白,隨后蹲下狠狠的嘔吐起來。
美麗動人的面容與殘忍狠毒的手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眾人差點就以為這位女子是魔教的人了!
這女子,一定是個女魔頭!
這是此時在場眾人內(nèi)心一致的想法!
而這位被眾人冠以女魔頭之名的女子不用多說,正是顧陽熙的同門——神決宮弟子鐘離夏!
此時鐘離夏緩步向顧陽熙走來,美麗精致的臉上嫵媚不減,眾人紛紛迅速地向一旁避開,唯恐觸碰到對方的眼光。
當(dāng)來到顧陽熙的面前后,鐘離夏撫摸著自己的長發(fā),好看的眼睛里泛著蕩漾的媚光,向顧陽熙說道:“師兄,我的頭發(fā)被弄臟了。”
“……”
望著眼前嬌媚的女子,還有那因舔舐血液而被染成血紅的嘴唇,顧陽熙的眼角狠狠抽動了一下。
兩人的對話被眾人聽在耳中,頓時心中震驚,剛剛他們分明聽到了這位魔鬼般的女子對顧陽熙叫了一聲“師兄!”
這這這…這什么情況?!這兩人莫不是同門師兄妹?!
眾人皆是暗吸一口冷氣,不愧是同門,都是那么的殘忍嗜殺,神決宮的人怕不都是一群瘋子?此刻在眾人的心中,神決宮弟子已經(jīng)被打上了不可招惹的標(biāo)簽。
另一邊,火烈在看到魔教黑衣人被盡數(shù)誅滅后,哈哈大笑起來,隨后指著面前的妖圣羋邪說道:“妖圣,你們還真是狂妄自大啊,竟然只帶了這么點人就敢前來?!?p> 而羋邪在聽到火烈的話后,輕笑道:“對付你們這些人,我羋邪一人足以?!?p> “什么?!你?。 ?p> 火烈雙目圓瞪,正欲發(fā)作,卻被一旁鳳溪攔下。
隨后只聽鳳溪開口道:“我很好奇,你們魔教明知這次試劍大會有我們眾多門派在此,竟然還只帶了這么點人過來,莫不是你真的覺得憑你和鬼盜兩人就能殺光我們嗎?”
而處于后方閉目療傷的郭自如耳朵微動,心中亦是不斷地思索起來。
對于鳳溪的問題,羋邪并無回答的興趣,僅僅只是笑吟吟夸贊了一句對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
呵!鳳溪冷笑,隨后繼續(xù)開口道:“既然你不開口,那我便替你說了吧!”
“此次試劍大會,我們武林各大名門正派齊聚,這個絕佳的機會要說你們魔教沒有一丁點動作,我是絕不會相信的;可你們今日偏偏就只帶了一點人前來,似乎你們僅僅只是打算騷擾我們一下……”
頓了頓,鳳溪又開口道:“但是如果只是騷擾的話,似乎沒有必要出動你們大名鼎鼎的魔教三圣,而且還是兩位!”
聽到這里,羋邪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但臉色依舊保持著波瀾不驚。
一旁的火烈、楚景山同樣從鳳溪的話中聽出點味來,只是兩人心中依舊困惑。
而郭自如在聽到后心中狠狠一跳,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只聽到鳳溪繼續(xù)說道:“所以,我猜測你們今日之舉并非騷擾,而是牽制!以你妖圣和鬼盜的實力要做到牽制我們本就輕而易舉,只是方才我想不出你們這樣做的理由,可是現(xiàn)在,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p> 鳳溪說完這句話,便伸出手指指向遠(yuǎn)處的天空,幾人的目光亦隨之望了過去。
“這…這是?。俊?p> 火烈和楚景山大驚,而聽到兩人的呼喊聲后,郭自如也是睜開了雙眼,但馬上便“騰”的一下站起,雙眼中布滿了驚怒。
只見鳳溪指向的遠(yuǎn)處,一道粗大的白色煙霧升騰向天空。而那個方向……分明就是山下的許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