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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薔薇與異世界

第六章 奇怪的冒險者

劍與薔薇與異世界 東山冽 4675 2019-05-21 23:20:09

  已經(jīng)到了十月中旬,氣溫慢慢地在降低,落葉也蓋住了夜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道路。東方殤看著這樣的景色,不禁想象:如果整個世界都被落葉覆蓋會怎樣?答案其實也很明顯,會是世界末日吧。

  什么東西都是這樣,少的時候可能還有點漂亮,多了的話就是災(zāi)難。至少在東方殤眼中,此時工會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天生不喜歡熱鬧的他覺得惡心。

  東方殤?yīng)氉宰诮锹淅镉^察著人群,確認這些人什么時候會擠到自己這里來。在外人眼中,這個橘色頭發(fā)碧藍瞳孔的帥哥,此時正坐在那里塑造自己憂郁王子的形象。

  有點天然呆的東方殤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注視人群的同時,人群也在注視他。他受蘇摩王國某位貴族的委托,到尼莫王國的夜城監(jiān)視這里的工會。貴族給出的命令說尼莫王國最近依附上圣劍會,可能工會會給冒險者和工人下達一些相關(guān)的任務(wù),讓他在那里監(jiān)視。且不說這個男人在同一個地方坐了五天什么沒干足夠顯眼,這幾天的工會和以往根本沒有任何不同。

  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就是任務(wù)欄新增了一些特別簡單的任務(wù)和一些特別困難的任務(wù)。

  簡單的任務(wù)東方殤已經(jīng)去確認過了,什么都沒有,只是一些小事但報酬不少。而困難的任務(wù)根本就沒有人去做,就算東方殤有再強的本事,這里給出的任務(wù)難度至少需要一個傭兵團,然而任務(wù)的限制是最多四個人。

  前者的意義東方殤無法理解,也許只是某些人大發(fā)慈悲送錢給下層人民。但后者的目的,東方殤明白,這是在釣魚,等著擁有強大實力的強者出現(xiàn)。但對于這個強者的定義也相當復雜,應(yīng)該是特別需要錢、不方便拋頭露面、對世界的了解還不是很多的強者。

  如果需要錢,大可不選擇困難的任務(wù)而是去做簡單的任務(wù)。做一個困難的任務(wù)需要的時間應(yīng)該是簡單任務(wù)的二十倍,但報酬也就只有十倍。因此,他們等待的人是一個不方便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或是旅游者。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對世界十分不了解,不明白這些任務(wù)和其他的區(qū)別。

  若是把這個這幾個要素匯集在一起的話,大致就能知道他們在等待什么魚。原來如此,有人想要告訴我們尼莫王國正在圣劍會的要求下進行禁忌的召喚,而且穿越者還逃掉了。而這個人,他就是蘇摩王國一直安插在尼莫王國的臥底,而且這個臥底的官職很高。

  不過等了這么多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出現(xiàn),實在不行就我去接下那個任務(wù),然后就和臥底接觸——東方殤如是想,但很快他就搖頭否定了這個選擇。

  原因其一,根本就沒有和臥底碰頭的必要,來到這里的目的應(yīng)該是接觸穿越者。原因其二,剛剛有人在前臺準備接受這個任務(wù)。

  那是一個二人組,一個黑發(fā)一個黑白相間,共同的特點是黑瞳。黑發(fā)的臉看的出來,曾經(jīng)俊美的外表被歲月的風沙做舊,瞳孔中流露出一絲剛毅。另一個則是尚未脫離稚氣,但面色十分蒼白,看來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冷暖。

  “兩位,是哈特·蒙德先生和藍燈·肖先生,是想要接受3981015-1號任務(wù)吧。兩位的冒險者銘牌都不是自己的,看來團隊出過不幸的事呢,總之兩位都是甲級冒險者。但是不好意思,雖然沒有寫在公告欄上面,但是這個任務(wù)的委托人特意要求了,接受這個任務(wù)之前必須要在本地的工會完成一個甲級任務(wù)。兩位要不要考慮一下?”

  在這個世界,冒險者銘牌就像是名片一樣的東西。只有少數(shù)人可以進入專業(yè)的冒險者學校通過考試得到冒險者銘牌,并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沒有銘牌的人雖然也可以接受任務(wù),但不能接受有專門指定的任務(wù)。沒有進入學校學習的人想要獲得銘牌,就必須從擁有銘牌之人手中獲得,因此擁有銘牌的人都保全自己的實力。

  不過近幾年因為銘牌的問題出過很多事情,所以圣劍會又允許放開甲級以下銘牌申請。繼承了他人銘牌的人,必須去工會中再右手和銘牌上刻下專屬于自己的痕跡,以證明自己擁有這個銘牌。當然,銘牌的上一位主人若非死亡或是失蹤,繼承銘牌需要本人到場才能完成。

  在接受任務(wù)之前,那個叫做藍燈·肖的男人就在這里的工會繼承了這塊銘牌。由此,東方殤斷定這兩個人確實有強大的實力。如果是弱小的人,是不可能和甲級冒險者組隊的,如果殺死了甲級冒險者奪取了銘牌,那實力更是不可小覷。在這個世界,如果因為被偷襲而暴尸荒野,這樣的人也沒有成為甲級冒險者的能力與覺悟。

  “說說看有什么吧。”那個叫哈特的黑發(fā)男說。與同伴有點悲傷的情緒不同,這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流露。

  面對一個看上去和自己同族但十分冷酷的男人,前臺的春小姐有點無奈,但在這個時候作為服務(wù)人員還是不得不綻放最美麗的笑臉。

  “適合你們的甲級任務(wù),應(yīng)該是這個3981015-11號任務(wù)。這個任務(wù)是護送一群工人去魔獸比較多的區(qū)域采集魔礦石,根據(jù)之前負責調(diào)查的冒險者描述,那個地帶棲息著一族狼魔獸。因為魔獸的棲息地在關(guān)鍵道路上,對于那塊區(qū)域也沒有合適的遠路,所以要麻煩你們消滅全部。但是工會這邊的要求是至少要三個人的團隊,而且必須全都是甲級冒險者,在接受任務(wù)之前也會簽署一份協(xié)議支付押金,只有等你們解決所有魔獸之后工人才會前進。你們意下如何?”

  藍燈對情況不是很了解,但哈特卻做出十分了解的樣子,就算知道這個任務(wù)的細節(jié)都是在撇清關(guān)系,他也還是會去接受。不過如果要接受,那三人的條件怎么辦?結(jié)合之前提出的條件,三人條件也是為了博取信任,因此東方殤抓住機會離開了他的角落。

  “這簡直就像是在說,冒險者出任何事故都與工會無關(guān)。”沉寂了五天,東方殤終于找到機會耍帥,他用盡全力做出自認為最帥氣的姿勢,然而春小姐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三個怪人怎么同時出現(xiàn)了。

  強忍著吐槽,畢竟是專業(yè)的,春立刻向他們解釋:“從這邊的條件來看確實如此,因此沒有任何冒險者前來接受這個任務(wù)。最近軍隊也在緊急召集,可能是要打仗了,就連城市護衛(wèi)隊都在執(zhí)行其他任務(wù),因此周邊的魔獸都只能交給冒險者來對付。這個任務(wù)過了今天就會直接交給傭兵團?!?p>  哈特仍然面癱,仿佛對這些都毫無在意,又好似在彰顯自己的實力讓委托方放心,他說:“我們接下這個任務(wù),請告訴我們工人隊伍出行的時間和路線。如果必須要三個人的話,就在這里的人中找一個甲級冒險者掛名吧。”

  春露出難堪的表情,看樣子在這個世界也是,人盡皆知的東西也不能公開地講出來。

  一旁的東方殤在執(zhí)行自己站在這里的目的,他一直在觀察兩人的銘牌。當然,作為一個做著偵探工作的甲級冒險者,他觀察的同時都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視線不讓別人發(fā)覺自己的視線,然而作為一個天然呆,他專注的神情還是被所有人察覺到了。

  就在藍燈忍不住發(fā)問的時候,他先發(fā)制人:“這個銘牌的主人,是康德·肖先生嗎?”

  東方殤指的,正是藍燈的銘牌,在唯一的字母痕跡旁邊,是康德·肖的名字。

  “是的,康德,他已經(jīng)去世了?!痹谒{燈不知所措的時候,哈特替他回答,“我是他以前團隊的隊友,你認識他嗎?”

  東方殤聽到斯人已去的消息,不免有些傷感,也知道二人組氣氛有些沉悶的原因。他有點抱歉地回答:“是的,康德先生曾經(jīng)在蘇摩王國的邊境城暫居過一段時間,大概五個月吧。當時應(yīng)該是他學校畢業(yè)不久,前往以危險著稱的邊境城鍛煉提高自己吧,畢竟經(jīng)常會有那種人到那邊去。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學,不過經(jīng)常光顧工會,也就漸漸和這個常客結(jié)識,后來就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或是組隊去城外?!?p>  對于康德·肖的往事,春也有些動容,因為她也認識那個人。她尚未從驚訝中緩過神,說:“康德先生嗎?他已經(jīng)過世了嗎?我之前在銀月城那邊工作,最近幾天才調(diào)到這里。康德先生一直是那邊工會的???,他既接普通的冒險者任務(wù),也做馬夫的工作,他的那張笑臉可是工會很多職員一天工作結(jié)束的標志。這么好的人,這么會……”

  哈特仍然面癱,若是納茲在這里肯定會注意到,他的面癱比之前的要用力多了。

  知道哈特有難言之隱,東方殤便不再追問。按捺住悲傷與時間流逝的水流,東方殤回到自己一開始的目的:“我也是甲級冒險者,和你們的伙伴康德先生也相處過一段時間,能不能允許我和你們一起去完成這個任務(wù)?”

  哈特立刻回過神來:“可以是可以,但能否請您不要插手戰(zhàn)斗?”

  東方殤知道對方不是懷疑他的能力,而是想隱瞞自己的能力,因此他回答:“恕我不能答應(yīng)這個要求。但是,相對的,你們要申請的那個任務(wù),我也會參加?!?p>  哈特的眉毛跳動了一下,雖然十分微妙,但善于觀察的東方殤捕捉到這一對他有利的細節(jié)。東方殤明白,他抓住了問題的要點。畢竟,他們申請的那個任務(wù),最終是要到西王國完成。

  “可以吧。”哈特猶豫了一會,最終答應(yīng)下來。

  “那么,3981015-11號任務(wù),就由三位甲級冒險者,哈特·蒙德、藍燈·肖、東方殤接受。時間是明天早上八點,地點是前往藍色森林的那條路。”春內(nèi)心仍然在吐槽,最終奇怪的三個人還是湊在了一起,去執(zhí)行一個奇怪的任務(wù)。

  聽到東方殤的名字,哈特對表情的控制更加明顯,甚至眼神中都流露出他現(xiàn)在的情緒。疑惑,恐懼,不安。

  任務(wù)有所進展,走在回家路上的東方殤格外高興。不對,自己的家在蘇摩那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回旅館?;芈灭^的話,沒準還能遇到今天見到的那兩人。

  實際上,哈特他已經(jīng)見過了,在幾個月前的圣劍碎片爭奪大會上。那個活動的舉辦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讓需要碎片的人互相殘殺,東方殤非常識相地在一開始就把自己所持的碎片交給了需要碎片的人。

  但是,這不代表他的劍沒有沾血。甚至,可能染上的血,比哈特的劍還要多。這么說的話,實力也應(yīng)該和他相差不多。當然,這一切都是提前一天缺乏自信的東方殤安慰自己的話語。

  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小巷,周圍的聲音也變小了許多。

  ——除了從剛才起就一直存在的微弱腳步聲。

  在進入黑暗而狹小的巷子之后,發(fā)覺腳步聲過于平緩,東方殤立刻轉(zhuǎn)過身并拔出腰間別著的佩劍,指向面前的黑袍人。這把佩劍比常見的佩劍都要修長,甚至讓人擔心它是否會在某次揮砍中折斷。劍身散發(fā)著淡淡的涼意,在黑暗的小巷,劍身和東方殤的瞳孔都變得明亮。

  “果然是‘光華’亞士嗎?雖然知道你在蘇摩很強,但是有個男人想要你在尼莫的小巷里倒下,我也沒有辦法。”

  說著耍帥的臺詞,黑袍人說話時卻并沒有帶任何感情,這讓東方殤從一開始就藐視他。他在說完宣言之后,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副手套,在皮革外面包著鋼鐵,皮革有些爛但鋼鐵十分新。在手臂上還綁著一盒金屬絲線。

  “果然是‘走絲’無名氏嗎?”本來,東方殤還想繼續(xù)解釋這個名諱,但職業(yè)殺手黑袍人根本就不打算給他這個分神的機會,用手指觸碰手臂上的絲線,絲線就像成為他的手指般開始游走。

  職業(yè)殺手,走遍了整個大陸,接受了各種各樣奇怪的任務(wù),甚至還曾經(jīng)幫別人打理過農(nóng)場。特點是見識過他戰(zhàn)斗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其實只是他不會去接受那些不能完成的任務(wù)吧。明明知道自己被他歸類為能完成的任務(wù),東方殤還是在應(yīng)戰(zhàn)的同時在內(nèi)心吐槽。

  絲線開始攻擊東方殤,東方殤特意讓第一根絲線插入自己體內(nèi)以測試對方武器的實力,然后就只感受到疼對接下來的攻擊判斷失誤。絲線甚至會斷開,像雨點一樣展開全方位攻擊,對此東方殤只能用術(shù)式防御,但在展開術(shù)式之前他的右手已經(jīng)被絲線控制住。

  “沒想到現(xiàn)實中的‘光華’,與傳聞相差很大?!焙谂廴瞬倏v絲線,在右手凝聚出一把袖劍,刺入了東方殤胸口。畢竟是金屬絲線,東方殤的反應(yīng)就像是被真劍刺中了一般,胸口冒出大量鮮血。隨著絲線在體內(nèi)展開,他的身上到處開始滲血,就像是全身毛孔都在出血。

  就在黑袍人準備收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的血液全部僅僅游走于他的身體上,沒有一滴血掉落在地上或是滴在絲線上。除此之外,佩劍和瞳孔都在發(fā)光,黑袍人甚至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黑袍人頓時冒出大量冷汗,讓更多的絲線進入他的身體,遍布他每一條血管,準備將所有血管都引爆。雖說殘忍到可能讓人吃不下晚飯,但現(xiàn)在的他甚至都能將昨晚吃的吐出來。

  不尋常的事情,必定招來恐懼??謶衷谒男闹性?,長出枝蔓,最終開花。然后,花朵和土地雙雙枯萎。

  東方殤在這花枯萎之前,引來了火苗:“因果反轉(zhuǎn)。”

  看著倒在地上胸口還在冒血的黑袍人,東方殤默默地離開,然后在城區(qū)里聯(lián)系了護衛(wèi)隊和醫(yī)生。

東山冽

簽約成功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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