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fēng)吃完晚飯,沒留在山莊,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獨立的別墅。
這住的地方雖然沒有山莊那么氣派,但勝在自由,空落落的青青草坪,一望無際,零星點綴著的玫瑰花叢,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那是夏天最喜歡呆的地方,當(dāng)然那是后話了。
韓風(fēng)躺在床上,翻看著手機(jī),好友界面僅顯示最近三天的內(nèi)容,所以韓風(fēng)看不到她去希臘的圖片。但如果能看到又代表著什么呢?
她身邊的那個人終究不是自己。
韓風(fēng),終究是你的妄想罷了。
那個說第一次要和你去愛琴海的那個女孩,真的只留下在了過去。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她的身邊終究會有人去,也會有新人來。
但是夏天,如果我和你說我離開的理由,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出來喝酒。”韓風(fēng)在兄弟群里發(fā)了條消息,開著車來到了酒吧。
炫麗酒吧分制了動靜區(qū),我被好友拖出來慶祝,名義是慶祝自己搬新家,實際上大家是為了過過酒癮。
誰都知道現(xiàn)在的男男女女,壓力有多大,最簡單最直接的解壓方式當(dāng)然是喝酒,喝越多解壓的越徹底。
說實話,我不喜歡酒,雖然也能喝一點,但平常沒什么事是不喝酒的。只是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又是出現(xiàn)在酒吧這樣不得不喝酒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今天也不知怎么,貪杯了一些,也是覺得這種果酒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
等我準(zhǔn)備喝第三杯的時候,姍姍在我耳邊咬耳朵,“他來了?!?p> 他來了,他,來了。
我本能的拘謹(jǐn),沒有理由,或許他的名字本就有讓我緊張的資本。
“坐在我們身后一桌。”
我本來搭在嘴邊的酒杯輕晃了下,酒直達(dá)咽喉,難受的我直咳嗽。
等到我漲紅了臉,咳嗽聲漸漸變落。
阿鹿第一個走過來,拍我的背,幫我撫順。
我側(cè)著身子,用余光看到了他,很舒服的坐姿靠在寬大的沙發(fā)上,手里晃動著酒杯,時不時有人過來敬酒。
在咳嗽的期間,似乎是我的錯覺,他好像抬頭看了我一眼,也或許是我多慮了,他只不過抬眼看其他人而已,我對他而言,本就沒有再多的特殊。
我對身旁的阿鹿說了謝謝,阿鹿放下伸在空中的手,微笑的看著我。
其實,我能感受到阿鹿對我的心意,可是我卻沒法給阿鹿想要的。
也許真的得抽個時間好好說清楚了。
小倩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最老套的小游戲,也是酒吧場所慣有的把戲。
等完了一輪,都是一些老掉的劇情,無非就是在場有喜歡的人嗎,對視幾秒的爛游戲。
我準(zhǔn)備起身去趟洗手間,好巧不巧瓶子正好轉(zhuǎn)到了我。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等等大冒險?!?p> “ok,與最近的異性接吻?!毙≠煌秮砜春脩虻谋砬?。
“前提除了我們這桌?!眾檴櫫ⅠR加條件。
“哇哦?!辈恢l喊了一聲。
我停在半空中的身子,看向不嫌事大的好閨蜜姍姍。
她卻仍像沒事人一樣,在和旁邊的喝酒,視線與我相交,很快移開。
“除了我們這里,就我們后面這桌,哇撒,那里的人都好帥啊。夏天姐,那個在玩手機(jī)的離你最近,不過怎么這么眼熟啊,夏天姐趕緊的啊?!?p> 我聽到小倩的話,朝后方看過去,玩手機(jī)的不正是韓風(fēng)嗎?
有時候覺得世界真小,在哪都能碰到不想見的人,有時候又那么遠(yuǎn),怎么都沒有你的消息。
如果在這樣的場合,加上酒精的作用,或許我會上前,但是對面的是他,觸手卻不可及的他。
理智告訴我,夏天,不要繼續(xù)了,受傷一次夠了,不要再卑微的,給自己留點最后的尊嚴(yán)吧。
“我喝?!蔽夷闷鹁票?,一咕嚨地往下咽。
我知道我現(xiàn)在很意氣用事,可是沒有退路不是嗎?
“夏天姐?”
所有人疑惑的看著我,我放下空杯,坐在沙發(fā)里。
“夏天,你沒事吧?!眾檴櫯苓^來坐在我的身邊。
“如你所愿,好的不得了。”我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姍姍就地懲罰,可是我忍了,因為我好像醉了。
模糊的人影,嘈雜的音樂,撞的我腦子生疼。
我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
“走?!表n風(fēng)站起來,看著他們。
“老大,去哪兒?”
“二樓,這里太吵了?!?p> “我早就想去了,這里哪有包間舒服啊?!毙∑叩谝粋€站起身,走在最前面。
我看著擦肩而過的韓風(fēng),一陣陰冷的氣息,給原本暈向的我更覺得不舒服了。
我皺了皺眉,扶著墻,慢慢往前走。
我轉(zhuǎn)過身,卻只看到重合的背影。
韓風(fēng)在二樓拐角處,看著夏天的背影消失不見,而轉(zhuǎn)身離開。
“老大,你是準(zhǔn)備在國內(nèi)發(fā)展了嗎?”
“嗯?!?p> 韓風(fēng)找了個角落,一個人獨自喝起酒來。
“阿風(fēng),不是最后人還沒找到嗎?不回去了?”因為老三身份特殊,是唯一知道韓風(fēng)這幾年離開的原因。
“想留下來。”
老三看了看他,也獨自坐在一旁喝酒。
男人嗎,總歸也得找點樂子,好吃好喝的,當(dāng)然得配上一點好玩的。
但那里寫著生人勿近,也不敢有人靠近。時不時有些女的投來熱烈的目光,韓風(fēng)依舊喝著酒,不聞不問,一杯接一杯。
突然樓上傳來一陣騷動,連帶一樓大廳也有不少動靜。
等我清醒不少回到集體的時候,姍姍表情不對,我跑過去問,才知道樓上出事了。
“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還是送酒的小姑娘被嚇出去才說出來的。好像有人暈倒了?!?p> “暈倒?因為什么?”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清楚情況?!?p> “走?!?p> “去哪兒啊?”
“救人要緊?!?p> “你等等我啊。”
我走到二樓的時候已經(jīng)撥通博軒的多電話,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誰?”
“不是有人暈倒了嗎?”
“快點,你快進(jìn)來看看?!蔽易哌M(jìn)去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韓風(fēng),躺在那里的是韓風(fēng),我震驚了一下。
幸好電話里的聲音提醒著我。
“還在嗎?”
“嗯?!?p> “看一下病人暈倒前吃過什么?有什么癥狀?”
“病人已經(jīng)暈倒,暈倒前大概喝了2瓶,洋酒?!蔽揖o了下眉,“旁邊有些堅果水果,還很滿,沒怎么動?!?p> “堅果,問一下親近的人,他是否對堅果過敏?!?p> “好?!蔽姨ь^看去,“韓,病人對什么過敏,比如堅果之類的過敏嗎?”
“老大本身在外面也不怎么吃,我們又不是一日三餐都在一起,我哪知道他對什么過敏?你不是醫(yī)生嗎,你不會看?”
我留下一臉鄙夷,不是朋友兄弟嗎,連這點都不知道。
我一手握著他的手腕,一手往上推襯衫,果然手臂上有星星點點的紅點,不是很明顯。
“嗯,手臂上有紅點,初步判斷可能是過敏。”
“只是推測,送醫(yī)院吧,如果過敏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嗯,好,謝謝?!蔽覓炝穗娫?,因為情況緊急,沒顧及到自己是跪在地上,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啊,你不是醫(yī)生嗎,病人還暈著,怎么走了?”
“這位小弟弟,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自己說自己是醫(yī)生,而且誰叫病人自己飲酒過度,過敏自己也不注意,不過命大死不了。”
“你怎么說話呢?誰是小弟弟啊,你這死女人?會不會說話?!?p> “忘了提醒你,這酒吧地理位置有點偏,救護(hù)車可開不到這里,你想讓病人離危險更近一步,我沒意見?!?p> “你?!毙∑呖粗鴩虖埖呐耍补懿涣肆?,“三哥快點,送醫(yī)院啊。”
“你自己耽誤的事,你自己過來背?!?p> “我,我,怎么受傷的總是我?!毙∑哂逕o淚,把韓風(fēng)送到了醫(yī)院。
“夏天,那人沒事吧?”
“應(yīng)該沒事。”
“那人怎么暈過去的?心臟病突發(fā)?”
“不知道?!?p> “不知道?”
“嗯,我不是醫(yī)生,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你明明…”姍姍突然意識到什么,沒了聲音。
怎么犯這么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