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哥,上樓去吧,這都是女裝,去男裝找點大衣羽絨服防寒保暖,這鬼天氣、明明快夏天了還冷得冬天一樣”
“走吧走吧”
一群人相互應(yīng)和著往樓梯處走,看見有慢吞吞的人影子從一樓正上來不禁樂了:“嗨,有同道啊。我說哥們你來遲了,好貨都被我們撿走了,不好意思啊這發(fā)財就是手快有手慢無。”
那人沒有回應(yīng),但好像被這話刺激了一下動作明顯快了,不過姿態(tài)太怪異了,跌跌撞撞的好像盲人又好像肢體有某種殘疾,看著怎么那么不舒服,他身后還有兩個人也都是這古怪姿態(tài)。
“我艸X哥,這不是人!”突然一聲大叫把上了一半樓梯的三個人驚到,回頭往下一看不禁血液都凝固了:已經(jīng)上到二樓樓梯間的那三個“人”把走在最后的一個小個子撲倒,縱然光線昏暗但大片大片滲出的鮮血還是那么的顯眼。那三個“人”居然活生生的從小個子身上撕咬下一塊塊的肉來。
這樣俯視的角度看活像三條鬣狗在捕食,小個子怎么翻滾都無法突圍,凄厲的大叫“救命”,而另外一個灰外套嚇得癱坐在地,手里的撬棍掉在了一邊。
“X哥、X哥救命??!這怪物堵著門大家都出不去的!一起拼??!”灰外套看見走在前頭的三個人不但沒有下來反而繼續(xù)往上跑、急得一邊爬一邊大叫起來。
領(lǐng)頭的X哥猶豫了一下,又回頭再看,場景更加血腥,小個子已經(jīng)不再動彈,而灰外套成功的引起了那些怪物的注意,其中一個放棄了小個子,從地上爬起來撲向他。
那沾滿鮮血、腐爛得眼球都沒有了的面孔看得清清楚楚,這特么是人?誰敢特么說這是人?
“X哥,這···這是喪尸啊!”邊上穿膠皮鞋的抖著聲音說。
“喪尸,那不是殺不死?”另一個藍(lán)褲子的覺得自己有點繃不住尿了。
X哥一咬牙:“趁著下面有倆個墊著、一口氣沖出去!”
感謝電影院錄像廳的普及,是個人就知道打喪尸關(guān)鍵在頭部、自己不能被咬,把握這兩條就是刀鋒戰(zhàn)士。三個人拿好棍棒、狂吼一聲猛沖下來——
宛如砸西瓜的質(zhì)感,只不過并不是每次攻擊都集中目標(biāo)?;彝馓妆緛砭捅粏适瑩涞乖诘亍Ⅲ@恐中爆發(fā)的力量讓他使勁兒撐著喪尸的下顎遠(yuǎn)離自己,狠狠幾棍子落在他身上,痛得他慘叫一聲,手臂也舉不起來,和喪尸滾成了個親密愛人的姿態(tài)。
喪尸的脖子已經(jīng)是九十度了,可還是張著嘴咬住了灰外套,我完了——隨著刺痛和血液的涌出灰外套絕望也無邊的涌出來,X哥踢開倒地的喪尸,第一個突圍。
灰外套看著這些逃出生天的小伙伴,一股憎恨油然而起:憑什么!憑什么自己等死而他們能活?一起死吧——
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他彈跳起來大叫著抱住后面的膠皮鞋,“你神經(jīng)病啊!啊啊啊”一連串驚恐的叫喊中膠皮鞋摔倒在地,他被灰外套抱著從樓梯上往下滾、順便帶倒了藍(lán)褲子和掛在藍(lán)褲子身上的另一只喪尸。
“呯”的一聲,這一大團組合滾到了樓梯底部,作為正常的人類來說承受不住這樣的摔法,膠皮鞋當(dāng)場摔斷了脖子,軟綿綿的掉地不起,藍(lán)褲子有喪尸做緩沖反而安全著陸;那一只喪尸受力最大,當(dāng)場撕裂成兩半,一只胳膊連同半個肩膀掛在藍(lán)褲子大腿上,而另一大半飛跌出去、正好跌在本來已經(jīng)跑到安全范圍的X哥背上。
X哥一個趔趄,背心一緊,已經(jīng)被揪住,萬幸喪尸指甲還沒刺破衣服。灰外套努力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誰也沒逃脫不禁放下心來,以一個扭曲的姿態(tài)癱在地上,喉管在不停往外冒著血泡泡,但他心情卻是輕松愉快,這時一個少女的身影倒映進他的瞳孔。
想在末世存活,光靠躲藏肯定是不行的,自己得學(xué)會戰(zhàn)斗,這是祝福早就得出的結(jié)論,眼下是再好不過的練習(xí)機會,數(shù)目不多又正是兩敗俱傷時。第一戰(zhàn)場的二樓樓梯間一片膩滑的血污,小個子被啃得已經(jīng)殘缺不全,只剩下一個埋頭仍然在啃咬的喪尸;還有一個被群毆頸椎已經(jīng)折斷、腦袋耷拉著的喪尸橫在樓梯中間,雖然嘴巴還在偶爾張合但顯然已經(jīng)不足為患。
喪尸抬頭的瞬間,祝福的鋼管尖端迎面插過來,卻從邊上滑過。搏擊和刺殺技術(shù)都是需要大量練習(xí)的,失手很正常,祝福來不及多分析只咬緊牙揮舞著鋼管連續(xù)突刺,“嗤”的一聲鋼管扎進了喪尸身體,但不是腦部,這點受傷對于喪尸來說毫無損失,繼續(xù)伸長著手臂猙獰的撲向她。
祝福大喊一聲,雙手握緊鋼管一鼓作氣往前沖,“噗”的一聲鋼管居然從喪尸胸口穿背而出、然后慣性之下這只喪尸就帶著鋼管仰面從樓梯栽下去。
祝福雙手還在發(fā)抖,但她毫不遲疑,飛快撿起灰衣服掉地上的撬棍先對著那顆已經(jīng)折斷的喪尸腦袋狠命一捅!然后是小個子·····按照小說里說的正常人被咬了都會變成喪尸·····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搗爛一顆本來已經(jīng)腐爛變形的頭顱會有恐懼和惡心之感,但面對一顆和自己同屬于人類的腦袋進行破壞,更有一種情感所帶來生理上的巨大不適。
之前在碧水街自己完全是憑借著一股憤怒,而現(xiàn)在是自己主動去襲擊喪尸,膽怯不可避免,坐在四面堅固墻壁的溫暖房間里運籌帷幄是一回事,開放的空間里直面危機又是另外一回事,冷汗,眼淚,鼻涕,不知不覺就出來。
祝福踉踉蹌蹌來到一樓,一樓樓梯口本來就被灰外套堵住了,喪尸正好掉他身上,那根鋼管也順理成章插進他胸口。
祝??粗@別致的串燒,她全身都被凍結(jié)一樣,血也被凍結(jié),情感也被凍結(jié),她雖然在不停的掉著眼淚但是自己并未察覺,只近乎麻木的舉起撬棍——
“當(dāng)啷”一聲撬棍從祝福手中滑落,人也好喪尸也好都變成爛西瓜,她蹲地上一邊吐一邊掉眼淚,血腥和腐臭味刺激得她眼睛都睜不開,這種事情自己還要經(jīng)歷多少次呢?
滿地的血污讓腳步聲變得突出,祝福吃力的抬頭,看見一具穿著藍(lán)色工裝的男性喪尸搖搖晃晃向自己走來。
祝福跌到在地,尖利的烏黑指甲從鼻子前掠過,腥臭難聞。她艱難的后退著,之前她已經(jīng)消耗了太多力氣,眼看著那青紫腫脹的面孔就朝自己襲來——“啪”的一聲,祝福眼睜睜看著喪尸頭顱飛了出去。
張凱樂用滅火器把頭砸得稀爛才住手,他抓住祝福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你沒事吧?”
祝??粗拿佳郏瑑鼋┑难洪_始融化,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抱住張凱樂,哭不出來只抽噎著,“張凱樂,我殺人了,你知道嗎我殺人了?!?
三千貍
本章炮灰集體致辭:我們不配有名字——x哥,灰外套,小個字,藍(lán)褲子,膠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