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并沒多想,反過來勾唇一笑,回應(yīng)司徒定瀾:“國宴就快開始了,太子殿下,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如果公主不介意,那我們便一同過去可好?”司徒定瀾主動邀請,他本以為沈君清會記下司徒芳華的仇,沒想到她竟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過去了。
沈君清的這一份沉穩(wěn),著實令人有些害怕。
沈君清莞爾一笑,司徒定瀾可是當(dāng)今太子,即便她有所介意,又怎會掛在嘴上,“太子殿下說笑了,能和太子一同前往國宴,可是君清的榮幸?!?p> 笑靨如花的容顏倒映在司徒定瀾深邃的眸中,不知面前的人兒有幾分真,幾分假,在他看來,不過是油嘴滑舌罷了。
“那,我們走吧?!彼就蕉懙拈_口,起步朝著國宴的方向走去。
“丁香,我們走?!鄙蚓宸愿懒艘宦暥∠?,跟在司徒定瀾的身后。
兩人一路經(jīng)過亭子都沒有說話,只聽國宴里的吵鬧聲由遠及近,再到太監(jiān)的高喊:“太子殿下,樓安長公主到!”
司徒定瀾和沈君清的出現(xiàn),無疑都成了眾人的焦點,司徒定瀾微微抬起手,示意大臣們不必客氣。
而主持國宴的人,便是當(dāng)今定遠國的皇上,沈君清抬起眼眸,見他面龐生得威武,身著明黃色的龍袍,看起來端莊嚴肅,完全不失一國之主的氣勢。
想起昔日的樓安國慘遭滅族,定與他脫不了任何干系,沈君清袖中的手緊了緊,走到司徒鴻肖面前跪下行禮。
“樓安長公主沈君清參見皇上?!?p> “兒臣參見父皇?!?p> 司徒鴻肖打量了一眼沈君清,在朝堂之上嚴厲的面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甚好,甚好,你們快快平身?!?p> 繼而,他又朝著沈君清關(guān)切的問:“長公主遠道而來赴宴,朕甚是驚喜,不知定瀾可否自招待周全?”
沈君清起身,笑著回答:“當(dāng)然,太子殿下一路對君清很是照顧,有勞皇上掛心了?!?p> “哈哈?!彼就进櫺び质且恍?,這長公主分明是個質(zhì)子,卻能如此平靜回答他的話,著實能看出她并不簡單,“定瀾,過些日子,帶長公主出去逛逛,欣賞欣賞我這定遠國和樓安相比,那邊景色更好?!?p> “兒臣遵旨。”司徒定瀾勾唇回應(yīng)。
沈君清就坐在司徒定瀾的身旁,她身為定遠國的質(zhì)子,自然不敢插幾句小話,只是讓一旁的丁香倒倒水,覺得此次國宴甚感無趣。
她的手輕輕抬起桌上的茶盞,剛剛輕抿一口,耳旁卻傳來了一道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就是樓安的長公主,沒想到居然來當(dāng)定遠的質(zhì)子,樓安已經(jīng)無力到這種地步了嗎?”說話的是定遠一名曾立過功的將軍,他的聲音很大,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見。
聽聞樓安已經(jīng)無力,那可是收割的好機會,定遠國財大勢大,根本就不需廢半點力氣就可以把小小的樓安收入囊中,只是不知這皇上到底打著什么如意算盤。
“皇上只不過是想和平收了樓安,只不過這樓安也太不知好歹,區(qū)區(qū)一個質(zhì)子,就可以來我定遠的國宴上露面,真是不知廉恥?!蹦菍④婇_始口不擇言起來,若是有皇上一聲令下,他便可收了樓安立下大功,所以壓根就不把沈君清看在眼里。
在場的大臣無不掩住嘴,偷偷的笑了起來,都紛紛把看外人的目光投在了沈君清的身上。
丁香已經(jīng)氣得牙癢癢,也不想管自己奴婢的身份,就想站起身訓(xùn)斥程浩,可半條腿還未抬起,就被沈君清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沈君清臉上看得平淡多了,仿若沒聽見程浩的冷嘲熱諷,丁香著急的道:“公主,人家已經(jīng)蹬鼻子上臉了,你怎能這么平靜。”
沈君清哪能不惱,但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將軍就壞了大事,那她來著定遠國到底還有何用?
“丁香,你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沈君清放下茶盞,叮囑。
丁香心知,但樓安畢竟是故土,長公主也真是的,怎能讓自己的故土遭到別人的冷眼相對!
司徒定瀾淡淡的瞥了一眼沈君清,她看起來意外平靜,可身上所散發(fā)出的仇意與隱忍,他早些就看出來了,故土被嗤之以鼻,她到底會怎么做?
他真是越來越好奇,沈君清這號奇女子了。
“樓安的長公主,怎么?你是因為承認樓安的弱小,所以一時沒話說了?”程浩諷刺的目光看向了沈君清,指不定這會兒能讓她出丑,對定遠有益無弊。
“噗嗤”一聲,被點名的沈君清突然一笑,她本無意爭執(zhí),全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但人家已經(jīng)指名道姓了,她何必如此隱忍下去?
她站起身,狹長的雙眸輕輕一挑,道:“君清不過是個樓安派來的質(zhì)子,即便心有不甘,卻也不會失了禮數(shù)?!?p> “倒是將軍您,如此出言不遜,豈不是為定遠降低了臉面,還是說,將軍本就是當(dāng)著我樓安的面故意出了這個丑,給我樓安一個面子罷了?”沈君清勾唇詢問,仿若在這定遠,她的身份并不是質(zhì)子。
“你!”程浩被沈君清說得紅了臉,指著沈君清說不出話來,她居然有這般能耐與他說話!
沈君清不甘示弱,面前雖是將軍,但樓安是她的故土,既然他如此小看樓安,何不比試比試,讓他輸個心服口服,“將軍若是不服氣,我們大不了可以比試比試?!?p> “比就比!”程浩實在不服氣,在耍嘴皮子上居然輸給了一個女人,那得讓他多丟臉,若是再不教訓(xùn)教訓(xùn),他以后還怎么見人!
在司徒鴻肖身旁的太監(jiān)咳了一聲,皇上還在這兒,怎能讓二人壞了今日的雅興:“程將軍,長公主,今日是國宴,不必舞刀弄槍的,怕是擾了今日的大好日子?!?p> 沈君清覺得太監(jiān)言之有理,她上前一步,朝著司徒鴻肖道:“皇上,今日國宴,總要有些樂子,不如讓君清與程將軍比試比試,當(dāng)做給各位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