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咔擦”一聲,在兩人都始料未及之下,山頭的樹木突然滾落,正朝著沈君清的方向滾了過去。
“殿下,小心!”冷鋒在一側(cè)直呼著,滾木的速度很快,他根本無力去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沈君清回過頭去,正看見極速而下的木頭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行駛,瞳孔驟然一縮,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她來到定遠(yuǎn)還未得出作為,就要葬身于此?
沈君清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而,她的身子并沒有感受到木頭碾壓在身上的疼痛,有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公主沒事吧?”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疲倦,司徒定瀾咬了咬唇,整個頭都埋在了沈君清的脖頸上。
沈君清反應(yīng)過來時,發(fā)現(xiàn)司徒定瀾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而且他居然是為了保護(hù)自己,居然擋下了幾顆粗大的木頭!
“太子殿下,你們快把木頭移開!”沈君清面色有些著急,再怎么說司徒定瀾都是因?yàn)樽约憾鴤?,心里多少都有些過意不去。
她實(shí)在不明白,不過是定遠(yuǎn)的一個質(zhì)子罷了,司徒定瀾這么做,到底有何意?
那些侍衛(wèi)哪里還敢有怠慢,連忙過去把木頭挪開了,如若太子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的小命也不保了。
“太子殿下昏迷了,快把殿下帶回太子府上傳御醫(yī)!”冷鋒說著,把壓在沈君清身上的司徒定瀾給扶了起來,面色著急。
一路出了竹林,冷鋒把司徒定瀾帶上了馬車,完全把身后的沈君清忘得一干二凈。
沈君清趕上了冷鋒的步伐,在馬車準(zhǔn)備行駛時,強(qiáng)行鉆進(jìn)了馬車中。
“公主,恕我不能帶你回別館,還請公主你自己回去吧?!崩滗h說道。
但沈君清卻不愿,司徒定瀾是因?yàn)樽约菏軅?,這么突然的回到太子府上,她覺得這是進(jìn)入宮中的一個好機(jī)會。
她在馬車中,讓司徒定瀾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說道:“太子殿下是因?yàn)楸緦m受傷,還是令本宮隨你們一同回去,好生照顧?!?p> 聞言,冷鋒怔了片刻,覺得沈君清不過是個女子,應(yīng)該對太子不會有所加害,便毫無防備的應(yīng)了下來:“那好吧,太子殿下就勞煩公主照顧了?!?p> 馬車進(jìn)了城,一路開往太子府的方向急駛,在街道上的人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讓馬車一路都暢通無阻。
到了太子府,司徒定瀾的面色極差,嘴唇蒼白無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安置床上時,他竟抓著沈君清的衣袖不放。
沈君清無奈,只能坐在床頭,她的瞳眸中倒映出司徒定瀾的臉龐,與前世的他全然不同,明明此刻有機(jī)會把他置于死地,可是她卻還是心軟了。
她沈君清也不是個不記人情,趁著別人受傷就行動的奸詐小人,她初來乍到,總要尋個合適的時機(jī)下手。
御醫(yī)慌慌張張而來,為司徒定瀾把了賣,開了藥,嘆息了一聲說道:“太子殿下的身子從小今天想當(dāng)虛弱,如今又受了內(nèi)傷,才導(dǎo)致殿下一直昏迷不醒,臣開了幾副藥方,調(diào)整內(nèi)氣,不出半個月便可痊愈?!?p> “有勞大人了?!鄙蚓褰舆^了藥房,道了一聲謝送離了御醫(yī)。
她正想吩咐丁香煎藥,可門外卻傳來了冷鋒的聲音:“芳華公主,殿下病了,暫且不方便有外人進(jìn)入?!?p> “我聽聞太子哥哥病了,所以本公主才來看看,你快給我讓開!”司徒芳華吼道,司徒定瀾進(jìn)宮時,便有人傳來了消息,說她的太子哥哥居然因?yàn)楸Wo(hù)一個樓安來的質(zhì)子受傷了,才奮不顧身的前來。
想到在國宴上太子哥哥因?yàn)樗?,把自己狠狠的給教訓(xùn)了一頓,司徒芳華的心中萬般厭惡,明明那個女人可以進(jìn)去,到這兒就成為了外人?
“公主,你真的不可以進(jìn)去?!崩滗h額上都冒了冷汗,司徒芳華雖然性子惡劣,可到底也是公主,簡直讓他感到很是為難。
司徒芳華知道冷鋒,她嘆了一口氣,沖著身后的御影道:“御影,快讓這無禮的家伙讓開!”
御影是她父母死后給她留下唯一的侍衛(wèi),武功了得,對于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若不是她有所防備,還真進(jìn)不了太子府。
御影聽到命令,立馬拍下冷鋒的手,可冷鋒不甘示弱,想要繼續(xù)阻攔司徒芳華的前進(jìn),兩人就差一點(diǎn)扭打了起來。
這時候,門打開了,沈君清就站在門口,漠視著面前的三人。
“讓芳華公主進(jìn)來就是了,想必公主一定很擔(dān)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吧?!鄙蚓宄就椒既A勾唇一笑,她心悅司徒定瀾,又怎能讓她在外等候。
“這……”冷鋒有些猶豫不決,畢竟主子對于司徒芳華可是下了禁客令的,這么公然放人,也不知主子見了會如何作想。
可還不等冷鋒有猶豫的時間,司徒芳華就已經(jīng)冷“哼”了一聲,毫無顧忌的朝著房間走去。
進(jìn)去之前,不忘記狠狠的撞了一把沈君清,用一雙怨恨的雙眼瞪了一眼,才走了進(jìn)去。
“公主,你可沒事吧……”丁香見沈君清被這么一撞,擔(dān)心的問道。
沈君清臉上仍舊有著平靜,淡淡回應(yīng):“無礙?!?p> 她到底還是有些好奇司徒芳華到底是何身份,居然得到了皇室養(yǎng)女的名號,所以即便司徒芳華對自己心感怨恨,沈君清壓根不在乎。
司徒芳華看到司定瀾躺在床上,眼圈不一會兒變得通紅了起來,能讓她太子哥哥變成這副模樣的,都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沈君清,我看你來到定遠(yuǎn),分明就是不懷好意!”司徒芳華起身,指著沈君清便是一頓怒罵。
“那公主便說說,本宮究竟如何不懷好意?”沈君清覺得司徒芳華有趣極了,雙手環(huán)在胸前質(zhì)問。
司徒芳華可憐兮兮的抹了一把眼淚,道:“前幾日在國宴上,你出言不遜,若不是皇上仁慈,你怎還能過得如此安穩(wěn),如今,太子哥哥也是因?yàn)槟愣軅?,你還說你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