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只是在安悅錦腦子里閃過一下,她沒打算說,還打算再考慮考慮,沒想到先被孟子旭提出來了。
孟子旭未等她說話,抱拳施了一禮,徑直開口:“我在這先跟小錦道個歉?!?p> “那天小錦走后,我著人去查了一番,聽說小錦制出了一種香露,一瓶就賣三兩銀子,深受郡守千金的喜歡,不惜向你討要,這才讓陳掌柜起了歹心。”
太守千金?安悅錦端茶的手一頓,原來那曦兒就是太守千金,怪不得陳掌柜如此眼紅。
安悅錦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陳掌柜的心思。既可賺得銀子,又可和貴人攀上關(guān)系,豈不是一舉兩得!
她嘲諷一笑。
孟子旭心知她想通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繼續(xù)說:“陳掌柜是縣太爺小妾的弟弟,在赤云鎮(zhèn)脂粉行業(yè)一人獨大,憑的都是些陰損手段。等他解決了眼前之事后,恐會繼續(xù)對你不利?!?p> 是啊,在這個地方,她無權(quán)無勢,若想做大一門生意談何容易?不定會招來多少人眼紅?,F(xiàn)如今孟子旭都將話頭遞過來了,她還有何理由不接?
安悅錦也不再猶豫,放下茶杯,鄭重的看著孟子旭,“雖然目前只有香露,不過我還會做些其它東西,所以我想開個鋪子。不知孟家在這方面可有涉及?”
安悅錦想找人合伙開鋪子,不想再如清涼油一樣賣方子。她說的較為含蓄,不過孟子旭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從未。”孟子旭搖了搖頭,雖說凡是賺錢的行業(yè)孟家都會插一腳,但是從未涉及此行業(yè),而且他并不想以孟家的名義和安悅錦合伙,而是以自己的名義。
這樣想著,孟子旭說了出來。
安悅錦一愣,緊跟著覺得這樣再好不過。孟家畢竟?fàn)砍短啵挥兴兔献有駜扇吮愫唵蔚亩唷?p> 兩人很快就敲定了相關(guān)事宜,孟子旭出鋪子,人手,成本以及之后的相關(guān)運作,安悅錦負(fù)責(zé)方子和制作。
這些于孟子旭來說再簡單不過,他就提議還四六分,不過安悅錦認(rèn)為孟子旭本身的身份擺在那,不能占人家便宜,便提出五五分。
孟子旭欣然接受。
擬好了協(xié)議,兩人分別簽字畫押,這事就算說定了,安悅錦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之后兩人又商量了一些準(zhǔn)備事宜。
送安悅錦和阿澤下樓的時候,孟子旭道:“這兩天找好鋪子我就讓人去接你,你若是覺得沒問題,我就讓人將鋪子重修一番。”
“嗯,不過鋪子的風(fēng)格我想親自設(shè)計?!?p> “也好,到時你將圖紙畫好,讓他們照著修。”
說話間,幾人到了門口。
安悅錦攔住孟子旭,客氣的笑道:“修明且留步,就送到這吧,剩下的瑣碎之事還要勞煩修明費心?!?p> 孟子旭嘴角一直掛著笑,“無礙,我會將事情都安置妥善,你只管在家多做些香露,若是缺人手,只管和我說?!?p> “嗯,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卑矏傚\行了一禮,拽著阿澤出了門。
孟子旭目送兩人離開,目光觸及安悅錦身側(cè)一直沉默的男人,眼中多了幾分深意。
他不由想起半月前一日深夜的情景。
那晚,他處理生意上的事到深夜,剛睡下沒多久,便感覺身邊有正盯著自己。
孟子旭淺眠,當(dāng)即睜開眼,就看到阿澤站在他床前。
夜幕漆黑,屋中未點燈,只有朦朧的月光照在阿澤身上。
認(rèn)出來人,孟子旭收回防身的匕首,撫了撫被嚇的砰砰亂跳的心,無奈道:“半夜三更,阿澤兄弟突然出現(xiàn)在我房中,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藛???p> 孟子旭會武,這周圍還隱藏著許多暗衛(wèi),可阿澤仍能一聲不響,不驚動任何人出現(xiàn)在他房中,足以見得此人的厲害。
孟子旭不禁對阿澤又多上了幾分心,同時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加強人手。
這若不是阿澤,換成其他想要他命的人,他早一命嗚呼!
阿澤未理會他的抱怨,拉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沉聲問:“白天是你救了悅悅?”
孟子旭知道阿澤管安悅錦叫悅悅,“當(dāng)不得救,不過是恰巧碰上了,幫了安姑娘一把?!?p> “告訴我那些人都有誰?住在哪?”阿澤的聲音里帶了一絲戾氣。
看來此人來勢洶洶啊……
孟子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人專程來找他是篤定他知道。
他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兩口,乖乖將那幾個地痞流氓的特征和住址告訴了阿澤。
得到想要的消息,阿澤未再久留,臨出門前,他道:“悅悅的救命之恩,我替她還。我允諾你一件事,只要不觸犯底線,你可以提?!倍?,他推開門,正大光明的離開。
孟子旭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的背影,受了驚嚇的小心臟也被撫平了不少。此人可不簡單,得他一個承諾,指不定未來會有大用處……
守在房梁上的清風(fēng),聽到開門聲還以為是主子有事吩咐,誰知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人從主子房里大搖大擺走出來,驚的差點從房梁上掉下來。
“主……主子……”他飛身而下,指著阿澤融入夜色的身影,膛目結(jié)舌。
孟子旭冷冷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茶杯擲出去,“廢物,還不滾去給爺把所有人都叫進來。”
清風(fēng)接住茶杯,里面一滴水都未灑出來,他暗暗叫苦,跪在地上應(yīng)道:“屬下遵命?!?p> 孟子旭不知道阿澤是怎么做的,反正他一宿未睡,將身邊的人重新整治了一番,丟回去的丟回去,加強人手的地方加強人手,折騰的夠嗆。第二天他剛睡醒,就聽清風(fēng)說那幾人半夜被人套了麻袋揍了個半殘,扔在街上。
孟子旭在心里給自己提了個醒,以后一定要和安悅錦處好關(guān)系,惹了安悅錦就是惹了阿澤,阿澤不好惹!
吃了晚飯,安悅錦和阿澤在院子里歇涼,兩人一邊閑聊,一邊逗弄黑子。
柳清霜抱著阿澤的一件衣裳出來,“阿澤,這衣裳不是你最喜歡的一件嗎?怎么破了這么大個口子?還有,我放在倉房里的幾個麻袋你們誰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