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錦同樣雙手合十對老和尚回了一禮,“勞煩主持了?!?p> 吃完齋飯,又歇息片刻,幾人就下山了。
柳清霜一路哀聲嘆氣,心情郁郁,很是自責(zé)。
她就說這些天心里總不踏實(shí),誰成想原本來拜佛求個心安,倒是讓女兒遇險。
早知......
唉!
安悅錦不愿看娘親心里難受,一路寬慰她,“娘,這樣也好,您心里不踏實(shí),肯定是預(yù)示著有什么事發(fā)生,這樣一來,事情應(yīng)驗(yàn)了,左右女兒甚事沒有,咱們也都可以放心了。否則,這趟若是不去,還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呢!”
該來的總會來,不是躲就能躲過的。
只是......這事真是胡掌柜一人策劃的?
安悅錦隱隱感覺這事沒那么簡單,她不由想起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模樣,眼底愈發(fā)暗沉。
車?yán)锏臍夥疹H為凝重,安悅錦有意緩解氛圍,她倚到柳清霜肩上,打趣道:“娘您看看您多厲害,跟個天師似的,以后有了您,女兒肯定能規(guī)避所有禍?zhǔn)拢陜椿??!?p> 柳清霜失笑點(diǎn)著她的額頭,“調(diào)皮,真當(dāng)你娘是神仙啊,哪有這么靈。”
安悅錦吐了吐舌頭,“娘就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p> “你這丫頭,可不許胡說?!?p> “嘻嘻”
車?yán)飩鞒鲆淮y鈴般的笑聲,氛圍也逐漸活躍。
坐在車轅上的阿澤臉色這才緩和幾分,身上的氣壓也收斂脾氣了些。
大山暗暗捏了把汗,摸了摸胸口處,還好還好心悸的沒那么厲害了,要不他都懷疑自己出了毛病。
阿澤兄弟生起氣來太可怕了,下次無論如何也不和他坐一塊了,嗚嗚。
天色已晚,幾人不便再繞去鎮(zhèn)上,直接回了赤塔村,自是將孟安也帶了回來。
折騰了一天,柳清霜受了驚嚇,精神不濟(jì),到了家連晚飯也沒吃便回屋休息了。
安悅錦和孟安簡單做了些吃食,飯后將碗筷收拾妥當(dāng),安悅錦安排孟安和自己同睡一屋。
她找出干凈的被褥,孟趕緊上前接下,猶豫道:“小姐,您是主子,奴婢睡地上就行?!?p> 安悅錦瞪她一眼,“這是鄉(xiāng)下,哪有什么主子奴婢那套規(guī)矩,這么大的炕,再睡五個你也睡得下,被廢話了,趕緊鋪被褥,早點(diǎn)休息?!?p> 安悅錦一把搶過她的被褥扔在自己褥子旁邊,兩三下就將她的褥子鋪平。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我還有事,一會回來?!彼龂诟懒嗣习惨痪?,推門出去。
沒有看到身后的孟安,淚光點(diǎn)點(diǎn)。
安悅錦不是去了別處,而是去了阿澤房間。
阿澤剛解開衣帶,就聽到外面?zhèn)鱽怼昂V篤篤”的敲門聲。
他把衣帶重又拉上,過去開門,待看到門外的安悅錦時,雙眸一亮。
“悅悅,你來了?!彼锨耙徊剑老驳乩^安悅錦的小手,牽著她往屋里走。
“還以為你已經(jīng)休息了。”阿澤帶著安悅錦走到桌邊,溫柔的撫了撫她耳邊的發(fā),目含歉疚的問:“今天可是被嚇到了?對不起,是我去晚了,沒保護(hù)好你?!?p> 他很是自責(zé),悅悅肯定是被嚇到了。
白日里人多,他不好多說,現(xiàn)在終于能安慰安慰悅悅了。
安悅錦笑笑,“沒事,不怪你,你別自責(zé)了?”她又不是玻璃娃娃,這點(diǎn)小事,不足為據(jù),不過為了安慰阿澤,她還是柔聲道:“你當(dāng)時離得遠(yuǎn),又不能顧慮那么多,我知道若是你在,肯定不會讓我受欺負(fù)。”
阿澤聽得心里慰貼,他將她拉進(jìn)懷里,雙手圈著她的細(xì)腰,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嗯,以后我都陪著你,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以后凡是欺負(fù)你的人,我一定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p> 滿地找牙還是太輕了,最好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xùn)!
安悅錦蹭蹭他的胸膛,“嗯,我相信你。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事讓你幫忙。”
“什么事?但說無妨。”悅悅的事就是他的事,哪怕悅悅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相盡辦法給她摘來。
“我想讓你明天晚上潛入胡掌柜家,把他帶出來?!卑矏傚\長睫微蹙,眼中殺意一閃二過。
胡掌柜?就是指使這件事的那個人渣,他還曾經(jīng)圍堵威脅過安悅錦。
有這一樁樁,一件件在前,阿澤想也不想答應(yīng):“好,明天你且等著,我一定會將那人帶出來,狠根給你出口餓氣?!?p> ………………
是夜,安悅錦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她翻了個身,正巧撞進(jìn)一雙清澈黑亮的眸子中。
饒是安悅錦膽大,也不由嚇得一哆嗦,差一點(diǎn)喊出聲。
她拍了拍胸口,驚魂不定的問:“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關(guān)鍵是,也不吱一聲。
嚇?biāo)浪耍瑖標(biāo)浪耍。。?p> 孟安無措的“騰”一下坐起來,就要給安悅錦跪下,被安悅錦制止,“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奴婢該死,奴婢嚇到小姐了,都怪奴婢不懂事,奴婢應(yīng)該知會小姐一聲?!?p> “好了,好了,不怪你,快躺下,別一驚一乍的了?!卑矏傚\拉著孟安趕緊躺下。
安悅錦輾轉(zhuǎn)難眠,雖已是深夜,卻無絲毫睡意,反而越來越清醒。
而孟安突然換了一個環(huán)境,還睡在自己東家身邊,忐忑興奮之余又陌生,自然也睡不下。
于是,兩個人開始聊天……
安悅錦雙手枕在頭下,躺正身子,看著房頂,問:“孟安,你今天是怎么知道外面有人在吹迷藥的?”
她心底隱隱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奴婢……奴婢是聞到的?!泵习残÷暣?。
“嗯?”安悅錦示意她繼續(xù)說。
孟安抿了抿唇,將自己的一直以來的小秘密全部吐出:“奴婢打小鼻子就特別靈,別管是吃食還是其他,奴婢都能將他們的氣味一樣一樣辨認(rèn)出來?!?p> 這也算她唯一的長處吧,她有個狗鼻子!
“今天中午奴婢本來在睡覺,結(jié)果突然聞到一股甜香,那里面有一味用料奴婢認(rèn)識,帶著輕微的毒素,可以麻痹人的神經(jīng)?!?p> “哦?你都能一一辨認(rèn)出來?”安悅錦來了興趣,“那你試試給我看?!?p> 說著,她翻身下床,去桌前拿了一瓶香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