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天分高,學習速度快,經(jīng)過安悅錦悉心教導,已經(jīng)掌握了基本調(diào)香技能。
錦妝閣賣的最火的“香暖金猊”系列,現(xiàn)在多出自孟安之手。
眼下婚宴也辦完了,安悅錦得了空閑,可以細細規(guī)劃一下在府城開分店的事。
趁著阿澤不在,安悅錦給孟安交代了些事情,讓她自己調(diào)香,便拿了筆,列起了開分店的條條框框。
這一忙活就到了快晌午,阿澤還沒回來,想是在鎮(zhèn)上遇到了什么事絆住了腳。
安悅錦不免擔心,她看了看時辰,去廚房幫著柳清霜做晌午飯。
“娘,阿澤都出去一上午了,會不會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柳清霜揶揄她,“阿澤這才將將出去一個上午,你就擔心成這樣,放心好了,他去的鎮(zhèn)上,又不是別處,有事阿澤自會去找鋪子里,你不必憂心?!?p> 安悅錦想想。
也是,他那么大人了,還能丟了?
鍋里油熱了,柳清霜將瀝干水嗎茄子扔進去,囑咐道:“小點火?!?p> 安悅錦托著腮,用燒火棍扒拉了一下柴火,又往外拽了拽。
嘟囔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上晌午飯?!?p> 柳清霜看她一眼,眼中全是笑意,果然是新成婚的小兩口,分開一會兒都舍不得!
話說,阿澤送完人,在回來的路上確實被人攔住了車。
他先送雅蘭回的衣錦軒,好在雖是同乘一車,但是石堯和阿澤坐在車轅上,兩人隔著一道車簾,雅蘭整個人都自在不少。
下了馬車,更是感覺解脫了般。
匆匆和阿澤打了個招呼,都沒看旁邊的石堯一眼,轉(zhuǎn)身就進了鋪子。
石堯撇撇嘴,這個冷心冷肺的女人,好歹他們昨晚還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呢。
阿澤扭頭就見石堯盯著人家姑娘出神。
“好看?”
“嗯?!笔瘓蝽樋诰土锪顺鰜?,“還行吧。”
“人已經(jīng)進去了?!焙每匆部床坏搅恕?p> 石堯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瞬間漲紅臉。
說到底,他是個純情的男子,平日里不是陪著家里的老頭子,就是埋頭啃書本,從不理會之外的事,更何況那些風花雪月。
此時被阿澤抓包,他臉不紅心不跳,微一拱手,如沐春風般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光明正大表現(xiàn)出他對雅蘭的興趣。
阿澤淡漠的眸光從他臉上劃過,一甩韁繩,“駕。”
大黑邁著步開始嘚嘚朝前跑。
石堯訕訕一笑,摸了摸鼻頭。
在書院門口擱下石堯,阿澤不在耽擱,想著快點回家。
天色還早,回了家還可以再幫著悅悅做些事情。
結果,他路過胭脂鋪子前的道口時,被一個跑出來的小伙計攔住了馬車。
阿澤不悅,冷聲質(zhì)問:“你是誰?”
眼見著威風凜凜的大黑馬沖過來,小柱一閉眼,下了狠心跑到路中間一攔,心蹦蹦跳到了嗓子眼,腿一軟差點趴下。
媽呀,這真不是個好干的活,差點小命就沒了。
小柱兒抹了一把冷汗,抖著腿走了兩步,“小的是胡掌柜脂粉鋪……鋪的,來給公子送東西?!?p> 他把東西遞給阿澤。
阿澤垂眸,“什么東西?!?p> “掌柜的管……管那人要的憑證,求……求您饒他一命?!毙≈鶅赫f著抖著腿啪跪下,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呈給阿澤看。
他手中舉著一個小巧的金瓜子,正面刻著一個“安”字樣。
阿澤眸一冷,捏起金瓜子,眼中多了幾分戾氣。
小柱兒感覺周圍的空氣驟降,他又不敢貿(mào)然逃走,只能跪著往后挪了挪,離阿澤遠點。
這位可是個煞神,惹了他至少去半條命。
那不,他們掌柜的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小柱兒眼神飄忽。
阿澤將金瓜子收起來,想著還是要將這件事情詢問清楚,吩咐道:“你帶路。”
“???”小柱兒一愣,反應過來這位瘟神的意思是要去他們鋪子。
哪怕在不愿意也不能拒絕,趕緊爬起來,在前面帶路。
阿澤又去了一趟脂粉鋪子,耽擱了回家。
等到家后,家里已經(jīng)吃完晌午飯,只留安悅錦在屋子里里等他,其余人進去歇晌午覺。
“怎么才回來,送個人送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安悅錦幫著阿澤脫了外衣,洗了帕子遞給他,“快擦擦臉?!?p> “嗯,遇見點事,一會和你細說?!卑山舆^帕子在臉上摸了兩把,熱氣散去不少,整個人都痛快了。
“行,那一會兒再說。還沒吃晌午飯吧,你先歇一歇,我去給你熱飯?!?p> 安悅錦去了廚房,不多會端著兩碗飯一樣菜,還有一份冬瓜湯進來,這是她吃飯前特意給阿澤留得。
阿澤早早就出去了,這么晚才回來,早就餓狠了。
他坐到桌邊,三下五除二將飯菜掃蕩一空。
自己收拾了碗筷送到廚房。
再回來時,安悅錦已經(jīng)上了床,正靠著床頭等他,“今天你遇到了何事了?”
竟耽誤這么久。
阿澤也上了床,將安悅錦摟進懷里,掏出那個金瓜子給她。
安悅錦一驚,挑眉,疑惑問:“金的?你哪里來的?”
這金瓜子雖是金的,但多是大戶人家賞給下人的東西,阿澤怎會有?
“你仔細看?!卑蓪⒐献臃藗€面,將有字的一面給安悅錦看,然后把今天小柱兒攔車和他去見胡掌柜一事,事無巨細告訴安悅錦。
金瓜子上的“安”字直愣愣扎進安悅錦眼中。
她眸一沉,將金瓜子湊近了看。
越看心里越是升騰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她不禁皺眉,心里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段時間來的屢屢犯險好像都很巧。
巧合的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浮上心頭……
阿澤似是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定定看了瓜子幾眼,面上平靜無瀾,實則心底已經(jīng)將那些人千刀萬剮了。
安悅錦扒拉著金瓜子,冷笑:“哼,看來胡掌柜真是讓你打怕了,想來要這個東西也得廢不少力氣,活該?!?p> “嗯,他若是再蹦噠,下次我打掉他的牙?!?p> 安悅錦笑瞇瞇點了點頭,心里開懷,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