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藍寺的秋收法會是西昌國最大的法會,上至國君下至百姓,所有想去聽法會的人都可以參加,整個法會持續(xù)七日,這七日是巴撲叻最熱鬧的時節(jié)。
巴撲叻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販們大都不休息,乘著這幾日的熱鬧多賺錢才是他們想要的。我與白鳶秋水走在一處,謝明軒搖著折扇跟在后面,悠哉悠哉的樣子引得行人側目。
白鳶見謝明軒將溯勒的人擱在后面,便湊近我壓低聲音問我道:
“尹桓宇是什么意思,這樣子不像是監(jiān)視我們!”
“保護也可以監(jiān)視。”我目不斜視邊走邊說“不過說辭是保護還是真的保護就不好說了,這幾日我們給溯勒的人下藥,他也沒有過問,你想過為什么嗎?”
“無暇顧及和不想理會兩種情況!可是我們給他的人下藥,那就是很明顯的告訴他我們在抵觸他,他就不怕我們不和他合作?”
“他怕,因為怕所以才不理會,不適不理會,是不能理會,剛才我想到了一點,可能更多的是他無暇顧及我們?!?p> “怎么說?”
“今日法會,溯勒說人多不便,可是他真的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嗎?”我扭頭看了一眼白鳶繼續(xù)說道:“有人知道我們在尹桓宇這里,知道東璃趙家大小姐在尹桓宇的陣營里。”
“難道有人跟尹桓宇……”
白鳶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大概是猜測到了其中的關系。
尹桓宇明知道我對于他的價值所在,可他只是偷偷的將我們安排在了一個偏遠的院子里。定遠侯尹天仇應該很需要趙家的兵器,可是為什么尹桓宇不直接將我們帶到尹天仇面前,他在顧慮什么活著在籌劃什么?
今日是法會第一日,按常理西昌國君會到場主持開幕,朝中大臣大都跟隨,那么那位不想讓我出現(xiàn)在法會的人究竟是誰,溯勒阻攔我們并不是尹桓宇的吩咐,那么還有誰不希望我出現(xiàn),這人跟尹桓宇又怎樣的糾纏,我們都不得而知。師傅為什么把見面的地點安排在迦藍寺,這也讓我有點琢磨不透。
迦藍寺附近被人群層層圍住,寺院里隱約有眾僧人齊誦經(jīng)文的聲音穿出來。謝明軒開進我們幾人,將我們護在一處,眼神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便有人群擠過來,將我們沖散。白鳶拉了我得手,將我網(wǎng)人群里面帶,直至再也看不到謝明軒的身影。我與白鳶被人群圍在中間,我么只得跟著人流走。等到人群散開才發(fā)現(xiàn)我們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謝明軒秋水都不見了蹤跡。有一小沙彌見我與白鳶站在那里,便走過來詢問。
“兩位施主可是從東邊來的?!?p> 白鳶朝那人點了點頭,那小沙彌便帶我們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里。小沙彌行了禮后退了出去,師傅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我與白鳶進了伍茲,看見師傅正在與一位僧人喝茶。
“這兩位就是你等的人?”
那僧人看了我們一眼,一邊給我們布茶一邊問道。
“離珞,過來見過玄隱大師?!?p> 我與白鳶坐下,朝大師行了合十禮。
“這位小姑娘,到時生的面善?!?p> “哦?”師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玄隱,問道:“大師可從來不說這樣的話,可是有什么機緣?”
“世間萬物,皆是緣法!”
白鳶見玄隱這樣說輕輕嗤鄙了一下,我悄悄的扯了扯白鳶的衣角,提醒她不可失了禮數(shù),玄隱看到我與白鳶的動作,也不惱,繼續(xù)布茶。
“玄隱大師是得道高僧,你們不要失禮,白鳶尤其是你?!?p> 師傅略帶責怪的看了我與白鳶一眼,白鳶見師傅如此說,直接給了師傅一記白眼。
“兩位客人遠道而來甚是幸苦,先喝杯茶?!毙[將茶杯推到我與白鳶面前,朝我臉上看了一眼,又笑著看了白鳶一眼。
“我二人從住處到這里也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不算遠!”白鳶斷了茶,喝了一口后笑著說道。
“施主說了是住處?!毙[淡然說道。
“那大師覺得我們從哪里來?”白鳶有意試探玄隱。
“非東。非西,非南,非北,來處無可覓,出處無所蹤?!?p> “大師這話說的是,我不知道別人來自何處時也這么說?!?p> “施主何必執(zhí)著于一處,她在何處你便在何處,守護好這位姑娘,你要知道你從哪里來便會有答案?!?p> “大師的意思時我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
白鳶看著玄隱,玄隱一如往常一般,繼續(xù)著手里的茶器。我扭頭看了師傅一眼,不知道他將我們引到這里為何。
“大師見笑了,白鳶自小不服管束,隨性慣了,今日主要是想借貴寶地一用。”
“沐施主請自便?!毙[說完起身離開,臨出房門時突然回頭朝我說道:“如小施主有興趣來前面聽法會,就讓小沙彌帶路,可盡管道前頭來?!?p> “多謝大師!”
我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玄隱便推出了房間,白鳶見玄隱離開,便開始嘀咕。
“這些個出家人,總是神叨叨的,沐晨傲你怎么跟這人認識的?”
“你真么時候改改你得性子,著玄隱大師可是西昌國的國僧,地位尊貴的很?!睅煾禌]好氣的說這白鳶。
“什么尊貴不尊貴的,不就是一和尚么!”白鳶又給了師傅一記白眼?!澳惆盐覀円龑н@里有何深意。”
“今日秋收法會第一天,西昌國君李憲君親自到場主持開幕,定遠侯尹天仇也出席,不過代替天子執(zhí)行的卻是尹天仇的大兒子尹晟銘?!?p> “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嗎?”
“很不合常理,往年的秋收法會都是李憲君親自主持,有禮部的人執(zhí)行,尹晟銘是尹天仇的大兒子,目前在任兵部侍郎,讓一個兵部的任做禮部做的事情,這很有問題。”
兵部做禮部的事情,而且是關系到江山社稷的秋收法會,難道真如我猜測的那樣子,兵部或者說尹天仇掌控了西昌國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