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穩(wěn)了穩(wěn)心神,只見他踏出一步,頓了頓,收了回來,隨即又踏出,凝眉一皺,卻是又收了回來,立在原地,不知是何想法?
見著一踏一收的世子,薛青收緊下巴,甚是不解。
“世子,您什么時候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
聞言,薛湛轉(zhuǎn)首,斜睨了他一眼,遞過去一個凌厲的眼神,厲聲呵斥。
“閉嘴。”
薛青立時驚了下,隨即緊閉嘴巴,不由還伴隨著一聲咽唾沫的聲音。
薛湛收回眼神深吸口氣,遂大步流星的往馬場外走去,薛青立即緊巴巴的跟上。
不時注意這邊的梁軒瞧著薛湛疾步離開,瞇了瞇眼,他這是做甚去,也未跟他們打聲招呼。
梁軒伸手碰了碰身旁陸明景的胳膊。
“哎,明景,你說薛湛這是去做何事?!?p> 此時,陸明景只想無語望天,再翻個白眼,他是老天嗎?能隨便知道別人去何處,面上卻咧了咧嘴角。
“這,估摸著是有要事吧?!?p> 梁軒撐著一只手來回摸了摸下巴,一副神思的模樣,要事嗎?
“我到要看看是何要事?!?p> 言罷,他拉過陸明景的手朝著薛湛離開的方向追去。
“唉,你,梁軒你……”跌跌撞撞被拖著走得陸明景未說完的話就此消散在空中。
出得馬場的薛湛,一眼就望見了不遠處的葉凌霜,著一身淡藍煙紗裙,頭戴青綠珠翠。
見她目視前方,不時掩嘴低笑,卻并無失禮,一舉一動都很規(guī)整,一派大家閨秀的作風。
她瞧的是一位正放紙鳶的女子,看模樣,該是她的妹妹,但據(jù)他所知,葉尚書只一位嫡女,那她的妹妹應(yīng)是庶出的。
瞧著葉凌霜好似與庶妹的關(guān)系很好,薛湛遂心下感嘆她該是一位心地良善的女子,不由對葉凌霜又生出絲絲好感。
見著薛湛又一副神不守舍模樣,薛青剛想出言提醒,附又想到之前世子的呵斥,遂默默閉上嘴巴。
許久,瞧著薛湛還是一副神思不屬,目光灼灼的盯著遠處,好似要盯出一個窟窿來。
薛青猶豫了下,方小心翼翼輕聲開口。
“世,世子?!蔽匆姺磻?yīng),附又喚道:“世子。”,這次聲音相比要大上一些。
薛湛這次聽見了,卻并未理他,收斂心神,方踏步向葉凌霜在的地方行去。
愣愣的看著未理自己的薛湛離開,薛青心下一陣嘆息,唉,世子老毛病又犯了。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拉著陸明景出來的梁軒剛好瞧見薛湛離開的方向,于是伸手指著那邊,沖旁邊的人囔囔著。
“快看,明景,你快看,薛湛往那邊去了。”
陸明景心里很無奈,他有眼睛,也瞧見了好么。卻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回應(yīng)梁軒。
“走,繼續(xù)跟著他,看他到底去哪?”說完梁軒拉著陸明景又隨過去,他只能露出一個苦笑任梁軒拉著走。
走至草地,薛湛定定看著前面的佳人,略帶躊躇,怕上前唐突了佳人,卻抵不過內(nèi)心的念頭。罷了,遂提腳上前。
來至葉凌霜身后,薛湛呼了口氣,壓下內(nèi)心的緊張,方開口。
“敢問前面的小姐可是葉尚書府的?!背谅曊f完的薛湛面無表情,可細瞧的話可瞧見他兩頰帶著可疑的微紅,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面對自己歡喜的少女,可這么瞧去,不正是嗎?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葉凌霜心里慌了一下,聽見他所說之言,似與自己父親相識,應(yīng)不是歹人,她便放心了。
葉凌霜轉(zhuǎn)過身,瞧著他著一身玄色長衫,玉冠束發(fā),猶如雕琢的五官,甚是英俊,卻不茍言笑,不露聲色,讓人望而卻步。
“正是,請問公子可是有事?”
不管對方是出于何意,她還是以禮相待,這是她的教養(yǎng)。
放紙鳶的葉凌雪老早就瞄見薛湛過來了,遂心神不寧的,不時瞄瞄那邊,瞧著薛湛和姐姐說著話,葉凌雪嫉妒了,使勁往手里扯著線,天上的老鷹紙鳶晃晃悠悠的,似喝醉酒的人一樣。片刻,只見紙鳶飄落下來。
一旁的綠兒見了急著叫道:
“小姐,小姐,紙鳶落下了來了,哎,您不能一直往手里扯啊,還要往外放一截?!?p>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葉凌雪被綠兒的喊叫聲驚醒,遂望向紙鳶,趕忙往外放線,卻是來不及了,紙鳶還是飄了下來,落在她的腳邊。
葉凌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隨即把紙鳶踢到一邊,“算了,不玩了,不玩了,我去找姐姐?!边呎f著便朝著葉凌霜那邊小跑去,更準確的說是向著薛湛去。
來到葉凌霜身邊,葉凌雪抱著她的手臂,喚了聲“姐姐”,附又不好意思看著對面,喚道:“薛世子好。”
葉凌霜側(cè)臉看著葉凌雪,滿臉疑惑:”妹妹,你識得此人。”
薛湛也很是不解,他好像并未見過她,忽然,他眼神一轉(zhuǎn),盯著那姐妹兩抱著的手臂,眼里似有火光掠過,恨不得上前把它分開。
察覺自己的心思,薛湛不由暗道:自己對葉凌霜竟有如此強的占有欲。未免自己失態(tài),不由移開視線,輕咳兩聲來掩飾不自在。
面對葉凌霜的詢問,葉凌雪啞然,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說自己上輩子認識他的?這肯定不行,只有腦子有病的才會信,不由想起上次的百花宴來。
“額,上次,上次那個百花宴的時候,身邊有幾個女子在說道薛世子,還用手指了出來,我順著她們的手看過去,就瞧見了薛世子的模樣?!?p> 聞言,葉凌霜也不在追問了,又看向薛湛。
“公,哦,薛世子,你還沒說有何事?”
見心儀的佳人在問自己,薛湛用自認為溫和的聲音回答。
“是這樣,剛聽屬下回稟,說是有人在此放紙鳶,這方圓十里,除了馬場,就還有個別莊,早前就聽下人說道那別莊是葉尚書夫人的陪嫁莊子,在下與葉尚書關(guān)系尚可,遂過來打聲招呼?!?p> 聽聞對方的來意,葉凌霜心下了然,正了正神色。
“既然打了招呼了,薛世子可以走了。”
“額”薛湛被葉凌霜一本正經(jīng),像是本該如此的神情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