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在城外坐了半天,直到胃里的不適感減輕之后,才帶著幾人進了城。
“那刺客膽子不小,竟然敢行刺賢王?!辈枧锢?,馮勁遠遠的望向城墻某處,眼中竟然有些佩服。
進城的時候,他留意到墻上貼的通緝告示,便多看了幾眼。
“是挺大的。”陳風附和道,他喝了一大碗茶水之后,胃里終于不再有翻江倒海的感覺。看著城門處那一列列嚴陣以待的官兵,他不由得為周小寶的爹擔心起來。
這一幕證明周小寶他爹還未被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即便如此,若是他爹還藏在城內(nèi)的話,想要順利潛逃已經(jīng)不太可能,被抓獲也只是時間問題。
除非他爹和趙茵茵一樣,會易容術。不過,從周小寶憂心忡忡的臉色推測,那似乎不太可能。
“站?。∧憬o我站?。 币坏缆曇魝魅腙愶L耳內(nèi),聲音之大如同獅吼,嚇得他端起的茶碗頓時一滯。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不遠處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向著他這邊的街道跑來。男子手里提了個包裹,在前面拼命狂奔,而一個纖瘦的女子則窮追不舍。
搶劫?
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也會發(fā)生這種明目張膽的犯罪。他搖了搖頭,心想或許清水縣的治安都比京城要好也說不定。
腦中胡思亂想之時,那名男子已經(jīng)離他一步之遙,下一刻便會遠去。
陳風果斷伸出了腿將其絆倒。
“啪!”
“哎喲。”
男子應聲倒地,一道慘叫從口里傳出。手中的包裹也甩了出去,滾了幾下,大大小小的銀錠從里面灑落出來。
果真是搶劫!
這一幕讓陳風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跳到男子背上,猛的坐了上去,壓著男子的身子,將那人的雙手用力別在背后。
“嘭!”
忽然拳影閃爍,緊接著陳風感覺自己被推離了男子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便有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你干什么!”
聲音中夾帶著滔天的怒氣。
他支起身子,抬頭便看到女子死死瞪著他,滿臉憤怒。
看到陳風被女子襲擊,趙茵茵忽然將手里的果核一把拍在桌上,腳尖一點,身子躍至女子身前,兇巴巴道:“要打架嗎?”
女子沒理會趙茵茵,而是繼續(xù)瞪了陳風兩眼,隨后蹲下身子拉著男子的手,關心道:“你沒事吧?”
誒?
這名女子兇狠的神情,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讓陳風瞬間明白過來,自己似乎是想錯了。
“哎喲,”男子哼唧兩聲說道,“沒事,只是摔得有些疼了。”
“真沒事?”女子臉色依然不放心。
“真沒事,”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又對著女子轉了個圈,“你看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然后他就再次躺在了地上,被女子踢的。
這個颯爽的女子掃了男子一眼之后,一個鞭腿便將男子踢倒在地,隨后暴雨般的拳頭落了上去,趴在地上的男子抱著腦袋,像條爬蟲一樣蠕動著。
女子拳腳并用的招呼男子,呼天搶地的慘叫在大街回蕩,引得行人紛紛駐足,路邊玩耍的熊孩子也不打鬧了,嚇得神色慌張的逃離了這片街道。
一位路過的老大娘臉上呆呆傻傻的,嘴里不住的念叨:“有辱婦德啊,有辱婦德啊?!?p> 妙妙已經(jīng)抱住了陳風的手臂,臉上有些害怕的神情。周小寶一臉恍然,老爹說得果然沒錯,女人都是吃人的怪物。
這究竟唱的哪一出?陳風愣愣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也不敢去阻止,這女子有些兇殘,他怕被誤傷。
半響,女子似乎心滿意足,終于停手。而男子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看起來只剩下喘氣的份兒。
陳風有些擔心,這哥們不會是死了吧,這要不要報官哪,京城的女子這么恐怖的嗎。
他拉著趙茵茵后退幾步,心想這女子長得倒是挺英氣的,怎么如此兇殘。
“行了,別裝了。”胡思亂想間一個聲音喝道,之后陳風就見那個一動不動的男子便迅速的爬起來,拍了拍塵土,臉上還笑嘻嘻的,就跟沒事人似的。
皮夠厚,陳風一臉欽佩。
“兄臺實在是抱歉啊,”笑嘻嘻的男子走過來,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對著陳風拱了拱手,“賤內(nèi)適才有些魯莽,在下替她道個歉,還忘兄臺見諒?!?p> 他身旁的女子適時的走過來,給了陳風一個歉意的眼神,臉色有些窘迫。
原來是夫妻。
“沒事?!标愶L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一拳的氣勢挺嚇人的,不過打在他身上卻沒有多少疼痛的感覺,看得出女子下手有分寸。
“不知你們這是?”與挨的那一拳相比,陳風對之前的家暴現(xiàn)場的原因更加好奇。
話音剛落,那個滿面笑意的胖子頓時臉色一變,身體哆嗦,猛地躲到陳風身后,聲音顫抖的說道:“娘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動手行不,我……我……”
說了兩句,似乎覺得身前的書生擋不住,他又跌跌撞撞的躲在桌后,露出小半張臉,望著女子滿臉警惕。而英氣女子熄滅的火氣似被陳風的話給點燃了,平靜的臉色又開始慢慢變得鐵青。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标愶L看不下去了,對男子有些鄙視,腰粗膀寬的漢子,竟然被一外表柔弱的女子給壓在身下教訓,實在是有些丟人。
他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些什么,不經(jīng)意地瞥了女子一眼,不想四目相對,那女子眼里似有寒光,陳風回過頭,對著男子吼道:“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別縮頭縮腦的,就是死也要站著死!”
站著死是不可能了,片刻之后男子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似乎有些痛苦。心滿意足的女子拍了拍手,瀟灑離去,轉過街角消失不見,走之前還不忘帶走地上的銀錠。
“兄臺,你沒事吧?”陳風走了過去,有些擔憂。
紅花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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