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玥,你先把這份報告給馮隊送過去?!?p> “我懶得爬樓?!?p> “我給你沖年卡?!?p> “得嘞!”
當李依玥就這樣心甘情愿的抱著一沓新鮮出爐的報告來到樓梯間的時候恰巧碰到送完物證上樓的張銘劉楓二人,
“呦呵,劉楓,稀有物種?。俊崩钜阔h隨手把資料都塞到張銘懷里,這才騰出手來拍了拍劉楓的胳膊,“真是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還以為你也不干了呢?!?p> 劉楓笑著說道:“是啊,最近比較忙,一直都呆在科室里,”他頓了一下說道:“這是要去給馮隊送資料?那正好,馮隊就在他辦公室里快去吧。”
李依玥癟癟嘴,感嘆道:“你這也太無情了,都這么久沒見了,這一見面就要趕我走?!?p> 劉楓剛想說什么卻被張銘攔住,他笑著說道:“行,既然您不想跟我們一起去,那您自己在這兒呆著吧,馮隊找我們,我們先走了?!彼f著就要拉劉楓上樓,李依玥這才明白過來,笑著幾步上前追上他們,“行啊張銘,你成長了,一會兒線上見,我倒要看看咱倆誰才是爸爸?!?p>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讓我天天幫你挖礦刷經(jīng)驗,我這算是知道你當初為什么要拉我下水了,合著你就是為了多個苦力吧?!?p> “這不是為了給你開發(fā)智力嗎!一點都不懂我的苦心?!?p> “你們說什么呢?”
“沒事!”“沒事!”
馮傲的辦公室在五樓,本來路曾華的辦公室也該在同一層的,可是路曾華嫌棄局里沒電梯,反復(fù)連著打了好幾天報告說要裝電梯,最后把趙局逼得沒有辦法只能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但這老頭倔得很就是不給他裝電梯,后來他想了個辦法直接把路曾華踢到一樓去,這樣既省了電梯錢,又能讓耳根子清凈。
等張銘一行三人來到馮傲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屋里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大家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倚靠在椅子上看著小陳給他們投出來的監(jiān)控。
張銘率先敲了敲門說道:“馮隊?!?p> 馮傲看到是張銘他們只是對他們輕輕點點頭示意他們進來,又對小陳擺擺手說道:“你具體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小陳把監(jiān)控暫停說道:“我看了城西小區(qū)三天內(nèi)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郭吉的出入時間沒有規(guī)律,但幾乎每天下午2點以后才會出門,并且習慣從北門出去,等到凌晨的時候再從西門回來。但昨天卻只拍到了他下午四點從北門出去的畫面,卻沒有拍到他回來時候的畫面?!?p> 馮傲皺著眉頭問道:“電梯的監(jiān)控呢?”
小陳苦笑著道:“這家棟樓的電梯監(jiān)控都壞了好幾年,物業(yè)一直都沒修。”
聽到這話可把馮傲氣個夠嗆,連連對他右手邊的警員說:“去,立刻給城西小區(qū)物業(yè)打電話叫他們趕緊把監(jiān)控給我裝上?!?p> “對了,”馮傲又對李依玥說道:“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嗎?”
李依玥點點頭把季法醫(yī)的報告遞給馮傲說道:“暫時先給個大概,具體信息還得等化驗結(jié)果出來,但也八九不離十了?!?p> “死者是個19歲的男性,致命死因是頸動脈斷裂,”李依玥說到這兒,劉楓卻搖著頭說道:“頸動脈被割斷現(xiàn)場應(yīng)該會留下噴濺式的血液痕跡,但是我在現(xiàn)在卻并沒發(fā)現(xiàn)?!?p> 李依玥聳聳肩說道:“這我不知道,但我們的解剖結(jié)果確實是這樣。”她見劉楓不再搭話也就繼續(xù)往下說:“死者的表皮都被剝掉了所以看不出淤血,但他全身有十三道刀口,都是上深下淺向右傾斜,呈倒三角形,傷口沒有外翻,兇手使用右手行兇,兇器大概率是壁紙刀或者是金屬薄片?!?p> 張銘接著說道:“應(yīng)該就是壁紙刀了,程科在死者的浴缸里撈到了,已經(jīng)帶回來了,過會兒給你送去比對?!?p> 馮傲對李依玥點點頭示意她回來坐下,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問道:“這人殺都殺了,為什么要扒皮啊?這么有特點的犯罪我還真沒遇到過。”
“可能是為了隱藏信息,或許是兇手犯罪的時候在死者身上留下了什么證據(jù),所以把皮扒了銷毀證據(jù)?!毙£愒谝慌哉f道。
劉楓卻搖頭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剝掉整張皮大概率是為了泄憤,所以我認為從死者的社交圈里挑選跟死者交流密切卻關(guān)系不好的人應(yīng)該會有發(fā)現(xiàn)?!?p> “為什么是交流密切的人?”李依玥忍不住問道,張銘嘖了一聲回答道:“因為城西小區(qū)有門禁?!?p> “所以呢?”
“因為郭吉家的門鎖沒有損壞?!?p> “所以呢?”
張銘嘆著氣搖著頭說道:“因為郭吉死在家里!”
李依玥經(jīng)他這么一說這才明白過來:“所以兇手是郭吉自己領(lǐng)回家的,我去,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小陳也感嘆道:“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少,現(xiàn)在幾乎大部分的犯罪都是熟人作案,其中最多的是夫妻之間的?!睆堛懸舱f道:“其實往往都是一念之間的事,促使他們拿起刀的就是那一個瞬間的念頭,那一瞬間他們都覺得此刻只能用殺人的辦法來解決,等他們再反應(yīng)過來,刀上就已經(jīng)沾了血了?!?p> 馮傲在此刻打斷他們的話,無可奈何的說道:“所以,我只想知道是哪個熟人殺了郭吉?這個案子是不是注定要拖到明年?”他又嘆了口氣問道:“郭吉的資料調(diào)出來了嗎?”
小陳連忙說道:“已經(jīng)查到了,他是城西高中的高五學(xué)生,他已經(jīng)在高三復(fù)讀兩年了。成績非常不好,據(jù)他班主任說他幾乎不怎么上課,天天逃學(xué),但是他爸卻非要他留級留到考上大學(xué)?!?p> “呵,還真是執(zhí)著,這下好了,郭吉也算是解脫了?!瘪T傲又問:“通知他爸了嗎?”
小陳說道:“電話一直在打,但一直沒有打通。”
馮傲氣得冷哼一聲罵道:“這爹當?shù)??!彼謫柕溃骸靶辛?,你們都來說說對這案子有什么看法?”
張銘率先說道:“我一直很好奇,兇手使用的兇器?!彼{(diào)出了在現(xiàn)場拍到的壁紙刀照片,又說道:“這把刀可跟居家用的壁紙刀不同。”
“有什么問題你直說,別墨跡。”馮傲最受不了這群人賣關(guān)子,直接呵斥道。
“咳,”張銘被吼得咳嗽一聲接著道:“這把刀和正常居家用的塑料皮的壁紙刀不同,它整體修長整體都是金屬,刀片也是偏斜長,通常這種刀都是用來削鉛筆,而我在郭吉家仔細搜查過,他家里即沒有工具箱也沒有鉛筆。”
李依玥搶先說道:“這把刀是兇手帶來的。”
“正解!”
聽到張銘的這句‘正解’李依玥瞬間就興奮的跳了起來就像是她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一般,馮傲嘆了口氣揉了揉氣得發(fā)脹的腦袋說道:“所以你的結(jié)論就是兇器是兇手帶來的?這對案情有幫助嗎?”
張銘剛剛還被李依玥帶得興奮的心瞬間被馮傲這一句話澆得冰涼,他緩了一下又說道:“的確,這是沒什么用,兇手是故意把刀留下的,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留下兇器,所以他帶走人皮的行為就顯得極其不合理,他要帶走人皮就一定需要容器,并且目標還不能太明顯,城西小區(qū)的西門和北門都臨近主道路,帶著大件的東西一定會引人注目?!?p> 李依玥想了一會兒說道:“也不一定是大件,郭吉不胖,只是剝下一層表皮也就二三十斤,壓縮一下也兩個電腦包就裝下?!?p> 張銘點頭接道:“但不管怎么說,兇手帶走這么一件東西行動一定不便,他一定會盡快的處理,在他處理人皮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一定不會走得太遠,所以只要我們這幾個小時盯緊,一定會有新線索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