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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劍行

第三十章 又見

青衣劍行 肖零 4058 2020-06-17 19:48:55

  第三十章

  福全樓是這里最大的一座酒樓,建筑規(guī)格也是最頂尖的,他的最高層設(shè)計了一個包廂,在這里鳥瞰繁華的街道,讓人有種身處瓊樓玉宇的感覺。

  溫秋雨來到這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一張能躺六個人的桌子上已經(jīng)放滿了菜肴,兩只金樽里也倒?jié)M了琥珀色的美酒,四下只有一人。

  “你怎么在這?”

  讓一個小孩來請溫秋雨的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南宮非雎,今日的他一身紫色榴花長襟袍,頭頂一座翡翠精雕發(fā)冠,手執(zhí)折扇如沐春風(fēng)。

  “我聽說你要去臨城,所以兩日前就往這里趕,剛好遇見你”南宮非雎請溫秋坐下道。

  溫秋雨道“哦,可是有何要緊事?”

  南宮非雎端起酒杯,輕輕的碰杯后一飲而盡說道“也無事,只是見南山莊一別后,弟我時常想起兄之言論,頗為懷念,正好差事已盡,所以特地來見一面。”

  溫秋雨將另一杯酒也飲下笑道“你這年紀(jì)該是想念小閨佳人的,怎么能想念我呢!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嘛!”

  南宮非雎笑道“你這不風(fēng)流的人卻教別人風(fēng)流,此話怕是要貽笑大方。”說罷便提壺添酒。

  溫秋雨突然正色道“好了其他話稍后再談,現(xiàn)在我有些事要問你”。

  南宮非雎道“請講!”

  溫秋雨接著道“按照當(dāng)年的約定,我若重出江湖,其他勢力暫且不說,就是步,封,風(fēng)這三大家族也一定會全力阻止,可為何在岐王府中只有步辰溪,與風(fēng)修墨二人前來?還有封家出了什么事,封通居然會幫我!還有當(dāng)日東籬先生說過關(guān)于神賦,還有天經(jīng),帝儀都是江湖絕密,可為何岐王也在找?這天經(jīng)和帝儀究竟有何用處?”

  南宮非雎放下酒杯正色道“我只能說見南山要你做事自然不會一點(diǎn)忙都不幫的,不過我見南山莊被這江湖中名聲所累,不能幫你太多,而步,封,風(fēng)三家這幾年發(fā)展的都不錯,誰會為了一個對他們沒有利益沖突的人而大動干戈,在加上我見南山從中調(diào)和,本來是無人再有對你動手的心思了,可…”他又喝了一杯酒,接著又恨恨的道“可誰知此時步逆寒,風(fēng)如意,封印天突然間病逝,三大家族的事我們也插不了手了,不過他們各家族中的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要對你出手,誰都不肯做出頭鳥?!?p>  溫秋雨也將手中酒飲了,不過雙眉緊鎖,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這步辰溪與風(fēng)修墨原來只是各家族中拋出來的探路石”。

  “不錯,若是那一戰(zhàn)他們就算不能將你俘獲,要是能將你重傷,那么他們族中其他人便會立刻出手,畢竟當(dāng)年的事,還有你的第一神劍決,龍泉劍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蹦蠈m非雎聽到后接著道。

  溫秋雨嘆了口氣說道“當(dāng)年之事我至今都不清楚,當(dāng)年岳父對我的解釋也是含糊不清,可當(dāng)初我迫切的想要與清清過平靜的生活所以便沒有再多問,如今想來他們?yōu)楹畏且獨(dú)⑽腋赣H,非要追殺于我?難道就真的為了第一神劍決?”

  南宮非雎貼近溫秋雨低聲說道“關(guān)于此事,我之前也查過?!?p>  溫秋雨驚奇道“哦?查出了什么?”

  南宮非雎微瞇著眼,嘴唇蠕動只說了一句話“因?yàn)槟潜咎旖?jīng)?!?p>  又是天經(jīng),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是離不開這兩個字,這件東西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比天下至寶芳華草都重要,重要到四大家族和江湖中最神秘的見南山都不竭余力的尋找?

  溫秋雨又問道“這天經(jīng)帝儀到底有何用?”

  南宮非雎聞言笑得像個孩子,他說道“說實(shí)話,我比你都想知道”接著又收起笑臉正色道“不過如今三大家族中知道此事的也都死了,所以就算現(xiàn)在他們出手也只是為了你的第一神劍決和那龍泉劍。至于其他的我們也正在查?!?p>  溫秋雨再無話,他不能確定南宮非雎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就像現(xiàn)在他不能確定這份友誼是不是真心的。

  他是重情義,可不代表他會看重所有對他示好的關(guān)系,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他清楚很多人會帶著面具來和你打交道,這個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打個的友誼幌子來利用你的人。

  見溫秋雨不說話,南宮非雎便說道“來吃菜吧,這家的廚子是從蜀地來的,燒的一手好川菜”他夾起一塊辣子雞來放到溫秋雨碗中說道“我最喜歡的便是這道辣子雞了,嘗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南宮非雎面龐上已帶些微醺,又是飲下一杯酒后對著溫秋雨說道“溫兄這酒已微醉,小弟這才想起確實(shí)有件事來找你?!?p>  溫秋雨眉頭一挑,笑道“何事?”

  南宮非雎擱下酒杯說道“數(shù)日前我聽聞溫兄與天機(jī)樓主千金傅雨柔相識,且交情匪淺…”

  溫秋雨笑容漸漸凝固,見南山好像知道他所有的行蹤,顯然是有人跟蹤,可自己這一路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很忌諱被人監(jiān)視,哪怕他知道監(jiān)視他的人沒有惡意。

  這種感覺就像你在家里,卻又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你,哪怕什么也不做,可你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隱私。

  氣氛自然是有些冷了,南宮非雎也感覺到了,他笑道“溫兄莫要生氣,可不是我安排人監(jiān)視你的,而是天機(jī)樓…”

  這樣說來也是很合理的,畢竟傅雨柔可是天機(jī)樓的千金,天機(jī)樓派人暗中保護(hù)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溫秋雨不知當(dāng)日左孝與傅雨柔之間的詳情,否則怕是也要問那件事了。

  溫秋雨展顏笑道“無事,我只是好奇這天機(jī)樓的事你怎會知曉?”

  南宮非雎道“哦忘了,小弟前幾日剛剛接管了天機(jī)樓?!?p>  溫秋雨笑道“能接管這天下第一的情報網(wǎng),真可謂年少有為了,這次你可以在東籬先生面前揚(yáng)眉吐氣了”

  南宮非雎苦笑道“唉此事要真這么容易就好了?!?p>  溫秋雨問道“有何難處?”

  南宮非雎道“我雖接管了天機(jī)樓,可要真正掌管這天下第一的情報網(wǎng),就必須通過兩個月后舉行天機(jī)樓一年一次的四方匯星大會。”

  溫秋雨皺眉道“四方匯星大會?”

  南宮非雎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所以我這才來請溫兄幫忙??!”

  溫秋雨道“幫忙?此事有何難為?”

  南宮非雎道“這四方匯星乃是天機(jī)樓,一年一次的大會,到那一天,天機(jī)樓分布在四方的四大分舵的各舵主都要來天機(jī)樓總舵匯報一年的收入和業(yè)績,再者這一天也將是我這個新任樓主的接樓大典?!彼謱R下的酒杯拿了起來,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后接著道“這四位分舵主縱橫江湖多年,個個都是人精,絕不會那樣輕易的讓我接管天機(jī)樓的?!?p>  溫秋雨淡淡道“你要怎么幫你?”

  南宮非雎道“三個月后,你來天機(jī)樓總部便好,到時見機(jī)行事!這是地圖,”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遞給了溫秋雨。

  溫秋雨打開看了一眼輕笑道“我現(xiàn)在正是古道熱腸啊,每個人都來找我?guī)兔?,而且都不是容易的事。?p>  南宮非雎自然懂此話深意,于是笑道“若溫兄有事小弟我也在所不辭?!?p>  溫秋雨聞言,將地圖收入懷中端起一杯酒與南宮非雎碰杯一飲而盡后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再問一事,你若不知,便為我查查可好?”

  南宮非雎立刻回道“在所不辭!”

  溫秋雨說道“你可知道我有過一個兒子?”

  南宮非雎也不再多問,只微微點(diǎn)頭欣然應(yīng)允。

  日頭西照,晚風(fēng)輕送。

  司馬軒輊走在街道上,輕柔的晚風(fēng)沒能將他緊皺的眉頭吹開,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人,此人正是先前在沉華苑中那不男不女的老頭。

  那老頭跟在司馬軒輊后面,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他每踏出的一腳都剛好在司馬軒輊挪開的一腳出,如此反復(fù),極有規(guī)律。

  司馬軒輊時不時的用眼角瞥一下他,看的出來,司馬軒輊眉頭緊鎖顯然是因?yàn)榇巳恕?p>  “奴馬!”司馬軒輊突然停下腳步輕聲叫道。

  那老頭立刻加快了腳步,趕到司馬軒輊的左面欠身道“老奴在?!?p>  “你可知你要面對的是什么人嗎?”司馬軒輊陡然問道。

  那被稱為奴馬的老頭面帶笑容,嬌作之態(tài)依舊,回復(fù)道“聽那道長說好像是至圣宮的三童?!?p>  司馬軒輊突然間轉(zhuǎn)過來看著那足夠讓很多男人別扭的臉,眼睛睜的很大的問道“你有把握對付他們?”

  “老奴沒把握。”奴馬依舊是笑著說的。

  司馬軒輊雙眼微瞇,他很想不通,也很不能夠相信。他與劉自庸后來談的事他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可也沒有證據(jù)去質(zhì)疑。

  這個不男不女的老頭居然是自己父親司馬行空的仆人,而且拿出了很多種證據(jù),這些證據(jù)隨便其中一種他都無法反駁,比如這老頭居然會他家族失傳的武功絕學(xué)——意碎鏡心手。

  此功修煉十分苛刻,要在八歲之前打通十二正經(jīng)且八歲開始練起,苦練內(nèi)力與外招,多年不懈,才能做到意隨力動,破而碎心的境界。

  這老頭不僅將意碎鏡心手練至大成,還有一身六十年的童子功,而且對他司馬家的過往也是如數(shù)家珍,不由得司馬軒輊不信啊。而由他而言,當(dāng)年他是與司馬行空在關(guān)外去探尋芳華草時被溫韜打傷,而他自己身受重傷后逃回中原三年前才將傷養(yǎng)好,這才隨劉自庸來到此處,他以為按照當(dāng)年司馬家樹敵之多,怕是無后在世了,所以他便將這段往事深藏,孤獨(dú)了卻余生,沒成想居然到今日又遇到了司馬行空的后人。

  這一切解釋都很合理,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而且自己雖從未見過父親,但從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老仆那得知,自己族中確實(shí)有一位這樣的下人??陕?lián)想到他與劉自庸的合作,就感覺此人好像是派來監(jiān)視他的,可他卻拒絕不了,畢竟說實(shí)話讓自己去見那三童,心底著實(shí)沒有把握,如今有了這個高手多少也有點(diǎn)底氣。

  “你可以擋住他們多少時間?”司馬軒輊問道,畢竟那三童可都極盡瘋狂的,自己只有催動天雷弒命錄,才能讓他三人聽命于自己,而自己便需要一個人來為他催動天雷弒命錄爭取時間。

  “老奴昔年曾與劍,琴二童交過手,二十招之內(nèi)不分伯仲?!迸R提及昔年戰(zhàn)績那薄而殷紅的嘴唇,嬌羞如處子見到心上人一般,微微泛起笑容,看得出來也是頗為自豪的。

  司馬軒輊嘴角一陣抽搐,至圣宮三童單拎出來一個都可以算得上江湖中超一流高手了,這不男不女的老頭居然同時對戰(zhàn)過兩個而不落下風(fēng),心道“這老奴居然有此等實(shí)力”,不過他還是問道“那此次面對三童你有多少把握?”

  奴馬回道“三童中書童武功最高,不過老奴在這三人手中撐個十招怕是不成問題?!?p>  司馬軒輊微微點(diǎn)頭,他有自信十招之內(nèi)便可催動三童體內(nèi)天雷弒命錄,屆時他一人便可擁有江湖中四位超一流高手,就算到時候亂世行親自前來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心念至此,司馬軒輊感嘆自己當(dāng)初決定對絕代仁出手,果然是對的?,F(xiàn)在他正在為自己登上天下第一的目標(biāo),而實(shí)施著自己預(yù)定好的計劃。

  “此事完成后,我便有天機(jī)樓為盟,行事更加方便了。”司馬軒輊心里自言道,而后他嘴角拉起弧度,轉(zhuǎn)身背負(fù)著夕而去。

  長街上,青石板鋪的路面上輝映著金黃色的夕陽,司馬軒輊與奴馬依舊是之前那種距離,那種規(guī)律的走在來往交錯的人流中,漸漸消失在了人煙中。

  而與南宮非雎分別后的溫秋雨此刻正策馬揚(yáng)鞭,加快速度趕向臨城,現(xiàn)在的他耗不起一點(diǎn)時間了,因?yàn)閺哪蠈m非雎交談中得知,晉王李克用要對黃巢進(jìn)行最后一次圍剿,黃巢若是一死,這臨城之行怕是去了也無功而返了。

  所以他必須趕快趕到臨城,從黃巢手中接回顧楚楚,還有要從黃巢口中得到關(guān)于乾陵的入口。

肖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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