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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劍行

第三十七章 三童下山

青衣劍行 肖零 4303 2020-07-18 20:58:57

  第三十七章

  聽腳步聲,來人有三個。

  眾人正在疑惑間,劍童率先走出房門,琴童緊隨其后,而書童與司馬軒輊并未出來,奴馬則在房內(nèi)開始療傷。

  “師傅”說話的事三人中為首的胡濂看到劍童立刻作禮,其他二人一個是隨影靈貓,另一個有些面生,三人帶些疲憊,看得出幾人急行趕路了好久,胡濂略有些急促的問道“師傅可見圣子前來?”

  劍童冷著面龐負手而立,淡淡道“你不在主舵,找圣子干嘛?”

  “師傅,我來找圣子是因為溫秋雨?!焙サ馈?p>  “哦?溫秋雨?”劍童陷入了回憶,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是那個讓五大家族高手盡出,顏面掃地的那個小孩?”

  當年溫秋雨與上官,顧,步,風,封。五大家族開戰(zhàn),而地位超然的至圣宮自然不屑于對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孩出手,但后來溫秋雨卻連連挫敗五大家族所有高手,這才引起了至圣宮的注意,最后為了自己的威望和溫秋雨手中的龍泉與第一神劍訣,所以才對他決定出手。但那時候三童已經(jīng)被流放到了這里,所以沒有機會與他一戰(zhàn)。

  “正是此人”胡濂恭敬的說道。

  劍童眉頭一挑道“此人真有此厲害,這十年都過去了,竟還能與宮里抗衡?”

  “你找我何事?”

  聽到溫秋雨,司馬軒輊便出來了,他站在臺階上,氣勢傲然。

  胡濂與其他二人齊齊對司馬軒輊作禮,態(tài)度可比對劍童要恭敬多,畢竟司馬軒輊的身份可是圣子,未來的護教長老。

  “是這樣的,數(shù)日前溫秋雨路過我清廉分舵,屬下便設計要他二十天后來分舵?!焙フf這件事的時候心底可是自信,連他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夠想到這樣的一個計謀,讓溫秋雨落入他的圈套,到時拿下溫秋雨,奪到龍泉與第一神劍訣,自己可算是立下了頭功啊,所以每次想到這,他的嘴角便會翹起。

  “哦?”司馬軒輊輕笑道“那你找我是否要我通知大長老?”

  “圣子英明,那溫秋雨屬下怕就是聯(lián)合了其他四大分舵也對付不了,所以懇請圣子通知大長老與二長老?!焙惽耙徊秸f道。

  司馬軒輊走下臺階,拍了拍胡濂肩膀,說道“這二老怕是來不了了,不過我會去的?!?p>  “可…”胡濂一時語塞,畢竟司馬軒輊什么戰(zhàn)力,在至圣宮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溫秋雨的武功他卻不敢低估,現(xiàn)在兩大護教長老來不了,到時候怕是會被溫秋雨碾壓。

  司馬軒輊好像懂了胡濂的心思,于是又說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先行回去準備準備,到時我自然會到?!?p>  胡濂還想說什么,但司馬軒輊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回房而去,所以只得對劍童與琴童行禮后,便帶人離開了。

  昏暗的房間里,奴馬已經(jīng)橫躺在了一張窄小的床上,左肋處的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但奴馬的面色卻比之前更加慘白,呼吸微弱,干枯的手掌這一刻徹底干枯,沒有絲毫生氣。

  “劍童這一劍太重了,他怕是難活了?!睍脑捠殖林兀幌蚶淠乃抉R軒輊此刻突然感到心里一陣難受。他孤身一人在這爾虞我詐的江湖處處小心,誰都沒有信任過,他的夢想是要成為這個江湖最有權勢的存在,所以他沒有一個朋友,而突然一個稱他是老仆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盡管自己一直保持這多年習慣性的猜疑,但他卻還是為了自己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這一刻司馬軒輊突然語塞。

  “公子”奴馬的聲音同樣微弱,這個平日里陰陽怪氣的老頭這一刻,終于恢復了正常的語氣他看著司馬軒輊說道“公子,老奴怕是不行了,可老奴尚有些話對公子說說?!?p>  司馬軒輊面無表情,他雖心里難受,但絕不會表現(xiàn)出來,而且他早已不知道難受的表情該是怎樣的。

  奴馬看了看其他人,三童倒也識趣,退出了房間。

  “公子,意碎鏡心手的心法等等,老奴早已將其編篡成冊,交付南宮公子保管,待我死后只盼公子能夠?qū)せ?,將其傳世?!迸R的眼角此刻已泛紅,多年來他尋找司馬家人欲將司馬家的家傳武學流傳,但此刻司馬后人找到了,但他卻要與世長辭,看不到意碎鏡心手流傳,心底何等的不甘。

  看到司馬軒輊微微點頭,奴馬才舒出一口氣又接著道“老奴死后,便將老奴葬在這里吧,這是老奴唯一的遺愿,希望公子一定為老奴辦了。”

  司馬軒輊依舊什么話也沒說,依舊是點了點頭。

  奴馬釋然一笑,突然揚起自己干枯的手掌,對著自己天靈蓋一掌劈下,當場身死。

  天氣依舊很好,就像他們剛上山的時候一般,但司馬軒輊卻覺得不一樣,微涼的風吹來竟有些許寒意。奴馬已經(jīng)葬了,就葬在書童房后的一刻桃樹下,墳前的墓碑是司馬軒輊親手立的。

  司馬軒輊在墳前靜靜的立著,而身后是三童。

  看著司馬軒輊的背影,書童不知道在想什么,這時劍童突然問道“大哥我們?nèi)司瓦@樣隨他去?”

  書童側(cè)過頭看著劍童道“怎么了?”

  琴童接著道“大哥我三人走了,那此地怎么辦?別忘了當年宮主可要我等守住此地,守住帝儀…”

  書童皺著眉頭說道“此事為我至圣宮機密,知道的人很少,我等這次離開我想也要不了多久便會回來,而且山下有數(shù)不盡的‘游子’看守,若有人上山絕不可能瞞過他們,再者帝儀被宮主藏的極隱秘,就是我等也不知道在哪,誰能拿去?”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可別忘了此地可叫千機閣!陷阱機關,暗箭毒氣就是我都不知道有多少?!?p>  此話一出,劍童與琴童不再說話,少時司馬軒輊轉(zhuǎn)身,對著三人道“走吧!”

  四道身影漸漸消失在了下山的路上,他們?nèi)苏l也不知道這次下山會是怎樣的,但江湖不就是這樣吸引那么多的英雄豪杰為之喪命的嗎?

  夜幕降臨,斗方山被籠罩在夜色中,漫天繁星點綴這背景,顯得那樣神秘,而在繁星的照耀下,一座孤墳靜靜的立在那,月光揮灑,那座墳好像動了一下,是的,那座墳的確動了,松軟的土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接著,墳堆炸裂,土渣飛濺,一道削瘦的身影從土堆里出來,慘白的面龐宛若地獄的惡鬼,夜風呼嘯,那鬼竟然在笑,他抖了抖身上的土,徑直走向了書童的房間。

  還好這里沒有人否則肯定會被活活嚇死的,那道鬼影閃進房間后便失去了蹤跡,就像突然出現(xiàn)一樣又突然消失。

  溫秋雨是在黃昏的時候來到臨城的,同行的還有了空和了結。

  他們?nèi)藳]有進城,因為他們的目的地本就不在城中,順著南城門,向南而去。行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了,溫秋雨遠遠的便看見了一處軍營。

  堅實厚重的壁壘將一個個已亮起燈光的帳篷圍在其中,營口前兩隊士兵如雁翅般分列而立,手執(zhí)長戟,身披盔甲,目光炯炯。

  溫秋雨三人徑直而來,在距離軍營還有二十步時,四名士兵立刻極有序跑來,半圍著用長戟對準溫秋雨,呵斥道“前方是不能通行,你們立刻掉頭,否則立殺!”

  了結與了空雙手合十,默不作語,溫秋雨道“黃巢可在此地?”

  那士兵將長戟向前刺近一尺,呵斥道“黃將軍的名諱可是你能叫的,你三人現(xiàn)在速速退去”

  溫秋雨道“你速去報告你家將軍就說,溫秋雨來了!”

  一名士兵聞言,將手中長戟立在地上,從腰間拔出長劍冷冷的笑道“溫秋雨?老子還是冷冬雪了,在不走我就叫你人頭落地?!?p>  溫秋雨眉頭微皺,他著實沒有耐心在這里與這幾個士兵耗下去了,于是他動手了。他的手對劍好像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就像光彩奪目的珠寶對女人,美麗的女人對好色的男人一樣的吸引力。不過更準確的說,就像磁鐵對鐵的吸引力一樣。

  所以那士兵的劍便瞬間來到了溫秋雨的手里,士兵們都看呆了,那場景不亞于一個女人在他們面前洗澡,可接下來他們的脖子似乎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給套住,眼睛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先前拿這劍叫囂著的那名士兵,也幾乎是一瞬間便被溫秋雨拿住,那把長劍正抵他的咽喉處,薄而鋒利的劍泛著寒光,刺激著他的毛孔,那名士兵雖經(jīng)歷了很多的戰(zhàn)爭,但這一次無疑是他感覺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這些士兵也算的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卻從未見過如此快而有序的擒拿,所以他們驚呆了,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驗讓他們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三個人立刻進入戒備狀態(tài),手中的長戟對準了溫秋雨,同時齊聲高呼“敵襲”。

  軍營迅速派出一支小隊,足有二十人之多,這些士兵訓練有素的將溫秋雨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是一名什長,此人看著溫秋雨說道“你是何人?為何闖我軍營,現(xiàn)在將劍放下,我會饒你性命。”

  溫秋雨聞言居然真的將劍放下了,而那名士兵失去威脅后,立刻回身打出一拳,他誓要給這個將自己軍人榮譽一掃而盡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住手,你還嫌丟人丟的人不夠大?”那名什長看到他的動作連聲呵斥道。

  那名士兵不甘的停下了手,恨恨看了一眼溫秋雨后退回到了隊伍里。溫秋雨從把劍收下來后便沒有再動,哪怕剛才那士兵一拳將要打到他身上的一刻也沒有動。

  什長看著溫秋雨說道“雖然你很聽話,我也很不想為難你,但軍營有軍營的規(guī)矩,你還是得跟我走一趟”又看了一眼了結和了空又道“兩位出家人也一同來吧!”

  話說完他揮了揮手,剩下的事他相信地回頭,卻一頭鉆進了溫秋雨的掌控下,那把先前泛著寒光刺激他士兵的那把劍,此刻正在自己咽喉。

  他的額頭已然沁出了些許汗水,他沒想到這個人的劍居然這么快,快到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在那一瞬間,自己便被制服了,自己很不愿承認,他此刻都在想是不是昨夜那個女人把自己的精力都耗光了,所以自己才這樣容易被拿住。

  總之不管怎樣自己都不能相信天下居然有如此快的劍。

  溫秋雨說道“我叫溫秋雨,你們誰去通知一下黃巢?”

  眾士兵一陣騷亂,誰也想不到此人居然能將他們的什長一招拿住,看著溫秋雨宛若深淵的眼睛這些久經(jīng)沙場,百歷生死的士兵此刻居然怕了,他們拿長戟的手在微微打顫,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這位英雄,你找我家將軍有何貴干?”最后還是那位什長開口說了話。

  “是黃巢留下書信,要我來此地找他,否則我怎會來此地?”溫求雨的話簡單明了“你們速去通報,否則你們都活不過五步”,溫秋雨知道,對付這些士兵就要給他們最大的壓力和威懾力。

  “小峰,你去報告中郎將!”

  聽到命令,隊伍中一個面容削瘦,但目光冷峻的士兵收了長戟,退回軍營。而其他人依舊與溫秋雨對峙著。

  夜色更加重了,那名叫小峰的士兵跑進軍營已經(jīng)三盞茶的時間了,可軍營那邊似乎沒有什么動靜,溫秋雨著實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要說話時,突然軍營處傳來了一陣躁動,四名士兵將軍營前那兩個巨大的路障挪開,接著一串整齊的軍步聲響徹天際,兩隊士兵高舉著火把向溫秋雨走來。

  風還在吹,那些兵已然來到他的面前,分隊而立,形成兩堵高高的人墻,中間間隙可以通過雙馬車行走。

  真的有一輛由兩匹馬拉的一輛頗為尊貴的馬車出現(xiàn)在了溫秋雨面前,車門前站著的居然是兩位風姿綽約的美婦,美婦身后又是兩位衣著考究的女孩。

  女孩年紀不大,莫約十七八歲,坐在車門前的短凳上,美婦站立著,駕駛著兩匹馬,兩人駕馬的技術居然一樣高超,兩匹馬就像是被一個人在駕駛一般,同左同右,絲毫沒有兩個人駕駛的感覺。

  車停了,兩個女孩在兩個美婦的攙扶下下了車,來到溫秋雨的面前,欠身作禮,異口同聲道“見過青衣劍主。”

  溫秋雨將劍擲在地上,淡淡道“黃巢何在?”

  兩位女孩再次欠身作禮道“請劍主上車,小奴自當帶劍主去見黃將軍?!?p>  溫秋雨回頭看了一眼了結了空,剛要說什么,那兩位美婦立刻開口道“出家之人不便進這殺伐孽重之人所聚居之地,稍后劍主與將軍談好后,將軍將會為他二人安排住所請劍主放心?!?p>  溫秋雨再無話,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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