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東凌皇宮。
御書房門口,一黑衣侍衛(wèi)匆匆而來,雖是寒冬,卻仍可見額間細汗,足以說明此人之急切。
李青顧不上擦拭額頭的汗,快步走到御書房門口。見到門口立著的擔(dān)著拂塵的老人,腳步微緩,拱手恭敬道:“福公公,帶陰州急奏,勞煩公公通報一聲?!?p> 被稱之為福公公的老人,并未因為男子的恭敬而有所拿喬,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無比自然地拉起一個笑容:“李侍衛(wèi)莫急,既是急奏,雜家這就替你去通報一聲?!?p> 李侍衛(wèi)抿緊唇角,眸中一片肅穆,眉頭皺得死死的,堅毅的臉龐上滿是沉重,再次拱手:“多謝福公公?!?p> 福公公轉(zhuǎn)身推開御書房的門,不多時,便出來傳喚了李青。
李青進了御書房并未多看,只是走到皇帝日常辦公的御桌前不遠處,撩開衣袍跪下來,垂首行了大禮。
“臣李青攜陰州急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在御桌前的明黃色身影并未立刻開口,而是微微等了一會兒,才看向福公公,沉聲道:“呈上來。”
帝皇的聲音滿是壓迫,御書房里安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李青額頭的汗更甚,他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御書房,但每每面對帝皇的威壓,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匍匐。
李青甚至能聽到自己愈漸沉重的呼吸聲,雙手將信函捧起,等著福公公來取。
福公公從李青手中小心地拿過信函,雙手捧起放到了帝皇面前。
皇甫南華接過福公公遞上來的信函,棱角分明的臉上,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
“父皇,可是發(fā)生何事了?”
溫潤的聲音響起,李青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還坐著一個人。
離皇甫南華一尺處,坐著一位身著明黃色長袍的男子,與帝皇身上的龍袍不同,男子袖口繡著的是銀色的蟒紋。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穿著明黃色卻并不顯老,反而將他骨子里的高貴優(yōu)雅盡顯無疑。眉目如畫,偏又十分溫柔,溫潤如玉。此刻他的眸子中正含著淡淡的憂慮看著自己的父皇。
若是旁人這樣明目開口問奏折的內(nèi)容必然是要引起帝王的猜測,可他不同。他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是這東凌的儲君——太子殿下皇甫長辰。
皇甫南華聞言,將手中的奏折遞給福公公,語氣沉重:“你看看吧,陰州瘟疫,來勢洶洶?!?p> 福公公將奏折捧至男子面前,恭敬道:“太子殿下?!?p> 皇甫長辰拿起奏折,專注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同樣也擰起了眉頭。
“辰兒怎么看?”
半晌,皇甫南華開口問道。
皇甫長辰合起奏折,鄭重道:“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是穩(wěn)定民心。需派遣御醫(yī)前往,看可否能平息瘟疫或者緩解疫情。不過,這瘟疫來勢洶洶,東凌已經(jīng)百年不曾有過瘟疫,這背后興許有什么隱情也不一定?!?p> 皇甫南華點了點頭,眸色深沉,這也正是他所擔(dān)心的。
“這樣,辰兒?!?p> 皇甫長辰起身:“兒臣在?!?p> “朕聽說容兒身子近來已經(jīng)恢復(fù)得不錯,也該出去走走了。你們二人即刻帶上秦御醫(yī)前往陰州,穩(wěn)定民心,并調(diào)查清楚這瘟疫背后是否有隱情,可明白?”
秦御醫(yī)是太醫(yī)院院守,醫(yī)術(shù)冠絕太醫(yī)院,帶他去是最好。至于穩(wěn)定民心,由他這個太子出面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了。
聽到“容兒”二字,皇甫長辰溫潤的眸子里浮起喜色:“是,兒臣明白?!?p> ……
藍斯年
莫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