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禍”二字,讓掌柜的整個大腦嗡的一聲,轟然作響。
這可是太平城,城門處的照妖鏡可是仙家們親自放置,雖然不能鑒定大妖,但是筑基境一下的小妖,都能鑒定個清楚。真是碰上結(jié)丹大妖,也不是太平城能夠抵擋的!
一旦是妖禍,他的這個客棧就別想再開了!非得被推平了,查個清清楚楚再說。
掌柜的面色蒼白,渾身有些顫抖,嘴唇發(fā)紫哆哆嗖嗖。
“啪!”
李鈞的一巴掌拍在掌柜的肩膀上,將他嚇得一個大哆嗦。
“客官,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掌柜的臉上,笑容很是難看。
“看你這膽子,就算是有妖,也定是一個普通的小妖,不然的話,整個客棧哪里還有活人,早就被妖吃了!趕緊上報(bào)上去,讓守城軍來封鎖了這里,不然的話,妖是從你的客棧里逃走的,一旦再吃人,嘿嘿?!崩钼x的話,讓掌柜的渾身上下一陣激靈。
他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臉上,說:“你看我這記性,真出了事,就不是客棧關(guān)門那么簡單了!”
他也明白,太平城內(nèi)出現(xiàn)妖蹤,那是捅破天的大事,他要是敢隱瞞,能被城里所有的人撕成碎片。
掌柜的告罪一聲,在別人疑惑的目光中,跑去找守城軍了。
李鈞將血妖劍歸鞘,有劍鞘的鎮(zhèn)壓,血妖劍的妖氣散發(fā)不出,能省去很多麻煩。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只覺得大地震動,客棧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那是守城軍,不一會,整個客棧里里外外,都被守城軍封鎖了起來。
客棧的大廳里,所有的住客都被集中在此,十幾個軍漢環(huán)繞四周,長刀出鞘。當(dāng)中,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軍漢,坐在正中。
在他面前的長桌上,擺滿了碗,碗里都是黑色的渾濁的水。
“鄙人是守城軍的一員校尉,姓周,這里極有可能發(fā)生了妖禍,為了證明爾等清白,也是為了爾等生命考慮,請諸位喝了這碗中的符水,并且讓軍士們搜查你們的身體和行禮?!?p> 那周校尉的話,讓很多人都驚恐不已,妖禍??!誰能想到這客棧中會出現(xiàn)妖禍!
他們都看過那人的死狀,對妖禍的說法,深信不疑。
一個個,趕緊端起碗,就將那黑色渾濁的符水喝了下去,喝完,就走到一邊,任由軍士們搜查。
這年頭,跟妖扯上關(guān)系可不是鬧著玩的,別說是搜身,就是脫光了檢查,大家也沒有二話。
李鈞看著那渾濁的符水,像極了前世小時(shí)候,家里請的神婆弄得符水。
他一臉的糾結(jié),瞅著那周校尉問道:“這玩意,不喝行不?”
周校尉哈哈一笑,說道:“不喝可以,為了你的安全,就要跟我走一趟了。”
李鈞搖頭苦笑一聲,捏住鼻子,閉上眼睛,一昂頭,就灌了下去。
這符水,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甚至他喝下后,感覺肚子里暖暖的。體內(nèi)的玉蝴蝶微微一動,那溫?zé)岣芯捅挥窈樽吡恕?p> “咦?”李鈞心中輕咦一聲,抽走這符水生出的溫?zé)嶂螅挠窈l(fā)微光,顯然是可以入夢了。
他眼睛火熱的看著剩余的符水,想要都喝下去。
他的玉蝴蝶,這幾年也摸索出一些門道,玉蝴蝶汲取的內(nèi)力,靈氣,精氣等,量的多少決定了入夢的人的修為高低。
一開始量極少,都是入夢的普通生靈,他修煉華山基礎(chǔ)內(nèi)功后,積攢了好久,才成功入夢了青年時(shí)期的張三豐!
李鈞覺得,把剩余的符水都喝了,說不定能入夢老年的張三豐。
李鈞搓搓手,對那周校尉說道:“校尉大人,你看他們也都喝過符水了,剩下的這些符水,能不能給我?”
周校尉挑著眉毛,笑道:“看來你是個有資質(zhì)的,不然無法察覺符水中的靈力,只是,你為何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
李鈞一愣,有資質(zhì),莫非是修仙資質(zhì)?
“校尉大人,我本居住在長平鎮(zhèn),距離偏遠(yuǎn),十年才有一次鑒定資質(zhì)的機(jī)會,我正好錯過了鑒定資質(zhì)的年齡,所以······”
周校尉一聽長平鎮(zhèn),頓時(shí)臉色就是一變,他盯著李鈞道:“你是從長平鎮(zhèn)逃出來的?”
李鈞的臉上,頓時(shí)出現(xiàn)哀愁。
“鎮(zhèn)子被妖攻破,我是靠著陳師贈送的寶劍,才僥幸逃得一命!”說著,李鈞的眼中已經(jīng)滿是淚水。
周校尉嘆息一聲,說道:“我們接到消息后就趕緊派人前去,可惜去的晚了,整個鎮(zhèn)子都只剩下一片廢墟。既然逃出來,就好好活,練好武功,日后自有報(bào)仇的機(jī)會!”
周校尉安慰李鈞,雖然李鈞是逃出來的,可是沒人小看他,能從妖禍中逃出來的人,都是強(qiáng)人!
“來人!”周校尉喊了一聲,一個軍漢過來,他指指桌上的符水,那軍漢取了一個水囊,將符水都灌了進(jìn)去。
周校尉將水囊塞在李鈞的手上,說道:“雖然你錯過了修煉的時(shí)機(jī),但是你是有資質(zhì)的,這符水中蘊(yùn)含靈力,體內(nèi)的靈力多了,對于修煉內(nèi)功有極大的好處!”
李鈞將水囊接過,鄭重的道謝。
“兄弟怎么稱呼?”周校尉拉著李鈞的手坐下。
“校尉大人,我叫李鈞,木子李,金勻鈞。”李鈞回答道。
“叫什么校尉大人,喊我周大哥就行,我叫周豹,豺狼虎豹的豹!”周豹滿臉不高興的說。
“是,周大哥!”李鈞自然樂的跟一個校尉拉近關(guān)系!城防校尉,那是一流武者的境界。
“來,跟大哥說說,這里怎么回事?”周豹讓廚子去后廚準(zhǔn)備些酒菜,他這是準(zhǔn)備跟李鈞喝一頓了。
李鈞理了理思路,然后對他把自己從入住客棧之后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聽李鈞說完,周豹沉思,因?yàn)槔钼x聽到的聲音,以及那人的死狀,讓他有些熟悉。
他想了一會,終于想起,拍著大腿道:“是食腦蟲!”
“食腦蟲?”李鈞疑惑問。
“對!幾十年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類似的案件,事后查明,是一種叫食腦蟲的蟲妖,寄生控制了一個女子,勾引男人與之交合,然后吃掉那男人的腦子,等到女子懷孕后,再寄生在胎兒的體內(nèi),等胎兒出生,就會成為蟲母!蟲母表面跟普通的嬰兒一樣,但是一旦接觸他,就會被種下蟲卵,蟲卵會鉆進(jìn)腦子里,孵化后的幼蟲就靠人腦為食。把腦子吃光了,就會控制這個人,找人交合,寄生胎兒,生長為新的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