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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迷殤

第四回 續(xù)前緣情難自已 夜未央撲朔迷離(四)

漢世迷殤 裝睡的起點 2040 2019-05-18 17:33:57

  劉弗陵待霍光走后,對著身邊的眾侍醫(yī)、宮女和黃門說道:“你們也都退下吧,朕要小憩一會。”

  等到寢室中空無一人之后,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著床幃后面說道:“舅父,出來吧,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p>  應(yīng)著昭帝的話音只見床頭帷幔后閃出一人,那人四十多歲,體態(tài)修長,面目英俊,眉目之間竟和劉弗陵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他對著劉弗陵說道:“陛下,我本已打探清楚,那幫西域刺客昨晚便要動手,準備好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他們鉆進來好全部擒獲。哪知道鄧少通那惡賊,心思比我更為緊密,他盯著我,我卻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參與了此事。不但沒能擒到其中那名關(guān)鍵人物,反而連累陛下受傷,真是愧對我那死去的妹妹了?!?p>  “舅父言重了,沒人時喊我弗陵便可。那鄧少通是何人物,連舅父這么好的身手都奈何不了他嗎?”劉弗陵好奇地問道。

  “鄧少通的師承來歷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此人橫空出世,突然出現(xiàn)在江湖中以心狠手辣、武功蓋世而聞名,后來聽說他做了前朝貳師將軍李廣利手下的貼身侍衛(wèi)。李廣利謀立昌邑王劉髆為太子事敗后被滅族,不得已投降匈奴,那鄧少通也跟著他一起到了匈奴。沒過幾年李廣利被衛(wèi)律設(shè)計,為匈奴人所冤殺,他也就漸漸地沒了消息,從此杳無音訊?!蹦潜徽训鄯Q為舅父之人簡單地敘述出了他所知道的鄧少通的來歷。

  “難道此事或許還和匈奴人有關(guān)?”劉弗陵聽了這話,不禁陷入沉思。

  那神秘貴戚稍等了片刻,決然打斷了劉弗陵的沉思,說道:“我看未必。弗陵,你別忘了,那李廣利可是昌邑王劉髆的舅父,劉髆雖已早死,但是他的兒子劉賀可是繼承了王位的,是現(xiàn)任的昌邑王。這鄧少通是李廣利的貼身隨從,想必當年李廣利謀立劉髆為太子時,他沒少在里面出過力,肯定知獲了昌邑王一族的秘聞。李廣利雖然死了,但是鄧少通到底和劉賀之間還有無聯(lián)系,這就不好說了。更何況鄧少通失蹤了這么多年到底身在何方,在干些什么,卻已是無從查證了。”

  “哦?這事可就復(fù)雜了,原本以為咱們只要拿到證據(jù),就可師出有名地搬倒那幕后指使之人。現(xiàn)在看來,想要謀害朕的不止他一方勢力,這可如何是好?”劉弗陵變得更加憂心忡忡了。

  “弗陵,你貴為天子,雖然此次受傷不重,但是天下大事還有不少等著你傷好之后去處置,你先安心養(yǎng)傷。咱們加強了戒備,那幫西域刺客一擊不中,必定心中害怕不敢再貿(mào)然出手。我雖已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但是情況突然變得復(fù)雜,那名關(guān)鍵人物被鄧少通救走,只有等待更好的時機再行捕獲?,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要查明鄧少通的底細,了解此事到底是和匈奴有關(guān)還是和昌邑王有關(guān)。”那神秘貴戚皺著眉,顯然在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繼續(xù)行動。

  “那就有勞舅父了?!眲⒏チ晔軅螅直恍碌闹i團所困擾,這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線索像一張蛛網(wǎng)一樣讓他無所適從,受到驚嚇的他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嗯,你就放心吧,弗陵,好好養(yǎng)傷,我先去了?!蹦巧衩刭F戚經(jīng)過一番思考,顯然心中已有了主意,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上鮮紅的胎記,也不待劉弗陵多說,身形一閃便出了昭帝寢宮,飛快地消失在了未央宮重重霧鎖煙沉的金頂飛檐之中。

  清晨,剛剛合眼睡下沒一會的劉玉亭照常醒來,一番梳洗之后準備去澓中翁家中上課。

  未央宮經(jīng)過一夜的忙亂和雜沓,已經(jīng)漸漸地恢復(fù)了往日的莊嚴和寧靜。

  此時,皇帝遇刺的消息雖然還未傳遍宮中的每個角落,但是劉玉亭還是從匆匆而過的宮女雜役臉上看出,昨夜發(fā)生的事非同小可。

  走出未央宮時,眼中所見更證實了劉玉亭的猜想。宮門處的禁衛(wèi)士兵比平時多了至少三倍,且各個神情肅穆,若不是他在此已居住了十年,和守門禁衛(wèi)早已混了個臉熟,恐怕就要被拉到一旁仔細盤查了。

  未央宮外的街市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和平時無異,早起的人們紛紛趕路去尋找生計,但若是仔細觀察,卻多出了一些看似悠閑的陌生面孔,他們目光如炬地盯著每一個路人和街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看似與平時一樣的街道已經(jīng)完全處于這些人的監(jiān)控之中。

  間或有一兩隊官兵,或騎馬或飛奔,往來穿梭于城門和大街小巷之間,好像有永遠處置不完的緊急公務(wù)亟待辦理。

  劉玉亭來到澓中翁家中,張望之早已起床,打掃好了屋子,正在為先生和霜兒端上早點和茶水。

  趙長信天剛亮就早早地走了,回家繼續(xù)去苦練武功。

  “今天好早啊,三弟?!睆埻騽⒂裢ご蛑泻?。

  “是啊,兄長你也好早,今天你們還沒上街嗎?”劉玉亭環(huán)顧著和平時一樣平靜的小院,向張望之問道。

  “我一早起來便收拾打掃屋子,準備早點,哪有時間上街?!睆埻χ卮穑闹袇s起了疑惑,怎么這三弟跟往日有些不一樣,剛一見面就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

  兩人正在說著話,院門突然被推開,只見趙長信匆匆走了進來。

  “咦,你怎么又回來了?”張望之驚訝地問道。

  “我剛才在回家的路上,感覺不對,好像京城中發(fā)生了非同一般的大事,特意回來提醒你們要小心注意,沒事不要隨意外出。”趙長信隨著武功日益精強,洞察力也明顯異于常人,剛剛走出不遠便看出街上與平日有些不同。

  “還是兄長觀察得仔細,確實是出了大事,而且這大事就發(fā)生在未央宮中?!眲⒂裢ど裆衩孛氐卣f道。

  聽到未央宮中發(fā)生了大事,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澓中翁也放下碗筷,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你們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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