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巖恭敬上前:“屬下繪圖匆忙,若有不妥之處,煩請大公子、青姑娘賜教?!?p>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洛青青也不得不主動把握這個能和奸細接觸的機會了。
“既然是在水上,我認為蓮花要比薔薇更應(yīng)景些。”洛青青說著看向流淵,“你覺得呢?”
流淵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原本這橋就是為她建的:“青兒喜歡便好?!?p> 洛青青笑得很是開心,進一步提議道:“那我可以參與工程嗎?這樣以后有什么建議就可以直接和他們討論了?!?p> 想要與何巖單獨接觸,就必須要有明面上見面的借口,如果能夠一起設(shè)計橋梁,便是絕佳的好時機。
風長清聞言恭敬道:“青姑娘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吩咐何巖即可?!?p> 洛青青微笑點頭,然后有模有樣地向著何巖一禮:“如此便麻煩何公子了?!?p> 何巖趕忙恭敬回禮:“青姑娘言重了,都是屬下分內(nèi)之事?!?p> 兩個人表現(xiàn)上自然疏離,對話內(nèi)容官方合理,看上去確實是就事論事,并沒有一絲破綻。
見事情已經(jīng)說定,流淵沉聲吩咐道:“一切按青兒的意思去辦吧,要盡快修建好?!?p> “是!”眾人恭敬行禮。
幾人又浩浩蕩蕩地走了,洛青青倒也不急著跟上去,畢竟建橋的工程量在古代是非常大的,她慢悠悠回到躺椅上,繼續(xù)透過紫藤樹曬太陽。
“等到橋梁修建好,我們就真正意義的公之于眾了,孤寂了這么多年,你如今有沒有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的抵觸???”洛青青望著藍天問流淵。
一個人很多年都站在原地不動,那么突然之間的改變會促使焦慮,這是每一個人都會存在心里。
流淵一個人以小孩子的心態(tài)在這里生活了幾百年,如今建起這座橋,就好像對外開放,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所以洛青青才會這樣問,想要減輕他心里可能會有的壓力。
流淵繼續(xù)著手上的棋局,聽著遠處的蟬鳴,享受著這一刻的靜逸與幸福。
“有你,不會!”他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洛青青仿佛整個人心都融化了,她的眼睛彎成月牙,笑意盈盈。
“大佬,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撩了?!甭迩嗲嘌勖凹t心,迷妹一般說道。
流淵卻表示疑惑:“此話何意?”
對于洛青青偶爾說出的這種新奇的詞句,流淵總是很感興趣的,只是有些時候,確實難以參透。
洛青青紅著臉解釋道:“就是夸你說話撩人心弦,讓我少女心爆棚的意思?!?p> 雖然流淵也不知道爆棚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和前半句話意思相同吧。
“你若喜歡,今后我常對你說,可好?”流淵問的一本正經(jīng)。
洛青青再次羞紅了臉:“哪有直接問這種問題?”
流淵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如此,為夫明白了?!?p> 洛青青一陣瞠目結(jié)舌,不明白他明白什么了,但又不好意思細問。
就這樣,兩人度過了安逸的上午時光,吃過午飯之后,洛青青故意便拉著流淵到河邊散步,順便看一看橋梁修建的進展如何。
工匠們忙得如火如荼,見他們二人前來紛紛恭敬行禮。
何巖走上前來,將修改好的圖紙遞給洛青青:“這是屬下最新修改的圖紙,請青姑娘過目。”
何巖作為太皋莊唯一靠譜的工匠,手藝還是不錯的,就像是中國古代的橋梁建筑一樣神奇,經(jīng)他手的東西,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圖紙?zhí)^完美,洛青青倒是不知要找怎樣的借口與他再接觸了。
她狀似認真的看著手上的圖紙,半晌,腦中靈光一閃,開口建議:“我也不太懂橋梁建筑,只是有一個腦洞,可否在拱橋兩端設(shè)置蓮花盞燈?如此夜晚行走便有了便利?!?p> 她說著,微笑抬頭:“只是橋上水氣濃重,不好掌燈,公子可有能解決的建議?”
何巖有些為難地想了想:“若是橋上的油燈能夠用琉璃或是玉質(zhì)燈罩覆蓋,便可解此難題。對于蓮花的形狀,青姑娘可有什么要求?”
洛青青皺著眉頭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卻依舊遲疑:“一時之間還沒有具體方向,不如我改日畫一張圖紙給你,我們也好一塊討論一下,再做決定。”
何巖深深一禮恭敬應(yīng)下:“如此便有勞姑娘了。”
洛青青爽朗地擺了擺手:“若說有勞,也是各位辛苦了。橋梁一旦建成,便要佇立于此千年百年,若能為后人稱嘆,是各位的成就,還望大家盡心盡力?!?p> 眾人聽此紛紛行禮,高聲道:“屬下定當竭盡全力?!?p> 洛青青滿意點頭,轉(zhuǎn)頭對流淵俏皮地眨了眨眼。
流淵贊許一笑,兩人繼續(xù)向前漫步。
“剛剛青兒的樣子,十足的主母風范,我很驕傲?!绷鳒Y柔聲說著,緊緊握著她的手。
洛青青突然有一絲愧疚,如果他知道自己這般積極并不只是因為對橋梁的興趣,而是另有目的,會不會心存芥蒂?
可是她當初既然選擇了隱瞞何巖等人,便是縱容了一個定時炸彈,更何況何巖不是一般的奸細,血族幾番肅清他都沒有事,洛青青更不能不管不顧地把他揭發(fā)出來了,免得狗急跳墻。
見她不說話,流淵便輕笑著道:“青兒是覺得緊張還是害羞?放心吧,血族經(jīng)過幾百年的改革,管理體制已經(jīng)很成熟,我們成親之后你也不必操勞,我只愿你做喜歡的事情?!?p> 洛青青裝作愉快點頭,眼睛卻不敢看流淵。
她望著一望無盡的河岸,轉(zhuǎn)移話題:“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因為這條河。”
流淵聞言陷入回憶,嘴角始終帶著愉悅的笑意:“當然記得,墨軒只有還童時的記憶,天生貪玩卻被禁錮在別院里,經(jīng)常捉弄逃跑的人類,你是這么多年第一個愿用生命救我們的人?!?p> 洛青青聞言既心疼又慶幸,原來墨軒喜歡這樣的游戲是有原因的,面對生死,大多數(shù)人是自私的,大多時候只是每個人的不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