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成人的身體存在,但所使用的能力還限制于墨軒,我一直在試著抵制還童,自己和自己打架,自然損身?!绷鳒Y說得云淡風(fēng)輕,像是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的狀況。
洛青青驚訝而擔(dān)憂地看向流淵,她一直以為流淵能夠保持現(xiàn)狀是因?yàn)闋顟B(tài)很好,甚至覺得是自己的功勞讓他打破了心里的脆弱。
卻原來是流淵一直在為她付出著,這讓洛青青萬分心疼又覺得自己很無能。
“真的嗎?”洛青青拽著流淵的衣袖迫切地問。
流淵溫柔一笑,他揉了揉洛青青額前的碎發(fā),用沉穩(wěn)的聲線安慰:“別擔(dān)心,不妨事的,過些時日自然會痊愈,畢竟墨軒也是我的一部分。”
一旁的冥冶見洛青青如此擔(dān)憂,便也開口道:“大哥若是有任何不適,記得及時來找我。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再隱瞞了?!?p> 流淵輕笑著道:“就是因?yàn)椴幌肟匆娔銈冞^分擔(dān)憂的樣子,更何況這點(diǎn)小事于我而言并不是困擾?!?p> 凜川聞言撇了撇嘴:“還不是大哥你向來逞強(qiáng),當(dāng)年還童嚇得我們半死,二哥哥才會草木皆兵的嘛!”
凜川說著眼冒紅心的看向冥冶,臉上寫著求表揚(yáng)。冥冶卻只掃了她一眼,并不多言。
凜川挫敗的表情很是惹人心疼,洛青青本想岔開話題緩解尷尬,卻見凜川轉(zhuǎn)瞬間又變得斗志昂揚(yáng),便也沒再多話。
流淵嘴角帶著微揚(yáng)的笑意,他轉(zhuǎn)眼看向冥冶:“過去墨軒著實(shí)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今后我自有分寸,不必過分擔(dān)憂。”
墨軒向來是個不安生的,即便是住在別院,這些年來也沒少闖禍,流淵其實(shí)很感謝冥冶,只是他們兄弟之間,不必多言罷了。
冥冶像是終于安下心來:“如此便好!”
他說著轉(zhuǎn)眼看向洛青青,面帶歉意:“總是打擾青姑娘吃飯,抱歉?!?p> 洛青青趕忙搖頭:“沒關(guān)系的,你不必道歉?!?p> 凜川見兩人一互動冥冶便眼含笑意,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撅著嘴幽怨地瞪著洛青青。
出于酒友之間的革命情誼,洛青青冥思苦想終于扯出了一個荒唐理由:“話說我們回程途中遇到了截殺,凜川你不是一直懷疑那些人的來路嗎?回去的路上記得給冥冶講講情況?!?p> 這話洛青青說完自己都尷尬,冥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來頭都怪了。
冥冶只是淡淡地看著洛青青,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凜川道:“走吧!”
凜川高高興興的跟了上去,臨走還不忘擠眉弄眼的向洛青青豎起大拇指。
洛青青無奈扶額,覺得自己的智商硬是被凜川逼的下線了。
流淵看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洛青青一邊繼續(xù)吃飯,一邊好奇的問流淵:“你說冥冶會被打動嗎?”
流淵再次搖了搖頭:“冥冶心如磐石,不是輕易能被打動的人?!?p> 洛青青撇了撇嘴,意料之中,我只是愈發(fā)的覺得凜川不容易,也覺得自己更難了,凜川是不到黃河不回頭,她就得跟著去黃河。
飯后,兩人坐在紫藤樹下乘涼,洛青青躺在搖椅上看著流淵完美的側(cè)臉如癡如醉。
流淵的臉要比以前更加有血色了,可不知為何卻染了一絲人類的脆弱感。
“流淵,你剛剛真的沒有騙我們嗎?”洛青青沉聲問。
流淵揚(yáng)起讓人安心的微笑,如星辰般的眸子深情款款:“當(dāng)然,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婚禮,我也會盡快好起來的?!?p> 洛青青聞言臉上揚(yáng)起心花怒放的笑意:“所以今天你就是去商量這件事嗎?”
流淵肯定點(diǎn)頭,他起身走到洛青青了搖椅旁坐下,用手輕輕勾勒著她的眉眼,聲音輕柔:“我要盡快把你娶進(jìn)門,一刻也不能耽擱?!?p> 望著眼前流金一般的眸子,洛青青深深的將這一刻印在了腦海里,無論千年百年,都要將此時此刻視作珍寶。
只是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睛便能夠心靈相通,流淵望著她澄澈的眸子,感受著她熾熱的心跳,尋著她的氣息緩緩俯下身。
耳邊響起蟬鳴,那是為他們的愛情演奏的樂章,微風(fēng)拂過,馨香四溢,為愛人的甜美增加了一份調(diào)味劑。
這樣輕松而愜意的日子過得很快,洛青青也已經(jīng)完全接手太皋莊內(nèi)的血族,除了凜川偶爾搞一些事情,她第一次過得這么安心又充實(shí),她經(jīng)常會想,這樣的日子是永遠(yuǎn)都過不膩了吧。
洛青青輕松的把握當(dāng)下,也隨時準(zhǔn)備迎接未來的風(fēng)浪,所以當(dāng)何巖再次找上門,對她說出了叛徒的時候,洛青青表現(xiàn)的并不很驚訝。
“說一下具體情況,還有你的猜測吧?!甭迩嗲嘁琅f坐在窗邊,背對著院中的紫藤樹。
何巖一板一眼恭敬道:“這幾日有人越過我用鷹隼偷偷向外通信,這是屬下昨日截獲的信件。”
洛青青抬手接過,那上面的信息是關(guān)于流淵。流淵的存在在他們沒有出太皋莊之間世人是絲毫也沒有聽說的,就連見過墨軒的都寥寥無幾。
“流淵的身份早晚是要暴露的,但我并不希望是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個背叛者,你可有懷疑對象?”洛青青沉聲問。
上一次的細(xì)作名單她已經(jīng)看過,人數(shù)并不多,卻分布在各個院落,扮演著各種角色,但這些人中唯一成為血族的就是何巖,讓洛青青不出所料的人是玉煙,畢竟當(dāng)日在宴會上,就是玉煙向她傳遞的情報(bào)。
只是洛青青一直不明白,既然玉煙也是細(xì)作,那么應(yīng)該早已知曉她的公主身份,就算是為了取得黃鶯的信任,也不敢與她針鋒相對才是。
所以此刻,洛青青是有些懷疑玉煙的,只是沒有證據(jù),她不會武斷行事。
何巖在心里將所有人過濾了一遍,搖了搖頭:“成為血滴子的第一條便是忠心,如今剩下的這些人皆是死侍,又有蠱毒在身,絕不會背叛皇上?!?p> “不會背叛皇上,也不代表忠心于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公主,何況雖然皇上并不為難我,可我如今的決定與叛徒無異,更沒有給他們解毒的方法,說白了你們這些人還是受制于皇上的?!甭迩嗲嗳鐚?shí)說著,語氣淡然。
何巖卻突然起身跪在她的面前:“奴才欺下瞞上,未及時將皇上賜下的解藥奉上,請主子責(z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