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山,高聳入云間,云霧籠罩,綠森懷陰,陣陣鳥兒嬉戲之聲,水流之聲交奏。
一道瀑布靜靜的順流而下,不斷濺起的水珠在溫暖的陽光下泛起斑斑耀眼的光芒。從上瀉下的水在池里激起灣灣漣漪,其氣勢之雄渾非吾語之能及。宛如天邊織下的白綢。
可所謂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山如此宏偉壯觀,水如此碧波蕩漾。
可此仙山方圓數(shù)十里卻沒有任何炊煙的痕跡,甚至都沒有人家,仿佛是怕自己這凡人之軀污染了這仙山美景。
仙山山腳,道道綠林覆蓋,一道看不見盡頭的石梯垂直在前往山的小路上。
一道石碑駐立,道道金色符文,上刻三個青色大字:“翠懷山”。
寂靜彎延的盡頭,兩道筆直的人影駐立于此。
一人半邊臉孔有獸紋黥面,雖說丑陋卻是兇狠無比,灰色的外袍套在身上,也掩蓋不了他雄壯的肌肉。
腰間佩刀一把,刀柄為一金色獅頭,活靈活現(xiàn),鐵制的獅眸似乎隱藏了一抺兇戾。此刀為直刀,刃背略有彎曲,切刃,刀柄和護手一體。
另一人,面容無甚出奇,平平淡淡,只是眉心刻著神秘的符文,下巴有著一指長的金須。一雙眼如同鷹眸。紅袍著身,身材比之瘦弱。
金色呈四角星形,鑲有獸形標志。腰間同樣佩一武器,不是刀而是劍。劍柄呈紫色,劍刃上發(fā)出陣陣銀光。
正是含愿臺的護山守衛(wèi),劍禽·李百哀與刀獸·黑肱殘。
小路的盡頭,是寬敞的廣場,有著不少的青煙飛升入云霄,可是卻無一絲聲音,十分寂靜。
一道窈窕的靚麗身影,輕移蓮步,緩緩走向東邊的廂房,青色宮裝的下擺便拖在地上。
東邊的一座廂房是由清香木所造的,每時每刻都會散發(fā)一種令人心穩(wěn)的清香,木制的門外迎來一位客人。
云煙白皙的小手在門敲了敲,櫻唇微啟,輕聲問道,“唐軒,你醒了嗎?”
屋內(nèi),早已蘇醒的唐軒正盤腿坐在床上,黑色的魔氣映照在他的身邊,一道道魔紋已然到達腰間。
唐軒皺眉,心中暗道,“怎么會?魔氣怎么會有這么多?”
魔氣已經(jīng)超出唐軒現(xiàn)在的承受范圍,倘若不是魔由心生死死的壓住,他早就在天魂丹的藥力化成魔氣的那一刻,爆體而亡了。
深吸一口氣,魔由心生運轉到極致,魔氣一瞬間開始翻滾,如同燒開的水一般。
忽然,門外傳來了云煙的聲音。
見狀,唐軒雙手緩緩向下壓,魔氣再次回到了屬于它的地盤,不過這一次,唐軒可沒敢將全部魔氣放回心臟,分出一大堆魔氣藏于丹田,并且封上一道法印。
調節(jié)一下精神,一夜未睡的唐軒將靴子一穿,走了幾步,緩緩打開了門。
入眸則是刺眼的光芒,引得唐軒一陣不適,數(shù)秒后,才反應過來。
看到這如仙女般的俏臉,唐軒心中沒有一絲波動,打了一個哈欠,帶上一絲無奈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哈,是你啊?!?p> 唐軒沒有波動,不代表云煙沒有波動。
由于黑衣被秋分強制拿去洗掉了,所以唐軒現(xiàn)在身上穿的還是素續(xù)緣的白色儒衣。
再加上一臉的慵懶,一夜未睡導致儒衣有著些許凌亂,依稀可見那脖頸下的鎖骨。
成功引起這個二十歲小姑娘的注意,云煙俏臉裝起嚴肅,雪白的耳垂卻不可隱藏的沾上一抹粉色。
云煙道,“咳咳咳,師傅找你?!?p> 說完,便雙手拎起宮裝的下擺轉身離去,絲毫不帶拖泥帶水的,也不管唐軒說什么。
“啊?”唐軒一臉疑惑,歪頭看向離去的云煙。
因為那一場大發(fā)魔威,風采鈐擔心唐軒的體內(nèi)仍然有暗傷,便與李云商量,讓唐軒留在含愿臺修養(yǎng)幾日。
李云自然是悻然答應。
兩人絲毫不問一下唐軒的想法,直接將事訂下來了,搞得唐軒知道后,一臉無語,心中默默問候李云的家人。
唐軒嘆息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無語道,“這傻妮子,似乎沒告訴我她師傅在哪吧?”
思考許久,唐軒閉上了墨黑的雙眸,再次睜開時,已經(jīng)變成了奪人心魄的腥紅。
察覺到素續(xù)緣和風采鈐的氣息后,唐軒身形一閃,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一刻。
蓮花池中一朵朵蓮花搖曳,散發(fā)陣陣香味,清澈無比的池水倒映著石欄后的兩道人影。
風采鈐注視著池中粉嫩的蓮花,忽然喊道,“續(xù)緣?!?p> 素續(xù)緣疑惑道,“怎么了?母親?!?p> “今日就要走了嗎?”風采鈐的興致不太高,語氣中充滿了不舍,許久不見的孩兒,今日又要離開了,這一別,亦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是啊。”素續(xù)緣腳步一滯,搖紙扇的手停了下來,嘴角淡淡的微笑開始消散。
或許是看出風采鈐的不舍,素續(xù)緣安慰道,“母親,我會經(jīng)?;睾概_,不會讓你孤單的?!?p> 風采鈐俏臉上的不舍,強顏歡笑道:“好?!彼厥帜ㄈパ劢堑膸椎吻鍦I,叮嚀道,“續(xù)緣,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及冠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樣,萬事前要先冷靜,倘若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要與父親講?!?p> 素續(xù)緣不耐其煩的說道,“好的,母親?!?p> 風采鈐的鳳眸中充滿了母親對兒子的驕傲,笑著摸了摸素續(xù)緣的頭。
正巧此時,唐軒也緩緩來到了蓮花池旁,說道,“你們叫我?”
風采鈐看著到來的唐軒,笑道,“唐軒,李云稱呼你是少主,你難道是那位的孩子嗎?”
唐軒雙眉一皺,不言不語。
看出了唐軒的心中所想,風采鈐笑道,“小軒,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行……吧”唐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同意,可能是風采鈐的笑容與他模糊的記憶中的母親太像了。
風采鈐笑道,“倘若你真是那位的孩子,那你還需要叫我一聲義母。”
“義母?”
“義母?”
素續(xù)緣和唐軒二人同時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