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兩人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有不明所以之人,還為朱明月喝彩,以低階對高階,這小丫頭厲害啊!
“嫡姐,你一定要贏??!”朱明禮在下方大喊,小臉上全是緊張神色。
朱冰曄聽了,不屑地朝他撇撇嘴。
朱冉持一臉寵溺地看著小兒子。這孩子,要什么樣的寶劍沒有,偏偏喜歡靈修堂掛出來的那把。他臉上雖不動聲色,強(qiáng)大的神識卻朝朱墨音涌了過去。
朱墨音束手束腳地和朱明月又一個交鋒,下方又傳來一片為朱明月的叫好聲,害得她心里郁悶得要死。
到底該怎樣打贏這場比試,才能不觸怒下面那位?
就在她分心之際,她突然感覺識海里一蕩,頃刻間竟無法動彈絲毫。
打斗正酣的朱明月毫不知情,一把匕首霎時擊中她的肩頭。朱墨音悶哼一聲,被擊飛在地。好在她身上穿的法衣防御力不錯,否則定然要血濺當(dāng)場。朱明月見她中招倒地,一時也愣在當(dāng)場,回頭見父親不經(jīng)意地暼了她一眼,當(dāng)下如遭雷擊。
是父親在幫她!
“哦~~嫡姐贏了,那把劍是我的了?!敝烀鞫Y一蹦而起,興奮地朝比試場中央石案上擺放的寶劍跑去:這把飛空掠影劍,他終于如愿以償了。
“不可能,我姐姐是不會輸?shù)?。”朱冰曄小小的身子跳將出來,指著朱明月的鼻子開罵:“一定是你作弊,是你爹在下面幫你的?!?p> “我……”朱明月啞然。
“冰曄侄兒,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怎么能冤枉你三叔呢?念你年紀(jì)尚小三叔就不和你計(jì)較,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你的姐姐,是不是她自己比輸了。”朱冉持笑瞇瞇地朝地上的朱墨音看過來。
此時臺下全是看熱鬧的族人,朱冰曄不管不顧地?cái)D出人群,一把拉住姐姐的手,“姐姐,你可是筑基修士,你是不會輸?shù)模侨遄鞅讓Σ粚???p> 修真界都明白,隔一層修為境界,猶如隔一座大山,通常情況下,低階修士是不可能贏得了高階修士的。更何況,朱墨音練氣期時就一招打敗過朱明月。
已經(jīng)能夠動彈的朱墨音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弟弟,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卻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是姐姐技不如人,不怪你三叔。”
“姐姐!”朱冰曄聰明絕頂,如何還不明白,當(dāng)下抱住姐姐痛哭。
“好了,別哭了。”朱墨音抱住弟弟,咬牙安慰,“姐姐向你保證,沒有這把劍,姐姐將來一定,尋一把天下間最好的劍給你,別哭了?!?p> “嗯,姐姐,我才不稀罕這把劍呢?!敝毂鶗咸痤^,見了姐姐眼底的屈辱,小拳頭捏得死死的。
這場比試因?yàn)椴⒉皇芗易逯匾暎跃蛶讉€靈修堂金丹期的管事在打理,所以誰也不敢得罪朱冉持。
“哈哈哈,筑基竟然還打不過練氣,這朱墨音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是只會修煉的廢物。”有不明所以者,在下面幸災(zāi)樂禍地議論。
“你們說什么,我姐姐不是廢物!”朱冰曄大怒。
“冰兒,算了,我們回去吧!”朱墨音沖他搖頭,牽著弟弟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出了靈修堂。在姐弟倆身后,有人幸災(zāi)樂禍,也有人嘆息不已。
回到結(jié)茝院,孟若薇剛驚喜地看見女兒筑基回來了,就見女兒一言不發(fā)地將還在抽噎的弟弟送到她手上,隨后一步不停地沖進(jìn)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閉。
“冰兒,你姐姐怎么了,你這孩子,怎么哭了?是你姐姐欺負(fù)你了?”孟若薇大惑不解,她上前拉住兒子的手,卻見兒子小小的拳頭緊握,臉上居然全是憤恨之色。
“娘,是三叔欺負(fù)姐姐。”朱冰曄咬牙,當(dāng)下將靈修堂發(fā)生的事情斷斷續(xù)續(xù)地講給母親聽了。
孟若薇聽著聽著,嘆息一聲,望著院中的梨花樹久久不語。冉修,世道殘忍,只有我們娘三,你怎么忍心不回來?
“娘,你要為姐姐討回公道啊,姐姐不是廢物,她沒有輸!”朱冰曄激動地?fù)]舞著小手。
“冰兒,你姐姐是輸了。她輸在沒有一個強(qiáng)大的父親做后盾,更沒有一個化神母親為她撐腰,你說她能不輸嗎?”孟若薇冷冷地自嘲。
“娘……”朱冰曄呆住,他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朱墨音一連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這五天里她既不說話也不修煉,讓她吃她就吃,讓她睡她就睡,形同行尸走肉。
到了第六日,雨華的聲音在她門外響起,她也是才剛回谷不久,“墨兒,你快開門,你爹的書信到了?!?p> 躺在床上的朱墨音眼底瞬間有了神采,但隨即又暗淡下去,沙啞著聲音沖門外喊:“你騙人,父親早就忘了我們了?!?p> “是真的,你快出來看呀!雨姨沒有騙你?!庇耆A繼續(xù)敲門。
房門很快被朱墨音打開,臉色憔悴的她對著雨華伸手,“信呢?”
雨華見了她,心疼地拉過她的手,“你隨我來,信在你娘那里呢。對了,隨信一起來的,還有一把劍?!?p> 其實(shí)不管是真是假,朱墨音都會選擇相信,她不能再讓關(guān)心她的人為她擔(dān)心了。
到了孟若薇的臥室,所有人都等在那里,朱冰曄見姐姐出來了,忙跑過來死死牽著她的手不松開。
朱墨音柔聲笑他,“我又不會自己跑了,你拉我這么緊做什么?”
“姐姐?!敝毂鶗嫌行┎缓靡馑?,訕訕地松手。他從小就對姐姐特別依戀,這一次姐姐幾天都不理他,實(shí)在將他嚇壞了。
“墨兒,你出來了就好?!泵先艮毙牢康乜粗畠海⑶疫f給她一封書信。
“娘之前派你雨姨她們?nèi)ッ霞?,就是想借助你外公的力量,探訪你們爹的下落。”孟若薇對姐弟倆解釋。
“爹要回來了嗎?”朱冰曄對爹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概念,但他知道姐姐非常想念爹,所以才急忙替姐姐問出口。
孟若薇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搖頭道:“你們爹暫時還回不來,他被重要的事情絆住了,只能托孟家高手送回一封信和一把劍回來?!?p> 朱墨音冷靜地打開那封信。怎么會這么巧,剛好在她為一把劍難堪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寄了一把劍回來?在她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封信是假的,不過她還是仔細(xì)看了一遍信里的內(nèi)容。
這是一封專門寫給她的信,信的內(nèi)容無非是父親在外脫不開身,讓她好好修煉云云,朱墨音很快就看完了。她收起信紙,見信封上寫明了是給她和娘的信,不由抬頭問道:“娘,爹也給您寫信了嗎?”
孟若薇點(diǎn)頭承認(rèn),“信里確實(shí)還有一張紙,不過娘就不拿給你看了,那是爹和娘的私密話?!?p> “哦!”朱墨音有些失望,她們倆的信是被分開來寫的。從這一點(diǎn)來看,肯定是爹有什么事情在瞞她,難道這封信居然不是娘為了哄她故意弄出來的。她的爹真的來信了,并且給她帶了一把后天靈寶絕情劍。
這把絕情劍被朱冰曄拿在手里把玩,他才不關(guān)心信的事情,只對這把劍感興趣,“娘,這把劍我怎么拔不出來?”
孟若薇見兒子使勁兒拔劍的可愛樣子,不由莞爾,“這把劍你爹已經(jīng)替你姐姐認(rèn)主,你不是劍的主人,自然是拔不出來的?!?p> 又是血煉之法!
“認(rèn)主?”小家伙停下手里動作,一副委屈模樣,“我還以為這把劍是爹送給我的呢?!?p> 雨華她們本來也在笑他,見小家伙委屈了,忙都柔聲安慰他,“冰兒乖,以后雨姨替你找把好的。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姐姐送你的蕪壤劍嗎?”
小家伙的表情依然垮著,朱墨音搖搖頭,寵溺地一點(diǎn)他的眉心,“好了,別垮著臉了,這把劍姐姐送給你了?!?p> “可是,都已經(jīng)認(rèn)主了?!敝毂鶗闲∽於伎梢話煊推苛?,爹實(shí)在太偏心了,一點(diǎn)都沒想到他還有個兒子。
朱墨音也被弟弟的話問住,孟若薇見此替他們倆解難:“其實(shí)也不難,只要你們姐弟倆結(jié)一個初級同心契,再加上你們倆血脈相近,這把劍冰兒也就可以用了?!?p> “初級同心契?娘,那是什么?”朱墨音反問。
“同心契,是修仙界的一種契約手段。初級同心契的結(jié)契雙方,可以彼此感應(yīng)到對方的位置,并且由于兩人氣息交融,血脈相近的兩人就可以共用一件認(rèn)主法寶?!?p> “至于高級同心契,只在雙修道侶之間使用,結(jié)契雙方不僅能感應(yīng)到彼此存在,還能隱約知道對方所思所想,令對方終生不敢變心。不過無論是初期還是高級的同心契,一旦結(jié)契,就終生不能解契?!?p> 孟若薇頓了一下,對著一雙兒女問道:“墨兒,冰兒,你們倆確定要結(jié)契嗎?”
“結(jié)契,結(jié)契!”朱冰曄高興得手舞足蹈,嘿嘿,他以后就隨時都可以知道姐姐在哪里了。
見弟弟這般歡喜模樣,朱墨音也跟著道:“我也同意結(jié)契。”
孟若薇點(diǎn)頭,“冰兒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修煉,所以結(jié)契之事就讓娘幫你們完成吧。結(jié)契之前,首先需要你們倆的一滴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