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去吧,爸爸媽媽以你為榮?!?p> 易禎拍了拍易相逢的肩膀。
溫尚清看著易相逢稚嫩的臉龐,說不出一句話來。
易相逢擦掉自己的眼淚,站起身來,溫尚清突然抓住他,在他的手里畫下一個陣法。
陣法閃爍了兩下便消失了,易相逢收回手,咬牙扭頭走了。
在屋里的易禎和溫尚清凝視著彼此的眼睛,什么也沒有說,這些年,他們都過得很幸福,從不后悔。
易相逢走到溫啟凝的身邊,對著溫啟凝淡淡的說道:“好了。”
溫啟凝看著他波瀾無驚的臉,淡淡的笑了下,對著她身后的小隊說道:“動手。”
只見那五個人迅速沖向村莊,見人就殺。
易相逢瞪大了眼睛,憤怒的看著溫啟凝。
溫啟凝則戲謔的看著他。
易相逢被那眼神驚醒,知道自己魯莽了,隨之靈機一動。
“你在做什么!私自屠殺平民的罪名我可不想擔(dān)!”
溫啟凝愣了一下,心想還以為這小子是要救這些人呢,毫不在乎的說道:“不會被別人知道的?!?p> 易相逢的手心不斷的冒汗,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考著怎么辦。
溫啟凝卻打斷了他的思考,說道:“這里交給他們就行了,我們走吧。”
易相逢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對大長老開口道:“我要留下來,你派個人跟著我,給我父母收尸,你說過要給她們體面的?!?p> 溫啟凝俯視著他的眼睛,不屑的一笑。
易相逢心下一沉,忙沉聲道:“你放心,我要的只有鬼人族能給我,不會亂跑的?!?p> 溫啟凝也認為只是一個8歲的孩子,估計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對留在她們身后的最后一個鬼人弟子說道:“看好他?!?p> 接著溫啟凝便離開了這里。
易相逢立刻動身,卻沒有朝家跑,他對身后的年輕人說道:“跟在我身后,我有件私人恩怨要解決,沒我的命令不許插手。”
年輕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但卻不敢說什么。
易相逢快速的朝后山坡跑,他剛才看見有一個鬼人去了那個方向,而那個后山坡里有她的妹妹易相歡。
易相逢的整個心都在懸著,額頭也在冒汗,用盡所有的力氣趕到卻發(fā)現(xiàn)一個鬼人正在瞄準易相歡。
易相逢的腿一軟,大吼一聲:“你干什么?!”
那正在拉弓瞄準易相歡的鬼人震了一下,箭射了出去。易相逢的瞳孔放大了,他感覺這個世界都在崩塌了一樣。
下一瞬間,他看見箭射中了那個小胖子,他不禁松了一口氣,可心里又立刻難受了起來,那個小胖子,他總嫌棄的小胖子,才只有5歲!
易相逢走了上前,對著那個射箭的鬼人弟子大吼道:“那是我的獵物!你們誰都不許搶,都在這等著?!?p> 大長老對易相逢的態(tài)度讓這些下屬捏不準該怎么對待他。
易相逢在屋里送溫尚清最后一程的時候,大長老就對他們這些人說,如果易相逢放跑了溫尚清那就立刻殺了他,如果易相逢沒有,那就帶他回霧山。
鬼人族最重規(guī)矩和血統(tǒng),強者的命令都要無條件遵從,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易相逢的身份,自然不敢貿(mào)然忤逆鬼人王的外孫。
易相逢從跟著他的鬼人身上抽出一把長刀,朝著易相歡追了過去。
那兩個鬼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上前跟著。
易相逢一步一步的靠近易相歡,他看向身后的兩個人,那兩個人也在看著他。
易相逢的手抖的厲害,雖然他一早就知道易相歡的身上帶著強力治愈符,可要他親自下手,實在太難為他了。
易相逢感受著背后的視線,直到不能拖下去了,拼命穩(wěn)住自己顫抖的雙手,一刀刺了下去。
他一直在和爸爸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攻擊哪里不會造成嚴重的傷害他也清楚,但這是他第一次下手,他的心慌張的厲害,可他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看著易相歡疼痛的臉龐,感覺自己的心生疼的厲害。
易相歡暈過去的那幾分鐘他感覺時間好像靜止了,就連呼吸也停住了。
我最喜歡的妹妹啊,若你今后的生活能幸福平凡那我無怨無悔,只是,只是,被你遺忘,被你厭惡,親手傷了你的我,該怎么辦?
從那一刻起,易相逢的眼里只有滿滿的冷漠。
他冰冷的仰視著那兩名鬼人下屬,可他們卻以為自己在被易相逢俯視著。
易相逢的眼睛呈現(xiàn)出詭異的花紋,全身散發(fā)著寒氣,冷漠的說道:“你們一個去通知其他人在我家門口集合,一個留下來搬尸體。”
不是商量,不是沒有底氣的請求,不是虛張聲勢的誘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鬼使神差的,他們二人被震懾到了,不由自主的聽從了他的命令。
那個留下來的下屬抓起了小胖子,又要去抓易相歡。
易相逢的臉瞬間黑了,殺氣四溢。
“拿開你的臟手,在前面開路?!?p> 那人的心一緊,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易相逢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藍色的液體倒在了易相歡的身體上。
在鬼人下屬的震驚中,易相歡的身體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
他剛要上前檢查,易相逢瞪了他一眼,接著突然如惡鬼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終于,終于,終于!呵,既然都死在我手上了,也就別想著和其他蠢貨們一起被收尸了?!?p> 那笑聲抨擊著鬼人下屬的心臟,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八歲的孩子為何會如此恐怖?
易相逢恢復(fù)了冷漠的神情,開口下令:“走?!?p> 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
在返回的路上,易相逢沒有回頭,他知道計劃成功了。
他把能夠隱身10小時的藥水倒在了易相歡的身上,成功的讓人以為她被毀尸滅跡了。
可他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感,只有無盡的悲涼與寂寞。
易相逢把父母葬在了一片開滿三葉草的山坡上,希望他們來世能做一對平凡夫妻,平凡也幸運。
匆匆的下葬,匆匆的拜別,易相逢站在父母的墳?zāi)骨?,靜靜的望著與父母墳?zāi)惯b遙相對的村子。
那里正在張開著結(jié)界,很快整個村子都將在結(jié)界中徹底消失。
后山坡上,女孩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愈合著,三葉草山坡上,男孩內(nèi)心的傷口正在被撒著鹽巴。
天空沒有下雨,木巖村的血與淚要由什么來洗刷呢?
月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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