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個體是強是弱,是何種境界,天時地利對爭殺都非常重要。
煉仙荊棘以昊渺劍的威能分割改變世界規(guī)則本源,在世界正神面前化出一方存在于原本世界之中,但更多了一種超然的奇特世界,使持劍之人成為“神靈”,這種能為可以堪稱無雙無對。
這不是煉仙荊棘的力量,只是一柄劍的能力。
“這柄劍是何種來歷,竟然這樣霸道?”安行遠心中也不由發(fā)出疑問,明明是在凈土之中,安行遠卻失去了對這方世界的掌控,自己的權(quán)能直接被對方奪走,無法再以神位進行壓制。
煉仙荊棘昊渺在握,長劍出鞘的剎那間方天地就變了顏色,清濛濛的光華之中昊渺凌空一斬。
劍氣破空,纖薄如同虛幻,安行遠一聲輕喝,對四周的掌控雖然失去,但神力并不是無法接引。
全力以對,龐大的身體化為常人體型,安行遠一拳對上斬殺而來的劍氣。
只見光芒綻放,兩種不同的力量對撞開來,纏繞在安行遠手上的道吞玉蟾被震出原型,只是一劍,就讓安行遠連連后退處于下風。
一劍得手便是連環(huán)快劍強攻,煉仙荊棘手持昊渺,每一劍點出都是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破綻多余。
不只是力量上處于弱勢,安行遠技巧上同樣弱于對方,煉仙荊棘手中的長劍宛如活了過來,每一次都能夠?qū)さ桨残羞h的薄弱之處,每一次交接都能夠劃破安行遠的身上鱗甲,留下或深或淺的傷口。
“嗯,被昊渺所傷,為何還能夠愈合?”
看到安行遠身上的傷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愈合消失,煉仙荊棘不由起了疑問,手中的劍極其特殊,如果對方的本質(zhì)弱于此劍,或者沒有與之對等的法寶護體,所受的傷將會無法愈合。
“不可能,邪星雖然看似為中央正神,實際上它并沒有完全的統(tǒng)一凈土的規(guī)則,否則也不會只有這點威能?!?p> “那五位不曾完全舍棄掌控的權(quán)能,或者隕落,邪星的中央正神之位就無法徹底坐穩(wěn),應當無法擋住昊渺。”
“究竟是誰在他身上投下這等重注,改變了他存在的本質(zhì)?”
煉仙荊棘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真正全知全能,煉仙荊棘不知道的事情其實非常多。
心中疑問,手上劍勢更加的極端決絕,出現(xiàn)預料之外的變故,煉仙荊棘現(xiàn)在想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安行遠斬殺。
劍幻千影,氣凝為兵,無數(shù)的氣劍向安行遠刺出,安行遠面對這樣的攻殺不曾后退,這一場雖然不斷的受傷,但對方的虛實卻已經(jīng)看到了。
的確很強,但不是說能夠徹底的壓制自己,昊渺性質(zhì)特殊,也不至于一劍能殺掉自己。
如此就夠了,即便現(xiàn)在所處的地域被化為了煉仙荊棘的主場,但這種主場也不過是抵消了邪星神位的壓制而已,只是將兩者拉到同一個程度。
道吞玉蟾吞沒氣劍之時安行遠飛身向后退卻,煉仙荊棘身形如幻,踏步出現(xiàn)在安行遠先前所在的位置,一前一后之間兩人身形再度拉開距離,與此同時安行遠手中的道吞玉蟾噴吐一道金光。
叮!
清越聲響傳出,金色銅錢撞在昊渺劍上,煉仙荊棘的身體不由后退,似乎它本身的力量并不是太過于強大。
也就在安行遠心中微微放松的剎那,雪白的氣芒從虛空中顯現(xiàn),在煉仙荊棘的身后,成千上萬的雪白荊棘猛然涌現(xiàn)而來。
平舉的昊渺沖出百丈光焰巨劍,向前飛刺,好似星隕月墜,要一舉毀滅面前的所有事物。
本欲后退,但無數(shù)的荊棘已經(jīng)纏繞在了身上,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安行遠連對邪星的感應都變得微弱,借用的力量立刻就被削弱九成。
百丈光焰巨劍破滅前方的一切煉仙荊棘,隨著荊棘的崩滅,被束縛在其中的安行遠也暴露在了光焰巨劍面前。
一劍出,穿心過,安行遠胸膛出現(xiàn)一道透亮的傷口,鮮紅血液噴涌而出。
捂著胸口站立不穩(wěn),縱然在快速的恢復,但立刻再戰(zhàn)的力量幾乎失去。
在不遠的地方,煉仙荊棘雙手杵著劍也是搖搖欲墜,它的皮膚滿是龜裂的痕跡,好像要整個碎裂開來,剛才它以荊棘困鎖安行遠,斬在安行遠身上的一劍可是先破了荊棘才落到安行遠的身上。
為傷敵先傷己,昊渺劍并不會因為煉仙荊棘握著它,它就不會傷煉仙荊棘。
這種情況是安行遠沒有想到的,全力恢復傷口,不斷積蓄力量面對將要出現(xiàn)的襲殺。
毫無疑問,將要到來的是真正的暴風驟雨,生死一瞬。
“唉。”
一聲輕嘆,手握劍柄的辰燁邁出一步,他面色復雜,但事到如今卻也只能拔劍殺人,不論大晉皇族的野心是什么,在這個時候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
心念動,周身環(huán)繞運行的十二道銀色光點猛然顫鳴,嗡聲如劍,氣機直指柳成玦。
早就有防備的柳成玦立刻收招為守勢,他一直都有余力,也不相信安行遠會這般容易就死掉,邪星的力量不可能只有這樣的程度。
銀光飛出,化為十二道纖細的光絲沖到了柳成玦的面前,柳成玦掌化陰陽,身如神魔,站在原地硬抗十二道銀色光點的碰撞襲殺。
銀色光點速度快到了極點,只是彈指間每一個光點就發(fā)動數(shù)百上千次的攻擊,銀色的光絲軌跡環(huán)繞在柳成玦周圍將他的身形都完全的遮住。
兩者碰撞產(chǎn)生的氣勁不斷向四周擴散,形成的混亂風旋遮住了一切視線和感知。
在銀色光點攻殺的同時,辰燁握住劍柄的手微微一動,瞬息間銀色的光華充斥四周,天地間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劍影,這些虛幻的影化為實體,結(jié)為真實存在的氣劍。
嗡鳴大作,萬千氣劍在空中一轉(zhuǎn),劍尖對準安行遠,而后萬劍齊出。
這正是安行遠身受創(chuàng)后的剎那時間,辰燁對時機掌控的太好,正是卡住安行遠毫無辦法移動的時候。
萬劍加身,安行遠身上猙獰的鱗甲接連碎裂,一道道氣劍貫入安行遠的身體,崩裂的傷口噴涌鮮血,還未曾落地就被劍氣化為漫天血霧。
劍在握,眼中目標只有安行遠一人,在拔劍之前心中雖然有遲疑,有不甘,但在劍出鞘的時候一切的雜念都完全消失。
辰燁是大晉的皇帝,他傳承了大晉皇帝才擁有的劍道修為,更有未曾歸位的神位加持,他有機會殺掉凈土中的任何人。
不論是安行遠,是煉仙荊棘,甚至是天邪道君,沉明等等這些人。
天邪道君雖然強大,但進入凈土之后被壓制的很慘,否則他那種無法無天的人物怎么可能乖乖的蟄伏。
下一瞬這柄劍就能貫穿安行遠的頭顱,攪碎對方的神魂,辰燁身形幻為銀光,向前沖刺。
也在辰燁施展十二道銀光攻擊柳成玦,在柳成玦形成守勢的時候,黑影劍士雙手握劍于胸前斜斜指向后上方,身形微弓,雙腳踏在空中卻如同腳踏大地般穩(wěn)定。
“哈?!?p> 輕聲一喝,原本就如同虛幻的身影徹底消失,只看到長劍保持先前的位置,然后猛然向前移動。
辰燁出劍向前直刺,銀色的光芒已經(jīng)落到安行遠眼中,但在這是,懸空向前的長劍掠過了柳成玦的位置,繼續(xù)向前。
“這是?”
戰(zhàn)場中的數(shù)人同時感到意外,而辰燁平靜無波的心神轟然碎裂,他的心中填滿了仇恨、憤怒、殺意、兇煞!
一種死亡的氣機纏繞而來,他持劍向前的動作猛然停滯,強行回身橫劍向上一擋。
當!
雙劍相觸,聲震四野,再度現(xiàn)出身形的黑影劍士持劍向下斬出,辰燁回身橫劍格擋,而后兩者各自受力向后飛退。
變化來的太快,也來的太過于意外,安行遠不明白這個黑影劍士為何會持劍攻向辰燁,同樣的,辰燁也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會對自己出手。
殺生劍在三十多年前就是柳成玦的對手,而在不久之前柳成玦更是毀滅了方家,辰燁相信煉仙荊棘尋找的幫手不會出現(xiàn)問題,他全然沒有防備。
煉仙荊棘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全是愕然,為何對方會在這時反戈一擊。
但來不及多想,殺劍加身,不敢稍作遲疑。
黑影劍士身體后退的瞬間身體再度消失,只看到長劍懸空一轉(zhuǎn),然后突然出現(xiàn)在辰燁的身后,劍尖直刺,直指要害。
反身一擋,劍影百化,以守為攻勉強站穩(wěn)腳跟,但更加激烈和驚險的廝殺才剛剛開始。
雙劍交接,風云頓起,兩人都是雙手持劍,將走輕靈多變的劍勢徹底化為近身交戰(zhàn)的沉重和瘋癲。
劈砍刺殺,格擋反擊,無數(shù)火花飛濺,無數(shù)的劍影氣刃飛出,站在原地不斷轉(zhuǎn)身的辰燁承受這黑影劍士來自四周,來自從消失到出現(xiàn)的無休止的攻擊。
嗡,劍鳴再起,殺生境轟然凝為實體,舉起的殺生劍轟然落下,四周的殺生境化為氣流光霧融入一劍之中。
“殺生,劍境歸元!”
一切煞氣殺氣化為一劍,氣機壓力無比沉重,辰燁逼到極限,雙手猛然放開長劍凝神結(jié)印,長劍劍尖指向前方的黑影劍士瘋狂的旋轉(zhuǎn),化為一道劍氣龍卷。
“絕式,隕劍!”
數(shù)十道的銀色氣霧涌入劍氣龍卷之中,龍卷壯大的同時一聲震懾八方的虎嘯從中發(fā)出,龍卷化為一頭銀色巨虎向前撲出。
兩道劍招對撞,戰(zhàn)場盡數(shù)被劍氣籠罩,化為一片銀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