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將罐頭隨意的放到面前的木桌上,那商販拿過罐頭后從桌底掏出個小木盒,取出三枚子彈同樣的放在了桌上。
他倆壓根沒考慮萬一被人打劫怎么辦。
商販沒考慮是因為他相信那群人并不傻,與其挑一個能搞到子彈的人做目標(biāo)還不如去找買家當(dāng)肥羊。
吳正沒想這事兒則是……
這么說吧,從這里出去后不管買沒買東西,被打劫都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兒。
吳正取過桌上的三枚子彈,緩慢的將其裝入彈匣中。
這動作貌似再說:你們誰敢不要命的跑到我面前來伸手,那么我不介意把這三顆子彈送給你們。
隨著上膛聲響起,吳正那藏在口罩下的嘴滿意的笑了笑。
他倒也不怕走火,畢竟以聯(lián)邦的科技來說那已經(jīng)是很久遠(yuǎn)的事兒了。
接下來…抬著頭大步走出集市,盡力從動作上營造出自信的模樣。
原本是該這樣的…
直到他看見集市入口旁那兩個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人。
穿著干凈整齊的衣裳,頭發(fā)烏黑富有光澤,而且…他們的身上沒有一點掩蓋自己身份的東西。
這兩人自然是已經(jīng)狼狽為奸的葉游與林翎。
吳正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快步從他倆的身旁路過,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本來這種時候應(yīng)該和周圍的人一樣用混合驚訝與貪婪的復(fù)雜眼神看向他們,但當(dāng)這倆人的身份是異能者時…這行為就和找死差不多。
逃離集市后,吳正內(nèi)心松了口氣,昨天那人一拳打爆鏈鎖腦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至于葉游和林翎他倆用不要命似的裝扮出現(xiàn)在集市之后會如何,那就不關(guān)吳正的事了。
…………
“這又是什么地方。”葉游右手撓了撓腦袋,左手捏著地圖一角細(xì)細(xì)查看。
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他是個路癡的事兒,所以讓他帶路堪比讓豬爬樹。
林翎在一旁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周辰形容葉游時說了這么句話:
你要是惹到這家伙了,不要急,在一棟大樓里隨便轉(zhuǎn)幾圈,只要你運氣不差保準(zhǔn)這家伙找不到你。
當(dāng)然了這句話他不會在葉游面前說,因為上面那段話還有后半句:
你要是惹急這家伙了,不要急,呆在原地等死就好,要是還選擇繞路…這家伙八成會把整棟大樓拆了。
白貓呆在葉游肩膀上看著他的側(cè)臉沉默不語,它早就習(xí)慣了…
像是察覺到了白貓目光中的含義,葉游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嘀咕:“我這人本來方向感就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白貓聞言不屑的嗆道:“我是真的無法理解,怎么有人在擁有這么一副地圖的情況下還會迷路?!弊炖镎f著的同時用毛茸茸的爪子指向葉游面前那懸浮在空中的地圖。
沒等葉游進(jìn)行反擊,就有五六個偽裝的和烏龜似的人走了上來,形成個圓將葉游他們圍在中間。
他們對于那會懸浮的地圖沒有什么吃驚的意思,畢竟這種技術(shù)聯(lián)邦也有。
“你們好。”那帶頭的人臉上帶笑的說道,看起來一副和善模樣:“請問你們是外地來的嗎?”
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事實上他早已把葉游等人當(dāng)成了擁有豐厚物資的傻子,畢竟來這種地方怎么說也不該穿成這樣。
【等他們說出物資在哪就直接殺了】
那帶頭人想到,周圍傳來的那些嫉妒與悔恨目光讓他內(nèi)心十分愉悅,他已經(jīng)看到了一大堆物資正等待著自己去掠奪。
但…
“你是要打劫嗎?”林翎低著腦袋問道,那些高他一頭的人壓根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帶頭者那友善的笑容僵住,在原地愣了幾秒:“什么?”
林翎抬起腦袋,毫不掩飾嘴角那翹起的不屑:“我說,你是要打劫嗎?給個準(zhǔn)話怎么樣?!?p> “呵?!?p> 帶頭者輕笑一聲,事實上不止是他,其余幾人也都有些惱火。
人,是個被無視就會憤怒的生物,至于憤怒的程度怎么樣…這得看他們的脾氣。
很顯然,林翎面前正準(zhǔn)備打劫的這幾人脾氣、秉性與行為都壞的令人發(fā)指。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那么帶頭人可能會去考慮這事要不要就算了,畢竟對方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自信。
但在這兒,是他的地盤!
一招手,一群人從旁邊的房子里魚貫而出,其中小部分人手里舉著步槍。
這些,就是他的底氣。
即使見到這情況林翎卻還是面露獰笑:“你要是再不給準(zhǔn)話,我就把你的腦袋捶到脖子里?!?p> 帶頭人聽到后立馬放下了那顆猶豫不決的心,現(xiàn)在看來面前這兩人只是幸運的傻子而非什么大人物。
“給我開…”
話才說到一半,他便愣在原地,伸手摸向臉上那溫?zé)岬囊后w。
那猩紅的、帶著鐵銹味的東西,不是鮮血是什么?
咽下濺到嘴里的幾滴血液,他向自己身旁看去。
哪還有人!只有一具具躺倒在地的血肉模糊的尸體!
血液灌進(jìn)槍管,浸濕木質(zhì)把手,這讓武器看起來更像是收割生命的工具而不是自保似的威脅。
“等等!”帶頭人發(fā)瘋似的大叫道,早已沒了之前的淡定與意氣風(fēng)發(fā):“我可以交出一切!只求你們放我離開!”
林翎這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單手握住他的脖子,用額頭頂住對方額頭,露出個血腥的笑容。
“你太虛偽,而我討厭虛偽?!绷拄彡幧男Φ溃骸澳阋窍氪蚪俅罂梢灾苯诱f,而不是在那裝成個成功人士,雖然結(jié)果都一樣。
風(fēng)度翩翩?優(yōu)雅?這些都只是你臆想出來的吧,你壓根不知道在我看見你那笑容后有多惡心。
在此我借用一句話。
不論禽獸穿得、表現(xiàn)的如何華麗也掩飾不了抹除不去他內(nèi)心的骯臟,只會讓這些東西更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因為這是烙印在內(nèi)心的本性。
我再最后問你一回,你是要打劫嗎?!”
帶頭人聽到問題后拼命的點頭,嘴里不斷重復(fù)著答案。
“這就對了嘛。
所以下輩子不要再虛偽了好嗎?”
林翎輕聲說完這些后毫不顧忌對方的威脅與求饒,一拳打爆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