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夜晚,建安侯府內,賓客都散去了,建安候夫人坐在軟榻上生悶氣,自己好好的生辰,竟然被薛映柔幾聲叫喚給毀了!
建安候夫人無法釋懷元夫人那張嘲笑自己的臉,“可惡,仗著三王爺在背后撐腰,她竟然敢取笑本夫人!”當然了,建安候夫人將這份怨氣更多的怪罪在薛映柔的身上,因為她行事一點兒也不動腦子,才會給元家人找到嘲笑自己機會。
“夫人消消氣,別為了一個討人厭的人壞了自己的心情,今日可是您的大日子,您看,”在侯夫人跟前伺候的嬤嬤連忙寬慰道,“世子聽說夫人您在晚宴上沒用兩口,便親自下廚給您煮了長壽面,夫人您嘗嘗?”
“還是子墨有心!”侯夫人想到自己兒子的孝順,心里又膈應了起來,“可惜了我這么好的兒子..竟然攤上了那樣的蠢貨媳婦兒!”
侯夫人的話讓嬤嬤閉上了嘴,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薛丞相的閨女是個什么樣脾性的人,當初世子百般不愿意,侯爺和夫人還是強硬的讓世子將世子夫人娶進了門,現(xiàn)在再來感嘆當初選擇不對,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嬤嬤默默的朝身后退了兩步,主子的想法她們這些當奴才的又如何能評價。
侯夫人動了動筷,卻實在是被氣得沒胃口?!傲T了,把今日的賀禮清點一下,把貴重的賀禮拿來給本夫人看看..”侯夫人心里堵得慌,所以想找點事來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嬤嬤很快就拿來了清單,只不過手上還拿著一個貌不起眼的木盒,“夫人,這是貴重賀禮的清單?!?p> “嗯,”侯夫人接過單子,隨口問道,“你手上的木盒裝的是什么東西?”
“這是下人在清點賀禮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嬤嬤將盒子打開,將里面的賬本遞給侯夫人,“這木盒里面是一本賬冊,老奴仔細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賬冊的封皮上印有一個洛字,所以便拿了過來給夫人過目?!?p> “洛?”侯夫人一驚,“難道說..”她拿過賬本仔細的翻看起來,雖然里面有很多組合在一起字讓人看不懂,不過銀子的進項和出項卻是清清楚楚,每一筆的數(shù)額都十分巨大。
侯夫人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侯爺呢?”
“侯爺和世子書房里商議事情呢?!焙罘蛉瞬蛔龆嘞?,拿著賬本就朝書房走去。
“侯爺,世子!”侯夫人直接沖進了書房,把建安候和言子墨都驚到了。
“娘,您怎么過來了?”言子墨知道今日侯夫人對薛映柔有意見,還以為她氣沒消呢,所以趕緊上前將她扶住。
“侯爺,您看!”侯夫人推開言子墨的手,兩步作一步走到建安候面前,將賬本交給他,“今日不知道是誰將這賬冊當做賀禮送到府上的!”
建安侯候隨意的翻看了一下賬冊,“哪家府上的?”
“侯爺您看賬冊的封面右下角,有個洛字印記!”侯夫人提醒道,賬冊的封面是有牛皮做的,洛字是烙上去的,一般很難仿制。
“爹,難道說這就是二王爺說的元家昨日在琉璃院丟的賬冊?!”言子墨一驚,趕緊接過賬本翻看起來,“是了,一定是了,大夏國能有這種數(shù)目賬目往來的就只有皇商洛記了!只不過,這進出項前的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衢陳糧?江古銀?這都是些什么???洛記有在買賣這些東西嗎?”
建安候皺著眉陷入了沉思,“這賬冊是誰送來的?”
“這個妾身不知?!焙罘蛉藫u搖頭,“它堆放在賀禮中,今晚下人清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它?!?p> “今日來侯府給娘賀生的人這么多,保不齊有人趁機將其混在里面?!毖宰幽肓艘幌?,“爹,您說有沒有可能是元家人干的?他們看我們建安侯府不順眼,所以想拿一本似真非真的假賬本來引誘我們惹怒三王爺,讓三王爺出手收拾我們?”想到今日娘被元夫人氣得不輕,言子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我看未必,”建安候捏著沉沉的賬本,“昨日琉璃院的事一出,三王爺都把他三王府的人調去相助了,若只是做戲,不可能會如此大動干戈,不顧影響!”
“爹的意思,這賬冊是真的?”言子墨有些納悶,“那誰將它偷走后,又給我們建安侯府送來了呢?他將賬冊混入賀禮當中又不留下性命,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p>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這賬冊是我們很需要的?!苯ò埠驌崦@洛字的印記,“事不宜遲,子墨去一趟二王府,將這件事仔細的跟二王爺匯報一下?!?p> “爹不去?”言子墨蹙眉,他最近越來越不贊同二王爺行事的方式,若是可以,他不想單獨跟二王爺私下會面。
“有人將這賬冊偷偷的放進咱們建安侯府,說不定還在暗中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建安侯搖了搖頭,“你武功好,能輕易的避開他們的盯梢。為父就留在府上,以防有差錯?!?p> 言子墨沉默,爹說的不無道理,“爹,咱們也不知道誰在盯梢,盯梢的人武功如何,不若明日爹上朝的時候,再將此時匯報給二王爺聽?”
建安候拍著言子墨的肩,意味深長的說道,“孩子,你也大了,很多事是不能按照你的一己喜好行事的。咱們已經(jīng)站在了二王爺這條船上,下不了船了。咱們要想把日子過好,將建安侯府的百年基業(yè)延續(xù)下去,就只能改變的自己的心態(tài)。山不就我,我就山。為了咱們建安侯府,你要學會聽從命令,少摻雜一點自己的想法?!?p> “孩兒知道了?!毖宰幽瓜卵?,心里五味雜陳。原來,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了嗎?
侯夫人茫然的看著建安候父子倆,“侯爺,世子,你們在說什么呢?”
建安候對著侯夫人笑了一下,轉頭問言子墨,“你不想今晚去二王府,難不成是想回去陪你的嬌妻?”
提到薛映柔,言子墨的臉黑得跟炭一樣,他一把將賬冊從建安候手中拿走,“孩兒這就去見二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