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至和徐虎沖突這件事情上,齊君是個典型的投機主義者,在夏至他們剛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通過大堂經(jīng)理了解到了這件事情,但是他并沒有決定怎么做。
他在觀望,他知道徐虎肯定會報復(fù),如果徐虎找的人壓過了夏至,最好是讓夏至吃點苦頭,那么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幫夏至擺平這件事情。
他相信以齊家在海城的影響力,只要他出面,徐虎一方肯定會給齊家這個面子,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收獲夏至對他的感激。
如果徐虎一方壓不住夏至,那么他也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介入,與夏至統(tǒng)一戰(zhàn)線痛打落水狗。
但是齊君沒料到的是,夏至的戰(zhàn)力居然如此強悍,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以壓倒性優(yōu)勢結(jié)束了戰(zhàn)斗,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他想介入時,已經(jīng)錯失了最好的時機,所以他只能把逃走的徐虎拎了回來,以徐虎作為投名狀。
可他能想到的,夏至又怎么會想不到?所以在徐虎帶人上門報復(fù)而齊君卻沒有出現(xiàn)時,齊君就已經(jīng)失去了與他交好的資格,夏至不需要這種投機的廉價友誼。
“靠!要擼燒烤你早說啊!劍哥我剛才這一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差不多了!不行,好不容易擼頓燒烤,我得先活動活動,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戰(zhàn)斗力!”
“哦,忘了說,你請。”
“……我看這兒環(huán)境也還湊合,劍哥我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要不咱就這兒湊合一頓算了……”
“哈哈哈……有意思!我也突然想擼燒烤了!一起,我請!兌現(xiàn)剛才的賭注?!?p> 卿陽哈哈大笑著接過話,他確實覺得這倆小孩挺有意思的,他自己是個真性情的人,也喜歡結(jié)交真性情的朋友。
“敞亮!劍哥我對你這又一個優(yōu)點表示相當(dāng)贊賞,開路!這破地方實在是缺少了煙火氣息,劍哥我喘氣兒都不好意思捋直了喘……”
“你說的這個破地方,是我的?!?p> “納尼?臥槽!你是這兒的老板?”
“不然呢?你以為這兒的工作人員會允許客人在這兒聚眾斗毆?”
“靠!我說呢,不過你這隱藏得夠深的啊,連劍哥我都沒看出來,牛批!”
“……”
雖然卿陽性情豪邁,但胡劍的話仍然讓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用得著隱藏嗎?難道我要在身上掛一塊牌子寫上我是老板幾個大字?再說我跟你很熟嗎?剛剛才認(rèn)識好吧?
不過他自己確實很少出現(xiàn)在俱樂部,俱樂部的運營有專門的團隊,知道他是鼎尚俱樂部老板的人確實不多。
齊君就有點尷尬了,他組織這次聚會的目的就是想改善與夏至的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適得其反,而且還促成了卿陽與夏至他們走到了一起。
別人不知道卿陽的身份,可齊君卻是相當(dāng)清楚,卿陽是他們齊家都想要交好的人物,齊君之所以年紀(jì)輕輕就是鼎尚俱樂部的會員,正是齊家想要交好卿陽的一步棋。
齊天不可能出面交好一個后生,齊洪的年齡也比卿陽大了許多,未必能聊得到一塊兒去,只有作為齊家第三代的齊君更為適合。
通過齊君的有意交好,也確實與卿陽建立起了還算不錯的關(guān)系,這次生日聚會的主要邀請嘉賓除了夏至便是卿陽,恰好卿陽剛回海城,又是在自己俱樂部,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現(xiàn)在,不僅夏至要走,卿陽居然也要跟他一起走,這次聚會的兩個主要想要交好的人都走了,那自己張羅的這次聚會還有什么意義?
“卿陽大哥,夏至,實在是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請允許我……”
夏至擺擺手打斷齊君的話。
“齊君,你沒必要抱歉,我們之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也隨著比賽結(jié)束而結(jié)束了,至于今天的事情,你就更不必抱歉,反倒是我需要給你說句不好意思,攪和了你的生日聚會,打擾了?!?p> 齊君還想開口說話,卿陽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肩膀。
“小齊,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去權(quán)衡利弊,想得太多,會失去人生的許多樂趣,特別是對朋友,隨心而發(fā)比權(quán)衡利弊要真誠得多,你好自為之吧?!?p> 齊君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一句話沒說,他明白,他做了一件蠢事,不僅失去了與夏至交好的機會,還失去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與卿陽的關(guān)系。
看著夏至一行幾人說說笑笑地離開,齊君一臉挫敗的死灰,蕭月走到他旁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輕輕嘆息一聲,然后也轉(zhuǎn)身離開。
很久之后坊間傳言,國內(nèi)第六代新銳導(dǎo)演徐虎因為有眼無珠惹了一尊大神,在鼎尚俱樂部被人暴打,之后又被那尊大神的朋友拉到荒郊野外一通慘無人道的摧殘。
打成什么樣沒有人知道,但是從那以后,徐虎再也沒有借導(dǎo)演的光環(huán)潛過任何女演員,連家里的老婆也與他離了婚,偶爾有好事者語焉不詳?shù)卣f起,徐虎的那活兒被廢掉了。
但此時夏至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離開之后齊君對徐虎做了什么,他們一行四人正坐在路邊攤大排檔擼串,擼得很歡樂。
“不行!打死劍哥我也不會叫你卿哥!太惡心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親哥……”
“我是你親哥就辱沒了你?我跟你說小賤賤,別人想管我叫親哥我還不愿意呢!”
卿陽一口灌下杯中的扎啤,很沒有形象地用大手抹了一把嘴邊的泡沫,醉眼朦朧地說道。
自坐下開始,卿陽就一口一杯地猛灌啤酒,烤串倒是沒吃多少,光扎啤就已經(jīng)灌下去了三扎,大家都能看出來,他似乎很想把自己灌醉。
“切!就憑你是鼎尚俱樂部的老板?我相信你很牛叉,但那又怎樣?劍哥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信你問夏至,我們班的人都稱我為宇宙最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玉面飛龍至尊帥!”
“看來你們班的人都是人才?!?p> “此話怎講?”
“就你長得這鬼斧神工的,他們居然能那樣稱呼你……”
“卿陽!你敢侮辱我的容貌!我要跟你決斗!”
“好!正好剛才沒打過癮!你放心,我保證……打你的臉,就當(dāng)給你免費整容了?!?p> “啊!氣死劍哥我了!夏至,你替我跟他決斗!打爛他那張丑臉!那張丑臉看得我連擼串的激情都磨滅了幾分!”
夏至剛飛快地擼掉一串魷魚,嘴里被塞得滿滿的,含混不清地問道。
“你們之間的恩怨,憑什么要我替你跟他決斗?”
“廢話!劍哥我要是能打得過他還用你幫忙?憑我這些年對你無微不至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感情,你就說幫不幫吧?”
“不幫?!?p> “你……真沒人性!我把自己都說感動了你居然不為所動,太讓人傷心了……”
覃妙兒坐在旁邊,一直微笑地看著他們?nèi)硕纷?,她感覺心里很踏實,這樣的氣氛讓她很放松,就像面對的是相知多年的老友。
“陽哥別喝了,再喝你就醉了?!?p> 夏至也覺得叫卿哥有點別扭,他能看出卿陽心里藏著事情,而且是很棘手很難解決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性情豪邁的大男人憋成這個樣子,況且這個男人的本事還是處于金字塔頂端的那一群人。
鼎尚俱樂部可不僅僅是一個俱樂部,像這種頂級俱樂部,吸收的會員非富即貴,倘若卿陽沒有點能量,根本沒能力玩轉(zhuǎn)這樣的一個盤子。
但卿陽不主動說,夏至他們也不會問,畢竟大家也才剛剛認(rèn)識而已,更何況以卿陽的能力都解決不了,夏至他們可不會天真地認(rèn)為自己的能力會比他強。
“醉?哈哈哈……倘若真能喝醉讓我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從黑竹溝出來這些天,我根本就沒能好好睡個覺,你們一定很好奇在我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吧?”
夏至三人都沒有接話,卿陽卻似乎有了傾述的欲望,自顧自地往下說道。
“你們相信一個大活人會在你眼前平白無故消失嗎?不,你們肯定不會相信,在以前我也不會相信,但是現(xiàn)在我信了,因為我他媽的是眼睜睜看著她在我眼前消失的!太他媽詭異了……”
一個多月前,卿陽和好友荷蘭探險家莎拉﹒寇娜一起到達(dá)了蜀西黑竹溝,準(zhǔn)備徒步穿越這座被稱為國內(nèi)百慕大的死亡之谷,卿陽和莎拉一起走過世界上很多神秘的地方,但每次都有驚無險。
作為探險家,他們對于各種危險有著清醒的認(rèn)識和敏銳的感知能力,為了這次穿越,他們光準(zhǔn)備工作就進(jìn)行了好幾個月,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都做了仔細(xì)的研究和預(yù)案。
他們準(zhǔn)備穿越的路線是石門關(guān)---容宏得---羅索伊達(dá),這條線是黑竹溝里最神秘也最危險的路線,這條線上有一段數(shù)十公里長的地磁異常帶,指南針根本無法指出正確的方向。
從石門關(guān)開始就已經(jīng)是黑竹溝的腹地,當(dāng)?shù)卦小矮C戶入內(nèi)無蹤影,壯士一去不回頭”的傳說,至今還沒有人能夠成功穿越這條死亡路線。
但卿陽和莎拉并不懼怕這個傳說,他們一起穿越過太多以前從未有人穿越過的危險之地,所以他們認(rèn)為這次也會是一樣,神秘莫測的黑竹溝終究會被他們所征服,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