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語文課上，老師穿了一件剛及膝的裙子，纖細(xì)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如同剛洗干凈的白蘿卜。
她講課時喜歡在走廊晃悠，賴鑫把書本豎在面前，眼睛偷偷地往著老師的小腿肚上瞟。
當(dāng)老師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把桌上的筆碰落，裝作撿筆，彎腰窺探老師的內(nèi)褲顏色。待老師走遠(yuǎn)后，他朝著后排的男生們打手勢，興奮地晃動著屁股下的凳子。
凳子是木質(zhì)的，賴鑫因為興奮把凳子翹起來，只有兩個凳腿落地。
我看不慣他猥瑣的表情，腳插在凳子后面輕輕一撞，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教室中發(fā)出平地而起的響聲。
賴鑫從地上跳起，一拳打在我的書上，龔文俊站起來，護(hù)在我的面前。
語文老師跑過來，驚呼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喘氣的賴鑫，又看看一臉平靜的我和擋在我身邊的龔文俊，蹦起臉，質(zhì)問賴鑫道：“你上課又搗什么亂？不想聽出去。”
“是她踹我凳子！”
“不要解釋，出去！”
“憑什么？我又沒錯！”賴鑫的昂起頭，眼睛對老師沒有絲毫的懼意。
“誰說沒有，你偷看老師內(nèi)褲顏色，還和后面的同學(xué)議論?！?p> 我指著后面幾排的男同學(xué)，他們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書本里。
當(dāng)時我一心想要揭發(fā)賴鑫的流氓行為，卻沒有顧及到老師的面子。
語文老師畢竟才從教兩年，經(jīng)驗不足，處理這類突發(fā)事件感性多于理性。
她臉憋成大紅色，把書本摔在講臺上便離去。
賴鑫指著我的鼻子，咬牙切齒，“要你好看！”
賴鑫很快被叫到辦公室，聽說語文老師對賴鑫的行為異常憤怒，強烈要求調(diào)離我們班，班主任只好出面調(diào)解。要求賴鑫當(dāng)面道歉，這件事情才結(jié)束。
語文老師卻留下了陰影，她在班上再也不穿裙子，包括及踝長裙。
002
我懶得思考賴鑫會怎樣報復(fù)我，最要緊的是學(xué)習(xí)籃球。
剛從器材室出來，迎面撞上打完球回來還球的余宸赫。
因為剛打完球，前胸和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濕，頭發(fā)像是打了發(fā)蠟，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光亮。臉頰泛紅。
“去學(xué)籃球？”
他指指我懷里的籃球，打開一瓶礦泉水，往嘴里灌。
我不理他，準(zhǔn)備繞過去。
他身形一閃，擋在我面前，“需要我教你嗎？”
他把籃球在指尖轉(zhuǎn)動，眼中充滿玩味，濕透的幾絲頭發(fā)垂在額前，帶著幾分痞氣。
“我不是打球，我是幫別人借的?！?p> 其實內(nèi)心很想有個人能夠教我籃球，余宸赫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因沈歆然，我自認(rèn)為和他保持距離較好。
因為我平時生活圈子小，交的朋友也不多。排除龔文俊，我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有人能夠教我籃球。
但是，我也不傻。上初中時的多媒體課不學(xué)習(xí)什么知識，不過是玩玩游戲，踩踩地雷。我趁著這個機(jī)會從網(wǎng)上搜索關(guān)于打籃球的基礎(chǔ)知識和動作。
我來到球場，這個時候是午休時間，太陽又大，球場基本沒人。我找個有樹葉遮擋的地方，從一邊跑到另一邊，邊跑邊拍打。
等我返回時，看到賴鑫躺在樹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停下來，抱著球，回瞪他。
賴鑫嘴里嚼著一根草葉，拍拍屁股站起來，“我說你午休時間溜出來干嘛呢？呵！原來是在這里自虐?！?p> “那你出來干嘛？”
“找你把柄?。 ?p> 我冷冷的說：“那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賴鑫踹踹樹干，情緒突然惡化，“你知不知道差點兒害我被處分?！?p> “你既然做了，還怕什么？”
賴鑫往后退，頭一伸一伸的，手指著我，“你先不守信用的?！?p> 我心中浮起不安，猜測他要做的事情。但又自我安慰，不用怕他。
賴鑫離開后，我打籃球的興致索然，于是返回去還球。在器材室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余宸赫，他睡得正香。應(yīng)該是怕現(xiàn)在回去會打擾到班上同學(xué)的休息，索性在器材室午休。
我躡手躡腳地慢慢進(jìn)去，把球放回原位。
左腳剛踏出門，猛然想起借器材在歸還時要簽個名的。于是又退了回去。
簽名的本子被余宸赫壓在胳膊下面，我又不能直接拿開，那樣會打擾他的睡眠。
看看表，還有二十分鐘午休才結(jié)束。萬般無奈，我只好輕輕的在他身邊坐下，等他醒后簽字。
器材室比較熱，加上我本就沒怎么休息，等著等著，竟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是被余宸赫嚇醒的，他把面前打了個響指，我一驚，直接跳起來，校服襯衫勾到桌子下面的釘子，“刺啦啦”，前面的布料被刮開。
肚子露了出來，我長大嘴巴，一手捂住裂縫，一手伸上去遮余宸赫的眼睛。
余宸赫倒也自覺，自己捂住眼睛，嘴里直道歉。
我又羞又惱，更多的是手足無措。夏天天熱，我只穿了一件襯衫，又沒帶外套，這連器材室的門都出不去了。
我噘著嘴，“你捂什么眼睛?。课椰F(xiàn)在怎么辦？就要上課了！”
余宸赫放下手，我驚呼，“看什么？蓋上?！?p> 余宸赫看我泛紅的眼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罪大惡極”，慌忙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建議道：“我記得我還有一件球服，要不你穿我的校服，我穿球服？”
我無奈，只好同意余宸赫的建議。
穿著余宸赫寬大的校服上衣，實在是太過于顯眼，只好把它別在褲子里面。
余宸赫穿著紅色的球衣，看上去更加精神煥發(fā)。他不吭聲，生怕惹怒我。
但他越不吭聲，我心中的怒氣越?jīng)]辦法發(fā)泄，噘著嘴，臉一會兒憋得通紅。
余宸赫突然發(fā)出一聲輕笑，我捕捉到，恨得牙癢癢，停下腳步，瞪著他，“笑什么？”
“你這樣子挺可愛的！”
我掐他一下，臉卻更紅了，“還不是怪你！”
為了防止引起同學(xué)們的注意，我特意從后門溜進(jìn)去，整個下午，我連廁所也不敢去，僵直地坐在座位上。我慶幸于龔文俊忙于下周的期中考試，并沒察覺到我的著裝大小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