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梓抬頭,目光直視著他的面容,“能讓慎親王盯上,還有決策權,我猜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吧。”
閃躲不開的目光,宛若懸掛的明鏡,能照出最真實的自己,而無法對她撒謊。她何時有了這種能力,眼神清明透徹,讓人內心的污垢無處遁形。
“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我相信你是好人?!泵仙h魑吹人f話,繼續(xù)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p> 這倒是稀奇,還能主動找他幫忙,那當然是不能拒絕的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紀秦川卻沒有表現(xiàn)的太明顯,眸中墨色更深,淡道:“說說看。”
孟桑梓沒底,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幫忙,但還是決定試試看:“我兄長負責皇宮出入安全,他這次失職,是為了去香山寺看我。你能不能幫我兄長免此責罰?”
紀秦川:“幫你能有什么好處?”
孟桑梓表情驟變,深吸一口氣后,才壓下心中的情緒,“你想要什么?”
原本以為她告訴了他皇上出走的事情,能因此交換兄長安全,卻沒想到他竟然還要別的好處,簡直貪得無厭。
紀秦川:“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我想要的很簡單,這個月初八,你陪我一天可好?!?p> 孟桑梓微怔,抬頭間看到他眼底的濃墨散去,變得閃亮透徹,每瞬目光都透著認真二字。
她疑惑道:“為什么?”
紀秦川突然一笑:“我只想和你多呆在一起,這需要為什么嗎?當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說到后面時,眼神中透出的可憐,宛如被拋棄的小狗,孟桑梓根本招架不住,連忙就說:“我答應了?!?p> “那就一言為定?!奔o秦川笑逐顏開,“剛才說的甄諾的事,我會仔細考慮再做決定的。”
孟桑梓點頭,原來那件事的交換,在甄諾這里。這樣也好,買賣交易就該如此,一件對一件,才不會有過多牽扯。
這般想著,她心里輕松了許多,轉身準備去找兄長。
“你去哪兒?”紀秦川問道。
孟桑梓沒有理會,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紀秦川微嘆,對著無人的巷子說:“跟上去?!?p> 身邊微風浮動,紀秦川擺出生人勿進的冷漠樣子,走進了醫(yī)館。
“這位……”馮秋石抬頭,對上他冷徹的目光,心頭微顫,便停下了聲音。
目送著他去了甄諾呆的房間。
房間里,甄諾醒來后,讓醫(yī)館安排了擔架,將他抬回府。
趴在擔架上從房間出去,迎面就與紀秦川對上了。
甄諾只覺得身上更疼了:“還是被你找到了?!?p> “挺會躲的。”紀秦川瞇了瞇眼,說話的語氣如同萬里冰封,冷的徹骨,“你繼續(xù)逃啊?!?p> 抬眸間,目光在抬擔架的人身上掃了一圈,那兩人膽小的很,被嚇得直接丟下?lián)芫团芰恕?p> 甄諾摔在地上,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面色猙獰,擺出慷慨赴死的表情,“你動手吧?!?p> 紀秦川冷笑出聲:“君瀾哪點值得你效忠?”
想著反正也難逃一死了,有些話倒不如說出來,甄諾便毫無顧忌的開口:“慎親王平易近人,體諒下屬,至善施恩,比你這個只知道殺人的惡魔好太多?;噬辖坏侥闶种?,遲早會與你一樣。”
“他平易近人?”紀秦川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原來你效忠他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你瞎了?!?p> 甄諾怒道:“你什么意思?”
紀秦川反問道:“他平易近人能賞你100軍棍?”
甄諾:“那是我失職,理應受到責罰?!?p> “有覺悟,明日你且看看,你那平易近人的主子,會怎么對你。”
直到紀秦川的背影從醫(yī)館消失,甄諾都未回過神來,他竟然放過他了?
從領完軍棍出來,就感覺到有人跟著他,不用猜就知道是紀秦川的人,所以他才拼著一口氣躲了起來。
現(xiàn)在找到了他,紀秦川卻未殺他……
這未免太詭異了。